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莜萱在心裏默念：他看不見我，看不見我……臉上的熱度才漸漸散去。

餐桌邊，時莜萱端起牛使勁灌一大口，正待咽下去，管家開始說教：「大，牛要小口喝，您這樣顯得鄙。」

一大口牛都含在裏，要小口咽下去並不容易，時莜萱試了下沒功，臉卻漲的通紅。

這副蠢樣子讓管家更嫌棄，管家替自家大爺不值，覺得這人配不上自家大爺。

於是更加嚴厲：「腰，直背，姿態要優雅……」

「噗！」

一大口牛全部噴出來，噴了盛翰鈺一臉！

「哎呀，你怎麼回事？」

管家怒視時莜萱，急忙低下頭，肩膀一一地。

傭人和管家都以為是害怕的發抖，但誰都不知道是在笑。

盛翰鈺的樣子太有喜，吃個早餐還穿西裝扎領帶帶墨鏡，現在狗帶了吧？

白的牛順著他烏黑的頭髮往下淌，淌到黑西裝上留下一道道印記，幾十萬的西裝就算完蛋。

管家從紙里拿紙巾要給大爺，盛翰鈺卻抬手阻止：「你去忙吧，誰噴的誰解決。」

……

「哇——」

時莜萱故伎重演，大聲哭起來。

管家剛要呵斥，但見大爺面不虞，話到嗓子眼還是咽下去沒敢說。

「扶我回房間洗澡。」盛翰鈺語氣平淡聽不出生氣，卻著威嚴。

洗澡？

時莜萱臉上剛剛褪下的紅又重新爬了滿臉，使勁低著頭，想不被人發現的窘態，但同時也沒發現盛翰鈺角上揚，無聲的笑了。

管家看著倆人的背影遠去，大張著久久沒有合上——剛才是大爺在笑嗎？

自從五年前那場大火后，大爺笑的次數一掌都能數得過來，剛才他居然笑的這麼燦爛？

管家不敢再輕視新進門的大，並且還吩咐傭人也不許對大不敬。

「給我服。」房間里，盛翰鈺命令。

時莜萱苦著一張小臉，跟他商量：「用巾行不行？大早上洗澡容易冒。」

現在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覺，如果早知道噴他一口牛就要伺候他洗澡換服這麼麻煩，剛才完全可以不那麼做。

時莜萱心裏有點慌，擔心自己裝傻已經被看出來了，但又不能確定。

盛翰鈺用話刺：「用熱水就不會冒。」

……

沒有拒絕的理由了，時莜萱磨蹭著不作，盛翰鈺等了一會兒開始催促：「你是要我自己手嗎，嗯？」

「我，我來。」

時莜萱一顆顆解他前的扣子，慢騰騰掉外長襯衫，男人上還剩最後一件遮擋時，時莜萱作又頓住了。

「出去。」盛翰鈺命令。

人靈活的像是小鹿一樣從他邊竄出去，並關上浴室的門。

盛翰鈺打開花灑，冰涼的水從頭澆下，衝掉的不止是頭上的漬，還有滅掉里湧出的火氣。

這五年他過的日子很佛系，佛得仿若斷了所有七六慾。

但昨天晚上卻起了變化，鬼知道他是怎麼熬過來的。

煎熬，忍。

盛翰鈺在浴室里沖了許久，這才圍著浴巾出來，乾淨的服整整齊齊放在床上，時莜萱並沒有在。

「人，出來。」

櫃的門無聲開了一條，一雙靈的眼睛過隙往外看。

男人腰上只圍了一條浴巾，八塊腹清晰可見……呸！

時莜萱急忙捂住自己眼睛，本來是想觀察盛翰鈺到底是真瞎還是裝瞎，不過關注點卻發生了偏差。

盛翰鈺白天晚上都戴著墨鏡，看不清他的眼睛，他表現卻和正常人沒什麼區別。

自己是裝傻，所以懷疑盛翰鈺也是裝瞎，這才會略施小計試探。

盛翰鈺走到床邊坐下，距離他的服只有十公分距離，他卻沒有拿，只是又重複一遍：「人，出來。」

時莜萱屏住呼吸不出聲，更不可能出去，現在並不能確定盛翰鈺是怎麼發覺在房間里，明明躲進櫃的時候，浴室的門關得很嚴實。

盛翰鈺等了一會兒，並沒有見時莜萱出來，於是他解浴巾……

「咣！」

櫃方向傳來聲響，接著就是「哎喲」一聲，時莜萱從櫃里像個球一樣滾出來，一手扶著額頭，一手抱著狗熊公仔。

「你窺我。」不是疑問，是肯定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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