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蘇云教授這次是在蔣思淮父親蔣兆廷工作的醫院住院。
蔣思淮忙安道:“媽媽你先別難過,我們明天一起去看外婆好了,你別哭。”
其實也不大懂怎麼安人,于是說:“媽媽,我去你單位找你好不好?我想抱抱你。”
董姜莉哽咽的說好,掛了電話后趴在辦公桌上痛哭失聲。
市婦的產科這天下午氣氛相當不好,仿佛彌漫著低氣,蔣思淮到的時候,整層住院部安安靜靜,差點就針落可聞。
循著記憶找到董姜莉辦公室,站在門口給打電話,問:“媽媽我來了,就在你辦公室門口,可以進去嗎?”
得到允許后推門進了辦公室,見董姜莉在理工作,就撲過去抱住,蹭蹭的臉。
“媽媽,我來啦,你還難過嗎?”
“媽媽好多了。”董姜莉抬手的頭,溫的順了一下的頭發,問,“今天順利嗎?”
“很順利,賣廢品賣了一百塊,還自己換了后廚的燈泡。”
“我們阿稚這麼厲害啊,你徐外婆聽說了一定很高興。”
蔣思淮又蹭蹭的臉,抱的肩膀。
怎麼安呢,安不了的,只覺得分離悲傷,卻無法對母親的難過同。
因為徐蘇云教授對母親來說,是師長,是另一個母親,是慈和嚴厲俱有的長輩,而對蔣思淮來說,只是一個普通的疼的長輩。
份決定了們各自對這件事有著不同的。
蔣思淮覺得自己能做的,大概只有陪著,就像幾年前親外婆去世時那樣,也是這樣陪著董姜莉,粘著,聽哭說沒有媽媽了。
母倆就這麼抱了一會兒,董姜莉說要去開會,“你自己在這里玩,等媽媽下班一起回家,好不好?”
“那今晚去我那邊好不好?爸爸也去。”蔣思淮忙問,看著的眼睛里是濃濃的擔憂和關切。
董姜莉心里一暖,點頭應了聲好。
出門去開會以后,蔣思淮就自己在辦公室上網,去網站找些法甜的照片來看。
這一行就是這樣的,多看圖,多看大師們的作品,轟炸自己的眼睛,以達到一定程度上提升審能力的目的。
正看到黎泡芙名店Ma?tre Choux分的一款經典閃電泡芙的配方,辦公室門就被推開了,一張和藹的臉孔出現在蔣思淮的視線里。
認得對方,忙打招呼:“盧阿姨好,我媽媽去開會了。”
“我知道。”盧主任笑瞇瞇的說,“是你媽媽讓我來問問你,不啊,我給你拿瓶牛?”
“不用,不用了,我不的,謝謝盧阿姨。”蔣思淮忙擺擺手,乖巧的同對方道謝。
盧主任推門進來,反手就把門關了,過來在對面坐下,笑道:“那正好,阿姨有事找你。”
蔣思淮眨眨眼,問是什麼事。
盧主任就說:“我兒子要生日了嘛,今年是他回國以后過的第一個生日,我就想給他慶祝慶祝,想跟你訂個蛋糕。”
“這樣啊,阿姨你對蛋糕有什麼要求啊?”蔣思淮忙問道。
聊完以后,想著當時自己看的心理醫生還是對方介紹的,便想著謝一下人家,主提出這個蛋糕就不收錢了。
盧主任不答應,“這怎麼行,你小本生意也不容易,阿姨可不能這麼占你便宜,你給我打個八折就行。”
蔣思淮抿著笑得乖巧,點頭應好:“那就給阿姨打八折。”
到時候多送一盒杯子蛋糕也行。
大概每個長輩都關心小輩的終大事,聊完蛋糕的事,盧主任就拐彎抹角的問起蔣思淮的個人況來。
問有沒有談,“要不要阿姨給你介紹一個小伙子呀?人品長相都肯定過關的。”
其實是有點想把自家兒子介紹給蔣思淮,覺得不管怎麼樣,董姜莉和老公都是靠譜的,蔣思淮又是獨生,不管遇到什麼事,他們都不可能不管。
結婚結婚,從來就不是小兩口自己的事,而是兩個家庭的大事,當然更樂意找個知知底的親家。
蔣思淮不知道思慮這許多,聞言連連搖頭加擺手:“不了不了,不麻煩阿姨,我還不考慮這事的,想再玩幾年,我爸媽都常說呢,我還是小孩脾氣,家了也當不好家,不如再等等。”
見拒絕得很認真,盧主任也就沒再繼續說下去,笑道:“那你自己在這里玩,要是覺得悶了,就去辦公室跟大家聊天。”
蔣思淮乖巧的應好,心里卻說,那是絕對不可能的,我可不怎麼喜歡這地方。
父母的單位從小到大顧過的次數,一只掌就能數得過來,上一次還是三年前。
所以不可能去辦公室跟人閑聊,產科的醫生們聽說主任的兒來了,倒是對很好奇,可惜躲在主任辦公室里,大家也見不著人。
董姜莉心不大好,開會的時候一整個魂不守舍的狀態,眼可見的在走神。
上頭的院長都有點看不過去了,問了句:“董主任這是在想什麼,病房遇到了什麼棘手的患者?有要大家幫忙的地方盡管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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