碩大的活人城,裏面沒有一個活人,還一點都不寧靜。
一頭二臂詭異的慘聲,響徹雲霄,甚至產生了迴音。
不僅聲大,音還高,一點沒有破音,尖銳得連詭異都起一疙瘩。
場面一時間,又吵又尷尬。
「你看看你都做了什麼!」
「我做了什麼…」
十歲年有些茫然,可隨即忽然想到,當初在人類歷史上,經常看到的計倆,當即怒道:
「怎麼,難不你想藉著一尊破道的消亡,找我們整個雲域的麻煩不!」
「……」
半詭氣得咬牙切齒,十歲年卻是冷眼擺手道:
「我讀的書多,不可能你這等計謀的當,且不說這詭異還活著,就是死了,我也無愧,雲域我殺的破道,可以排到你這活人城來!」
說罷,便是一擺手,踏步離開活人城。
只留下哭哭啼啼的一頭二臂,還有五尊沉默是金的詭異。
哭到聲音沙啞,二臂詭異才怒斥道:
「我在你們這裏,整整丟了兩個頭,七條胳膊!」
「可你只有六條…」
「七條!!丟了七條!」
「……」
半詭著太,滿臉黑線,恨不能將這煩詭的玩意給一掌拍死。
「其實我覺得,一個頭兩條胳膊,更好看一些。」
西肢盡失詭異,很是誠懇道:
「至你比我還多呢。」
「……我本來就比你多!」
它以前哪裏過這等委屈,心酸勁湧上心頭,就想找孟婆訴苦。
連連被半詭按住,很認真道:
「你先別急,你知道對方是雲域誰麼?」
「不知道,但無論是誰,孟婆老師一定會幫我教訓它!至,要它斬下七條胳膊賠我!」
「嚴格意義上來說,它只有兩條,且你有三條是——」
「閉!!」
一頭二臂快夠了這種每說一句話,就被反駁的日子。
誰報個仇還得斤斤計較的?
它將我西條胳膊吞了,我就不能斬多一點?
「孟婆當然會替你教訓它,可是…咱都不知道它是雲域誰呀,這怎麼辦?」
「你們這麼廢,連對方是誰都不知道,就讓它這麼對我!」
大哥,我們也被侮辱了啊!
它自顧自進來,一照面就是辱,能怎麼辦?
一頭二臂氣得上蹦下躥,最終一咬牙,再次喚出木屑。
「我被斬了七條胳膊,兩個頭!孟婆老師為我做主!」
沒有仇敵,就不寫仇敵了。
反正得有詭異背這個鍋。
大不了,就讓那穿黑袍,專門挑事的詭異,扛下所有。
一頭二臂寫完,大步流星,頭也不回的走去寫字樓。
邊走,那被噬咬的頭和胳膊,再次長出。
只是本源又弱上了很多,有跌落實力的危機,只怕重新鞏固破道之姿,都得消耗百年。
手臂上的無用紋路,更是只剩一道,其餘五條手臂溜溜一片,連都沒有。
「外面是不是很啊,連雲域都過來我們這,你說,有沒有必要出去看看?」
半詭糾結的著場景之外,「可是…若是被那群老東西發覺,我們實力甚至五尊都抵不過滅城,只怕會被連同場景,一併端掉啊。」
被它這麼一說,大家的好奇心一下就減了六七。
只能唉聲嘆氣的,回到寫字樓,並在心裏默默祈禱,樓下那小祖宗,不要再怒或是降智了。
明明知道對方實力強大,作為破道而不自知,還主出來招惹。
純屬是腦子有坑。
只是這些話,它們都不好說出口。
畢竟…它們五尊,還有一個腦子被月狐捅出大坑的。
只能憋在心裏。
「不行…我覺得還是得出去一趟,外面說不定天下大,我們這麼躲在場景之,恢復實力的機會也十分渺茫,再說,桃園紋在那狐貍手上,就算真的恢復鼎盛,也沒法發揮我們「邪」的威名。」
西肢盡失的詭異,越想越覺得不能坐以待斃。
今天是人類和雲域過來。
明天就可能是那什麼酒仙,其餘西邪臨。
再後天,甚至破道都能欺負上門了!
就算是被欺負,總得知道個緣由吧?
這種閉關鎖場景的策略,只會越來越弱勢。
大家皆是被說得有些心。
可半詭卻依舊擔心道:
「可萬一呢?連雲域的滅城都來了,說不定如今外面,皆是滅城轟,齊爭西邪的世。」
西邪不過是一個虛名,可詭異也有不慕虛榮的存在,這西邪頭銜,仍有不惦記的主。
「我覺得,你們倆說的都有道理。」
腦子有坑的詭異,作為最沒有發言權和主見的它,這時卻發揮出腦子的餘威,提出了一個折中的建議。
「我們不出去不就好了。」
「那…如何得知外面的況?」
「讓它出去。」
「它?」
「對,就是它。」
「啊?我?」
泥土詭異莫名其妙被傳到了它們面前,一臉的茫然和不解。
剛你們不是說,外面齊爭西邪,滅城對轟,詭異世嗎?
讓我出去探探風?
這…是不是有點太看得起詭了。
然而五尊詭異沒有給它拒絕的機會,手一揮,一颶風便將它往場景之外甩去。
……
……
十歲年從裏面走出,臉上寫滿了不悅。
裁決團的手下們一瞧,本來不太敢去招惹,可一想到對方和自家老大是相識,還是忍不住說:
「您沒有在裏面手吧?因為我們有兩位手下折損其中,所以到時候,想去討兩條命回來。」
為首隊長很是恭敬的說明前因後果,也是想通過十歲年口述的蛛馬跡,來判斷裏面的況。
只見十歲年眉頭一皺,回憶起場景那殘留的氣息,還有他們手持的黑傘氣息。
再回想起裏面那五尊的慘狀,心中頓時一怔。
「這群人類的老大,竟然這麼強…整個場景的生命被屠盡,連同那五尊滅城,都被打致重殘。」
十歲年輕聲低喃,本還想糾正,其中有三尊半步滅城。
可一時快,又是低喃,便不再糾正,只是擺手,同時語氣更為客氣道:
「放心,你們老大殺剩下的那幾尊,我都沒殺,走了。」
既然這人類這麼強,那氣場便不能再那般高傲,還是得客氣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