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示他太久沒回家,應該回家看看父母了。
梁槐景其實沒有回去跟他們吃飯的心思,但剛想拒絕,就想到蔣思淮的母親,那樣神溫和,看著的時候,目慈又驕傲。
是他最向往的那種母親,很傳統,多數人的母親都是這個形象,但這種和溫,他不記得有沒有在及韻那里過。
蔣思淮介紹的時候,說的不是“媽”,而是“媽媽”,語氣和神態都不由自主的流出一依賴。
梁槐景不記得上一次聽到別人這樣稱呼母親是什麼時候,好像是路過哪所小學,聽到小朋友這樣喊?
他自己是小學以后就開始只“媽”了的。
盡管如此,他還是能會到及韻是他的,只是這種并不如何純粹,反而摻雜了很多期,期他功名就,期他耀眼完,為最好的作品。
梁槐景無數次想打破的這種期,卻又不忍心看失和痛苦。
一段關系里,誰痛苦,誰改變。所以他了抑本、違背本心的那個。
于是他改道,回了江東花園的父母家,原本打算作為今天飯后甜點和明天早餐的面包和蛋糕,了順路帶給父母的手信。
及韻一個月沒見他了,見他回來便特別高興,難得夸他:“可算是長大了,知道孝順我和你爸了。”
梁槐景扯了一下角,笑笑,心說你說是就是吧。
父親梁裕正在客廳看報紙,梁槐景淡淡的打了聲招呼:“爸。”
梁裕抬頭看他一眼,點點頭:“回來了。”
他一向不茍言笑,梁槐景也沒覺得有什麼問題,在旁邊坐下,自己給自己泡茶。
及韻把他買的點心拿出來,里面有一盒小泡芙,每一個就一口的分量,皮很薄,里面滿了油,一盒十幾個,他能一次吃完。
他剛想跟說嘗嘗吧這個味道不錯,就聽及韻道:“你以后吃這些甜的東西,我聽說外面很多面包店用的油都不好,說是油,實際是植油,吃多了對不好。”
梁槐景到了邊的話立刻咽了回去。
沉默了幾秒,看在沒有一見面就問他論文發沒發的份上,還是語氣溫和的解釋道:“這家店用的純油,我能吃得出來。”
及韻點點頭,拿桌上的水果叉了一個小泡芙進里,吃完后夸道:“確實很好吃,油很香甜,老梁你也吃一個,你兒子孝敬你的。”
說著把盒子遞過去,梁裕拿了一個,吃掉,點點頭,“你們吃。”
他不太吃甜食,印象里妻子也不怎麼常吃甜食,所以他不明白為什麼生的這個孩子這麼喜歡這些甜膩膩的東西。
梁裕看了他一眼,他果然也在吃,吃得很安靜,垂著眉眼,臉上沒什麼表。
“最近工作怎麼樣?”梁裕問道,把報紙折起來,擱到茶幾上。
梁槐景咀嚼的作頓了頓,接著又加快。
等把里的泡芙咽下去,才點頭應道:“還可以,順利,如常。”
梁裕點點頭,他在容城衛健委任職,掌握著許多一手消息,梁槐景回來,這些消息自然要告訴他。
盡管梁槐景已經很累,但還是很努力的記著這些跟醫保和醫改有關的容,還有今冬的流行病學調查結果,接下來又要開什麼會,面上一派平靜認真,毫看不出正在強撐。
其實這些容用不了幾天,就會經由院辦等行政部門,層層下發傳遞,通知到各臨床科室,該他知道的他早晚會知道。
但他又不能不聽,因為他知道,這些消息渠道對很多人來說是可遇不可求的,而他唾手可得的原因,是因為他是梁裕的兒子。
“今冬病人可能會多一點,你要做好準備,一是心理準備,不要抱怨病人多,你是醫生,這就是本分,二是生活準備,有什麼要做的,著急的不要拖延趕做了,不著急的看況安排好時間,不要耽誤工作。”
梁槐景點點頭,應了聲是。
見梁裕講完了,及韻接著問道:“到年底了,你今年的論文指標完得怎麼樣了?”
每次回來都逃不掉這個問題,梁槐景眉眼不,將早就組織好的答案背誦出來,果不其然,遭到了及韻的批評。
“今年比去年要差一點,有總結過是什麼原因嗎?”
梁槐景不敢說覺有點職業倦怠,只好說是今年的工作比較忙,有幾篇論文修改的次數比較多,而且今年有兩個臨床課題同時推進,要理的數據比較多,而且起碼要到明年才能結題。
及韻接了他的解釋,點了一下頭,又點評了他幾句,句句是鞭策,離不開家里可以給你提供資源和幫助,你也不笨,千萬不要懈怠那套。
梁槐景忍著心里的煩躁,聽完后應了聲好。
幸好家里的阿姨這時從廚房出來了,跟他們說:“及院長,梁主任,飯已經做好了。”
及韻道了聲謝,給阿姨拿了兩個面包,送到門口——阿姨下班回去了。
梁槐景竟然覺得有點羨慕,阿姨下班是回家休息,他下班是回家來繼續上班。
吃飯的時候,是他為數不多能口氣的時候,因為及韻和梁裕不在飯桌上教育孩子,只聊些家長里短。
梁槐景按照平時的經驗,以為這茬罪已經到頭了,結果剛端起飯碗,及韻就說到了他的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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