恃寵而驕:“先別掛呀,我還沒聽夠呢……”
聲音里的撒和不舍都明顯,話說出口,自己先臉紅。
鼓著腮慢慢呼了口氣,呼吸不暢,心跳快得像要死掉。
顧清淮肯定是害了,都能想象他低著頭劉海松遮住眼睛的樣子。
這個人怎麼能這麼溫這麼純這麼招人喜歡呢?
如果顧清淮現在在面前,肯定親上去!親懵他!
他果然很乖巧聽話沒有掛斷,耳邊是他清淺呼吸,掃在的耳廓。
鐘意開心得在床上滾來滾去,一個不小心滾過頭摔到地毯上,發出一聲悶響。
顧清淮:“你怎麼了。”
鐘意舉著電話爬起來,摔疼的屁:“我從床上滾下去了……”
便聽見他聲音里帶了無可奈何的笑,淡淡的格外讓人心:“掛了。”
“好,”鐘意臉頰著手機,眷明顯,“明天見。”
顧清淮:“明天見。”
電話掛斷,心卻經久不息像是沒有盡頭。
鐘意搜索那兩句歌詞,歌名映眼簾,就《寶貝》。
戴上耳機,耳機里的聲音和顧清淮清清冷冷的聲線,若有似無地心底重合,在蟬鳴陣陣里月一樣流淌,每一句“寶貝”都能讓耳朵紅一分、呼吸不暢一分,到最后無力承擔過快的心跳,臉埋進枕頭。
原來,喜歡一個人這麼甜的嗎?
鐘意蓋好小被子,卻忍不住閉著眼睛笑,期待快點天亮,快點到明天。
因為顧清淮說會接下班。
想要快點見到他。
-
鐘意上班本來是很認真的,可現在,卻突然會到學生時代等放假的心。
忙起來的時候還好,無暇估計其他,一旦有空閑,滿腦子都是顧清淮。
后悔沒把他唱的那兩句錄下來永久珍藏,反正來日方長,總有機會。
臨時加了一臺手,讓鐘意無緣正常時間下班,在準備手的間隙給顧清淮發信息:【大概晚上八點下班。】
顧清淮回:【好。】
看著他的小豬屁頭像,忍不住拍了拍。
鐘意:【也可能會晚,我也說不準。】
顧清淮回:【知道了。】
手患者是一位年近七旬的老人,兒在清遠市讀大學,一邊打工一邊照顧生病的父親起居。
鐘意心酸得不行,說話的語氣比平時更輕更溫,安道:“不要怕。”
孩向靦腆,說話之前先臉紅,抱著一次紙杯的手在發抖:“謝謝醫生。”
鐘意聽見的口音,覺得有幾分悉:“你是哪里人呀?”
孩說了個地名,正是顧清淮老家。
手無影燈在三個小時之后熄滅,鐘意脊背都是汗,口罩把臉上出重重的印記。
走出手室,一眼就看到那個瘦瘦高高的影,單單一個廓都非常人心。
那一刻,有種放學等到家長來接的雀躍,忍不住像只小兔子一樣跑向他。
等走近了,才看到,顧清淮面前站著患者兒。
兩人不知道在說什麼,他角有清淺的弧度,溫到刺眼,和平日里生人勿近的他判若兩人。
一天來的所有疲憊兜頭而來,鐘意小灌了鉛,像是剛跑完一場馬拉松,后知后覺的疲憊讓人虛。
后退幾步背過去,無意聽他們談,可是耳朵卻敏,總能在吵吵嚷嚷的環境里敏捕捉他說話的聲線,和孩那句用家鄉話說的“小裴哥哥”。
顧清淮便換了家鄉話,他說方言的音也清冽干凈。
鐘意一個字都聽不懂,游離在他們的世界之外,只覺得自己多余。
顧清淮:“今年上大二了嗎。”
孩輕輕“嗯”了一聲,不敢看他眼睛,那雙眼睛,能輕易把孩子看得臉紅。
至今記得第一次見顧清淮,是在學校的畢業生相冊上。
那個時候他高三畢業,十六歲,清瘦且白,微微向下的角有年人的干凈和青。
老師說,這是我們省的高考狀元,你們的師兄,顧清淮,現在在警校讀研究生。
再見,是在學校,爸爸生病,走投無路向老師提出退學:“老師,明天我就不來了。”
剛哭過,眼睛紅腫,所以沒看到老師辦公室的年輕男人。
那人高大清瘦,黑發淺瞳,起眼皮冷聲問:“為什麼。”
呆了呆,好半天沒回過神,而后一點一點把這個氣場沉冷嚴肅的年輕男人、和畢業照里的年對上號。
腦袋一片空白,局促得無法呼吸:“沒錢上學了……”
后來,便為他資助的學生,可并不是那個唯一。
老師說,你們師兄攢的“老婆本”,全部用來給你們學費了,這可怎麼娶媳婦兒。
他正在和班里的男生打籃球,聞言輕輕揚眉,眼底溫清淺得像山風:“不娶就是了。”
漫不經心卻又意氣風發,比班里的男同學更像個十七八歲的年。
沒想到,闊別重逢是眼下場景。
他問:“給爸爸看病,錢夠用嗎。”語氣是長輩關心小輩。
點頭,眼淚簌簌:“大學的獎學金,還有打工賺的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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