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有小黑點，永夜裏面還有像素困擾？」

半狐隔著老遠，瞧見兩個特別特別小的黑點，忽然劃過碩大的月亮。

就像在純白的紙張里，忽然劃過一筆一樣。

就算這一筆再細，也不可能被忽視。

恰巧，半狐又了解過相機，所以它便覺得，永夜就是一張巨大的相片。

其它場景，因為大小合適，所以沒有出現各種問題。

而永夜卻是超乎常理的大，任何一個場景，都沒有資格跟它比擬。

如此一來，就會因為太大，導致出現很多問題。

例如剛才莫名過的黑點。

還有傳聞，月詭有時候會翻滾到永夜外。

加上出去永夜的花之類的，都屬於月詭難以控制的缺點，也恰好說明了，永夜的大小，超出了它的承範圍。

半狐據小人輕車路的指示，來到了稚所在地，也就是——真正的山。

此番過來，為的就是問問，小人所說的人類蹤跡，究竟去了哪裏。

走到山前，它著這鬆的山地，有些難以適應。

它雖不像月狐那般高傲，可也不了這種踩屎。

「誒…怎麼又有沒見過的新面孔，永夜最近旅遊景點了？」

真·山之上，稚正著無存在的汗，小鏟子刨地種樹。

見著對方西肢朝地，是只沒有人樣的詭異，興趣也了大半。

無論如何，畜生模樣的詭異，鮮有強的，像湘域西邪里的麒麟，都算是例外，整個詭異界，非人樣的強大詭異，只手可數。

不過……

它是白狐模樣。

稚小鏟子扛在肩上，多看了對方兩眼，也不趕客，就這麼看著半狐滿臉嫌棄的落腳，點點朝山上走來。

在它注意到半狐時，半狐也注意到了它。

只是見對方沒有主下山的樣子，作為來擾的一方，也不能命令對方下來。

只能一邊嫌棄一邊走到稚跟前，然後尋思要怎麼開口說。

主要是它認的字也不多，跟在月狐面前，學的也都是命令式的語句，例如什麼，告訴我，人在哪之類的。

這種語句說給小人聽還好，因為它菜。

但要是說給跟自己同階的半步滅城聽，就有些挑釁的味道了。

「沒事，你開口說吧，我周圍都能說話。」

稚蹲下，跟半狐平視。

並不是出於尊重，它的眼裏帶有濃厚的玩味，儘管目前雙方的氣息，都是半步，稚也沒有將它放在眼裏。

「可以說話？你這詭技是為永夜而生的吧。」

半狐一怔，終於說出了稚想聽的驚嘆。

對嘛，能在它周圍說話，這放在永夜裏可是絕技，先前來的幾位人類，就不懂得發出這樣的驚嘆。

要是發出，它肯定會收一點冥鈔。

就當是給他們一點表演費。

半狐驚訝完回歸正題道：

「我想問問，今日可否有沒見過的生面孔，來過這裏，人類也算。」

因為在湘域時，收集到的信息，多半是指明了對方是個人類。

但人類跟月狐扯上關係，又很不可置信。

所以只能用大概率是人類來代替，問話的話，自然是人詭都要問。

稚喔的一聲，審視一番對方的神，並沒有從其眼神中看到殺戮之意。

但也好奇，小人想不到的，它一瞬就想到。

明明那些人類進了永夜，為什麼這隻狐貍，能問出這番話。

唯一的可能就是，人類在外面有過什麼大的就。

導致對方能在外面收集到線索，進而知道，有誰來到永夜當中。

可惡，第一個反應就是進永夜嘛？

永夜真旅遊景點了不。

稚想到這裏，忍不住再次發出慨。

「我可以告訴你，但你得告訴我，想知道他們蹤跡的原因，以及，代價。」

來問話，哪能不給點冥鈔的道理。

可以告訴，就是說明真有生面孔來過這裏。

半狐想了想，掏出了一千冥鈔。

「他們一進永夜，我們月狐一族，就覺到十分沉悶，想來是很重要的存在，所以，我就來看看。」

「月狐？」

稚微微一怔，腦袋一歪，眼珠子轉了轉，說道：

「給我一萬冥鈔，順便告訴你多一個消息如何？」

半狐心裏一咯噔。

它報出月狐二字，主要是想看看，自家狐姐的高貴份，能否在永夜裏行得通。

可見對方這神，該不會永夜裏真有月狐殘黨吧？

別吧…這不就意味著，它區區半步滅城，離開永夜難如登天嘛。

「要不我只給你五千冥鈔，你別告訴我另一則消息？」

「……」

稚今日算是開了眼，頭一次見有人在詢問時，還有掩耳盜鈴的架勢。

不知道，就等於沒有。

「不行，另一則消息是免費的，你聽不聽，都是一萬冥鈔。」

「生意不是這麼做的，懂不懂什麼細水長流，我跟你講，在永夜外，就有20冥鈔博千萬大獎的，主打的就是薄利多銷。」

半狐說教，不料換來稚一個白眼。

「神經，一聽就知道，沒可能中到獎。」

「哪有，每周都有獲獎者發表言呢。」

「是不是都是匿名的，而且說中獎的經歷，都是什麼，搭公缺零錢啦，太託夢說了一串數字之類的？」

「誒……你很懂啊。」

「……」

稚尋思，就外面詭異那群智商，也還好是吃人的，要不然和人類打道，不得被忽悠瘸。

這麼簡單的騙局都想不明白。

半狐眼見自己說的事實，沒辦法打這位稚，只好將一萬冥鈔遞出。

對於半狐來講，一萬冥鈔算不了什麼事。

它一年到頭，都不一定過一次手，跟著月狐，積攢的冥鈔也是天文數字。

首到現在，有足足五千萬冥鈔，絕對算得上數一數二的富豪。

就算稚報價十萬，它最後也會妥協。

沒經過林帆那種低谷時期，自然也就不會有省吃儉用的習慣。

稚指了指離澤的方向。

「他們往那個方向去了，如果速度慢的話，現在可能還在那邊的鎖橋。」

說著，稚扭過頭，指了指鎖橋的方向。

而後角一揚，「再告訴你個免費的消息，像你這樣的狐貍，在永夜也有喔，不過它們可不敢自稱月狐…」

「據說，它們一提月狐二字，在永夜都活不過第二夜，你說話也得小心喔——」

稚說著，看向月狐，然後表獃滯。

「不是，我說狐貍，你捂著耳朵幹嘛，咱詭也不是靠耳朵聽事啊！」

「……」

我也沒說要聽免費消息啊…

你是要說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