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沒有新的界王者出現，林衍或許還不會升起這樣的念頭。

長到巔峰的界王者，就連強大的神王國度都能夠覆滅，而且它們提升起來沒有瓶頸，有林衍在，幾乎必然踏神王境界，將來就是他值得倚重的左膀右臂。

但是——

這一宇宙海就算誕生出最後的界王者，也只是相當於虛空真神層次，界王者的長速度，確實比修行者快太多太多，但還不至於能和林衍相提並論。

這也意味著……等林衍神王時，麾下的界王者估計還只是稱聖。

真等它能夠發揮作用時，那已經是很久很久以後，到那時，也只是錦上添花罷了。

同樣的事，出現在不同的時間，所能發揮的影響力存在天壤之別。

相比較來說，林衍更加眼饞月帝君那一宇宙海的界王者……即便在遠古文明有著一共識，強大的界本不可能奴役。

像稱聖層次的界，起源大陸肯定出現過，三千維度宇宙海，能夠在起源大陸順利長到神王層次的終究是數，但也沒有神王能夠奴役。

故而像晉之神王等強者想要奴役界，都得冒險深宇宙海尋找沒長起來的界。

可他們做不到，林衍卻未必不能。

就拿生命基因來說……界王者是十萬倍基因，神王們則是九萬倍接近十萬倍，界的地位生來就和原始宇宙對等，神王們則是一步步長到最高，在生命本源上，是存在一定差距的。

可林衍的生命基因超越十萬倍，接近13萬倍，掌握毀滅神力，若是練《旋元》，地位同樣凌駕在原始宇宙、界之上！

只要一切順利發展，自己能夠突破混沌主宰，林衍對此很有信心。

除此外——

他生出這樣的念頭，還有著另外一同樣關鍵的因素。

林衍的至高神，、靈魂盡皆圓滿，如果說羅峰的「無形無相」只是可以隨意變化，林衍的變化則更加巧奪天工。

他這些年就試驗過，只要是有靈魂的生命，他盡皆可以變化，並非「虛有其表」的變化……而是完全掌握相應生命的特質。

就拿界來說。

林衍的生命結構、靈魂盡皆轉化為界，同樣悟掌握毀滅本源，同樣擁有一「界」，一旦刻意施展，他和界之間是不存在任何區別的！

就連「界通道」「毀滅」「分萬千」等界獨有的能力，都能夠施展！

當然，也存在一定限制。

如此妙的變化，需要對「界」本有著極致的研究了解……界每一次突破，都是自的蛻變進化，是不存在舉一反三可能的。

比如林衍若只有虛空真神層次的界王者可供研究，就算他自己突破永恆真神，也沒有辦法變化為永恆真神層次界王者。

種種況綜合下來，導致林衍對這一宇宙海未誕生的界王者重視程度並不高。

就算最壞的況，他只要深研究一下，就能隨意變化界王者，未來也有奴役界的可能。

既然如此，何不利用此次機會，去掏空坐山客的寶庫？

晉之神王，乃是煉寶流的神王，甚至在闖宇宙海的況下，為了佈置後手，都能使用無盡珍貴材料，煉製出「星辰塔」這樣足以給神王當主兵的完作品，作為挑選傳人的前置條件！

只為培養出一位有可能繼承《列元》的弟子。

在他的上，還有著曾經煉製的其他頂尖寶，比如晉之神王最重要的神王兵——晉王殿等。

林衍踏遍三千維度宇宙海，發現的機緣無數，可是「神王主兵」這等層次的寶，唯有領域類的「青碧諸寰劍」。

就連青碧諸寰劍，都是聶竹煌生前有大際遇，有著很大的運氣分……日後林衍進起源大陸，想要靠機緣得到這等寶，也是希渺茫，唯有憑藉自實力。

坐山客，顯然就是如今最好的機會。

而且這易籌碼是給羅峰，不是直接給坐山客，也是林衍算計的一部分……既能讓界王者繼續為林衍所用，也無形中削弱坐山客這位神王轉世的自資本，令他只能更為倚仗羅峰。

