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真覺得這娃，就是在逗他玩的。

奈何對方那萌萌的模樣，還懂得時不時歪頭眨眨眼的。

總是讓他氣不起來，只能哼唧唧的將那塊玉收著。

在老頭的手，將白玉握住時，那本該亮的澤，驟然間變得黯淡無比。

這可奇了怪，老頭眨了眨眼，確定自己沒有看錯。

有種在菜市場的生鮮燈下買豬，明明看著的，一買回來，就黯淡無，沒有半點新鮮。

老頭心裏首呼，不是吧，這還是塊假玉，一塊破石頭，想要無草？

放個屁進永夜就有！

林帆也到好奇，將白玉接過手，黯淡的澤依舊沒有恢復，甚至更加暗了，像是白里黑的臟石。

稚看得有些發愣，出小手將它重新抓了回來，那白茫再次浮現。

「這…」

「怎麼，認主是吧？」

老頭輕哼一聲，但還是看不得這稚不好，說到底，無草確實也不是有用之，換塊破玉石，也算是結一下，指不定哪天又回來呢。

再說，丟進來，誰又知道會出現在哪，稚也未必拿得到無草。

所以還是從稚手中接過玉石，算是當了這個沒有懲罰的約定。

稚愣了愣，有些獃獃的說了句謝謝。

就目送幾人離開。

沒道理啊……

這算怎麼個事。

永夜裏來這地方的人類也有，有一次在吃人之前，它也將白玉遞出去過，但在那些人類手裏，並沒有毫改變。

唯獨在老頭和那年輕人類手上，卻會使澤黯淡。

這是怎麼一回事。

就跟老鼠遇到貓一樣。

難不白玉京那坍塌的十二樓閣，是他們打下來的不。

「算了，反正是塊廢石。」

稚長舒一口氣，在林帆等人離開后，那常掛邊的笑容，漸漸被一哀傷佔據，著那山腳下的冥式蓮綻，眼眸中淚閃爍。

看的是幽冥火焰，閃過的記憶卻沒有半點黑禮服的影。

不一會兒，兩道影慢慢挪了過來。

「稚，你表看上去很不好，我嗅了半天，好像沒有什麼腥味，你該不會抓不住那人類吧。」

過來的影，一頭碩耳，像癱泥，一獨腳拄拐，碩大腳丫能比三隻腳的大小。

兩尊皆是半步滅城，面對稚，語氣十分客氣，態度也還算良好。

就是商低了些，一開口就有一種嘲諷輕蔑的意思，但實際上，它倆並沒有。

稚很老實的點頭，「沒吃，他們找我問點事，還有，那人類周圍有詭守著呢，哪得到我吃。」

「嘿嘿，但我們觀察了好一會兒，穿禮服的實力不咋樣，那詭實力很強，但看上去蠢得很，指不準不懂永夜的規則。」

獨腳拄拐的咧一笑，缺了顆大門牙，像個丐幫弟子。

從外貌上看，它倆並不比白靈兒聰明多。

至稚是這麼想的。

「算了吧，別去找麻煩了，就當給我個面子。」

「這…」

兩詭面面相覷，還真沒想到，這稚狠起來能屠一整個詭異勢力，卻在這時候，不吃那人類就算了，還給他們說話。

但說到底，稚傳得再過分，其實力也就是半步滅城，而它們倆也是這個水準。

這個面子，要給可以，不給，也可以。

只是當面點破，沒有必要。

真打起來，雙方都不討好，能避戰就避戰。

所以獨腳拄拐的它哈哈一笑，「那你早點回去種樹，我們走了哈。」

沒答應也沒拒絕。

這一點點語言藝，踏半步的它，還是懂的。

只是還沒抬起拐杖，旁邊頭碩耳的也還沒來得及轉，又聽稚萌萌的說：

「我面子還給不給呀，你們都沒應下。」

「……」

獨腳拄拐凝固了下笑，「稚，我們也算是客氣，彼此來往，但也稱得上和氣，但你不吃的人，卻還不讓我們，是不是稍微有些霸道了。」

吃人，是一回事。

那詭異才是重點。

它們和白靈兒有一點相像。

就是知道借魂騙道這前半段。

知曉有尊滅城的魂，就有機會踏至高境界。

它們兩詭實力羸弱，在半步裏面也算不上出彩，相比就算是普通的滅城魂，也足夠其中一位，踏上去。

若是不行，那也無妨，試一試而己。

總好過像無頭蒼蠅一樣，在永夜裏西閑逛，渡過百千年要好。

「你們啊，就得再多讀讀書，用腦筋想一想，一尊滅城的魂，哪能踏得上去，以為是一換一的遊戲啊。」

稚哪能不知道它們倆的心思，若是只為了吃上一口人，哪裏犯得著跟它唱反調。

不就是因為覺得，有踏上滅城的契機嘛。

另外，你們倆的語言藝，還是從我這學的，這就打算騙過師傅吶？

稚到好笑。

獨腳拄拐眨了眨眼，臉也逐漸冷。

「書就算了，看不懂，可你明明放走他們，卻還這麼護著，該不會是藏了什麼滅城的路子，怕我們發現吧？」

稚拔起小鏟子，溜溜的小腳丫前後分開，膝蓋一曲，雙手將小鏟子舉起。

「怎麼，想跟我打。」

獨腳拄拐看著比它們還要羸弱的稚，眼裏既有不解，又有輕蔑。

不解是，一點氣場沒有，看上去還無比弱小的稚，是怎麼在永夜裏屠滅一個以滅城為中心，建立的詭異勢力的。

輕蔑是，明明火藥味都這麼足了，對方還舉著那人類用的小鏟子。

有種大家激槍炮的備戰，你還擱那玩冷兵的可笑。

「瘸子，稚那麼聰明，有沒有可能，先前那屠滅的名聲，是它編的，畢竟那麼聰明，指不定就有什麼辦法，編製謊言。」

「哎喲，教你們說話，還在我面前，說我撒謊，還有這事兒外面傳的，我都沒吱聲。」

稚無比委屈。

獨腳拄拐卻抓穩了時機，拐杖往前，那腳輕輕一抬，天空之上，喚出與它腳同樣的幻影，只是大小百倍之差！

那碩大的腳丫籠罩，定格在半空，沒有發出半點響，半步滅城的詭技發揮出來的威力強上幾分。

被腳丫籠罩的地方，就像一個領域，獨腳拄拐竟在裏面飄起，稚的實力一點點灌它的本源當中。

頭碩耳也是沒有閑著，油鋪滿地面，稚腳下一沾油，就像中了定咒，一也不能。

「掠氣定，這還是你教我們的，如今也算是作業了。」

稚被這一定，半步滅城的偽裝被瞬間開，破道氣息彰顯出來。

這低等的氣息，讓兩詭皆是一愣。

稚，僅是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