坐山客之前的計劃，或許是等回到起源大陸重新轉生，再消化前世底蘊一路崛起走上巔峰，羅峰則是他再度轉生后的護道者，對付食國三君主的幫手。

可這樣的計劃，想要對付和他有大仇恨的食國三君主，依舊沒那麼容易。

一旦羅峰擁有界奴僕，這份籌碼很有可能讓坐山客轉變思想，利用自己的資源讓羅峰更快長，等羅峰強大后再對他進行反哺。

……

林衍心念電轉，腦海中諸多想法掠過。

坐山客則是盯著林衍，等待著林衍的回應，甚至心都有一張。

當初食國突襲晉國，他相知相的妻子，他強大忠誠的臣子，他一手締造的國家，他所想要守護的一切，都毀在食國手裏。

這份仇恨，簡直令他瘋狂，不惜一切都想要報復，才會深宇宙海，只為奴役界。

他低估了宇宙海的危險，最終死，可轉生為坐山客后，他功培養出了羅峰，讓他「報復食國」的計劃有了一塊重要的拼圖。

林衍的天賦、潛力，在坐山客眼中，比羅峰更加可怕！

一旦能得到他未來出手一次的承諾，則會是另外一塊重要的拼圖，最終化絞死食國三君主的鎖鏈！

「關於易的籌碼，我有其他不同的想法。」林衍神沉靜道。

「嗯？」坐山客皺了皺眉。

林衍這樣說，顯然是拒絕了他的提議。

這讓坐山客心中一沉。

他並不想要林衍其他的易籌碼，再怎麼說，林衍也只是一位真神，就算有《巫乙書》等珍貴寶，對坐山客也沒什麼大用，唯有林衍未來的就最值得他重視。

林衍卻轉頭看向羅峰：「羅峰，你暫且迴避片刻吧。」

羅峰微微一怔。

林衍緩緩道：「我接下來說的事和你有很大關聯，我不希因此影響到坐山客前輩的判斷和決定，這件事非常重要，甚至我們三人日後的軌跡都會因為這一決定有所變化。」

「若是我能和坐山客前輩達共識，我到時再說給你聽。」

「若是沒能達共識，我也可以接坐山客前輩之前的建議，承諾日後出手一次。」

他先是讓羅峰離開。

否則當著他的面討論這件事，質上會有很大的差別。

「好。」羅峰點了點頭。

他不知道到底怎麼回事，可從林衍的話中也能聽出重要，即便心中無比好奇，林衍說他最好迴避，他也報以尊重，沒有猶豫直接走出了宮殿。

大殿。

坐山客聽到林衍說若沒能達共識，就以之前的提議為準，暗自鬆了口氣。

可看著羅峰離去的影，他心中也是愈加好奇：「林衍，你想要說的是什麼？」

讓羅峰迴避……對他們三人日後的軌跡都有很大影響？

林衍端起前的酒杯，淺淺飲了一口，漆黑的雙眸宛如深不見底的幽泉：「前輩可知這一迴時代出現的界浩劫，為何忽然了無音跡？」

「界浩劫？」坐山客面訝。

的確。

自從當初那界大軍侵宇宙海，被林衍解決后，宇宙海中就再沒有任何和界有關的訊息，彷彿徹底人間蒸發了一般。

坐山客也曾有過疑，最終只能猜測，或許林衍已經將界徹底解決，只是別人不知道。

「界一族，乃是到命運影響的族群。」林衍緩緩道，「十億界最終命運就是誕生王者，在一定時限前，所有活著的界都必須生死廝殺，直到只剩下最後一頭界。」

「不管是一階還是六階，只要其他都死了，只剩下一頭活著，那麼它就會迅速提升晉陞為王者，當然，一般況都是六階界最後活著。」

坐山客若有所思。

他不知道林衍為什麼突然提起這個。

「界浩劫之所以了無音跡，是因為……」林衍淡淡道，「我奴役了界！」

話音一落。

坐山客瞪大了眼睛，滿是震驚。

「你奴役了界？」他一時間都失聲了，「你只是真神，如何能奴役得了界？」

就像強大的界本不可能奴役，這是起源大陸強者的共識，哪怕再弱小的界，真神也無法奴役，這同樣是一種共識。

那諸多奪舍原始宇宙的強者，為了抵擋界浩劫，可謂想盡無數方法，可是宇宙海的真神，施展任何奴役法門，在進界后都會直接消散，毫無例外。

即便虛空真神再嘗試，也沒有任何區別。

「在奴役界后，我也使用諸多手段去狩獵殺戮剩下的界。」林衍沒有回答坐山客的疑，而是繼續道，「那些界被迫逃進了迷失海域，距離完全清剿結束，應當還需要很長一段時間。」

「為什麼和我說這些？」坐山客面凝重。

他萬萬沒有想到，自己當初瘋狂的念頭和想法，林衍竟真的做到了。

他知道，以林衍的實力，距離真正擁有界王者奴僕已經是必然，只是時間問題。

可奴役界是天大的，按理說，任誰都不可能隨意暴出這樣的，更不符合林衍一直以來的格。

正因了解，坐山客才知道，林衍每一次面對敵人滴水不的計劃，都能夠克敵制勝，就是因為……他永遠有下一張誰也不知道的底牌。

「這就是我說的易籌碼。」林衍的聲音宛如雷音貫耳，在坐山客的耳邊炸響。

「或許你不知道，羅峰在突破真神后，其實也擁有奴役界的能力，只是在那之後，他再未見到過界，他自己應當也不知道。」

「如果我們之間達共識，奴役最後界王者的機會，我可以給羅峰！」林衍道，「晉國的覆滅，背後或許有著一段不堪的過去，可一旦羅峰將界培養到最巔峰，我相信，一切恩怨，都能夠得到應有的結局。」

林衍的聲音很輕，很平淡，可在坐山客的耳中，卻彷彿有著一種致命的魔力。

讓羅峰奴役界王者？

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坐山客的靈魂彷彿都要燃燒起來，心跳都在加快，有著一種無比的。

「你想要什麼？」坐山客的聲音有些沙啞。

「我知道，你很擅長煉寶，就像羅峰所擁有的星辰塔。」林衍神認真，「或許你拿不出能和『奴役界王者』價值相媲的寶，但我需要這天平，能夠相對平衡一點。」

「如果你願意付出的寶，得到我的認可，我們的易便算立。」

「如果你不想進行這筆易，亦或是沒有能夠打我的寶……就當我什麼都沒有說過。」

坐山客聽得震住了。

他頓時明白，林衍為什麼提前讓羅峰迴避。

這樣的易，對羅峰的未來影響簡直不可估量，若是羅峰在場，這筆易沒能功達，未來或許都會出現「離心離德」的況。

在經過認真思考後，他也明白，一旦自己答應，所有的計劃都將全盤改變，甚至他能猜到這是林衍有意為之。

可他連「拒絕」的念頭都升不起來。

這份，實在是太大太大了，讓他無法理智，或者說，最大的理智就是立即點頭答應！

這可是「奴役界」的機緣啊！

哪怕這份機緣不是給自己，而是給自己的弟子羅峰，但他的腦海中已經忍不住浮現出諸多畫面。

曾經覆滅的晉國……食國的三位神王……毀滅一切的界……化作廢墟的食國……

仇恨和期盼織，痛苦和幻想重疊，讓坐山客難以自拔。

他等待了太久。

他痛苦了太久。

只為了那樣一天，只為了那樣一個結果！

若是換作焱帝，坐山客絕不會答應，但這是羅峰，繼承他星辰塔和《列元》的羅峰，是他最引以為傲的弟子。

繼承晉國核心絕學《九劫典》的羅峰，早就打上晉國難以抹去的烙印，一旦再擁有界……就像林衍所說，晉國覆滅的仇恨，必將得到應有的結局。

坐山客瞳孔都微微泛紅，抬頭看向林衍：

「我可以付出四件和星辰塔相同層次的寶，至於星辰塔層次以下的寶，則任你取用。」

「晉之世界的所有一切，任你調，所有傳承任你翻閱。」

他頓了一頓，跟著鄭重道：「我知道這可能並非一場公平的易，但這已經是我的全部。」

「除了晉王殿對我至關重要，我不能捨棄外，我願意付出一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