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栩那一腳不輕。
門被踹得搖搖墜。
楚伯承微微揚手,衛兵立刻將長槍扛回肩上。
對面喬寅的保鏢,在喬寅的示意下,也放下了槍。
喬寅從旁邊出一顆棋子,斯文地笑,“帥別見怪,侄兒不懂事,擾了清靜。”
他隨意瞥了喬栩一眼。
喬栩頭皮發麻,“小叔,我不知道你和帥在這。我姆媽給我和姜小姐買了票,要我們在這包間一起看戲,戲快開了,我以為是誰故意搶走我的地方。”
頓了頓,他彎腰朝著楚伯承道:“帥見諒。”
“無妨,說不定以后還是一家人。”楚伯承沉沉的視線掠過姜止。
語氣意味深長,森森的。
姜止低下頭,輕咬下。
喬寅不明緣故,“哦?一家人?”
喬栩解釋了一番。
他了然,“原來是姜小姐,論親,是帥的表妹。”
楚伯承吐出口煙霧,沒說話。
喬寅笑著,“既然都不是外人,一起看戲也無妨,讓人添些茶水來,別怠慢了姜小姐。”
他很溫和。
像大家世族的紳士公子。
然而姜止卻知道,這種笑里藏刀的人,其實最可怕。
楚伯承狠,是明火執仗的狠,擺在臉上的冷漠和薄。
而喬寅,是那種面上笑,背后捅你一刀的毒。
姜止謙卑,“勞煩喬先生。”
和喬栩落座。
不一會兒,戲劇開鑼。
底下名角咿咿呀呀唱個不停。
腔調,抑揚頓挫。
是場好戲。
卻遠不及這雅間里的戲好看。
喬栩一直盯著喬寅旁邊的艷郎看,想上又很慫的模樣。
姜止總算明白為什麼喬栩看上姜嬈。
喬家好面子,不允許子婚前胡鬧,喬栩在風月場上經驗不多。
故而,喬栩相對于清水出芙蓉的姑娘,更喜歡妖艷的。
當時姜嬈的打扮,確實風塵氣,也不怪喬栩一見鐘。
移開視線,姜止看向楚伯承和喬寅的棋局。
談笑風生間,他們在棋盤上廝殺。
你圍我堵,毫不留。
不一會兒,便了死局。
喬寅端起茶,“我和帥爭一座碼頭,爭得頭破流,連下棋都下了死局,真是掃興。這棋太難解,帥怎麼想?”
楚伯承從棋盤上,拿走一顆白棋,“喬老板退一步,萬事相安。”
“這不行。”喬寅又補了一顆白棋,“我這人不喜歡輸。”
四目相對,暗流涌。
連喬栩這個心大的公子哥,都察覺出不對勁。
雙方一即發,氣氛抑又可怕。
半晌,喬寅饒有興致道:“聽聞帥麾下能人異士多,若能解了這盤死局,說不定我一高興,就把碼頭拱手相讓了呢?”
既是死局,哪里能解開。
分明是想借機嘲諷楚伯承底下的人都是廢。
幾次鋒中,楚伯承吃了不悶虧。
當然,喬寅付出的代價也不。
吞云吐霧間,楚伯承了幾個懂棋的參謀過來。
他們看到棋局,紛紛搖頭,“無解。”
喬寅角笑意愈發大,“看來我高估了帥,所謂能人異士多,大概都是謠傳。”
楚伯承眸底溫度漸漸冷卻,說不出的鷙和深沉。
良久,他轉頭,看向姜止。
姜止一直在注意他們,及楚伯承的視線,愣了愣。
“懂棋嗎?”楚伯承問。
姜止點頭,“懂,不。”
楚伯承碾滅煙,讓過來瞧。
姜止略看了一眼,眼花繚的,并不通下棋。
如果按規矩來,這棋局,一輩子都解不開。
略微沉思,姜止開口,“倒是能解。”
喬寅正點煙的手微頓,掀起眼皮看。
楚伯承眼里也生出幾分興致,“試試?”
瞧著姜止猶豫不決的模樣
,楚伯承道:“你解開,喬先生賞你一大黃魚。”
姜止微垂的眸子亮了。
喬寅瞇著眼,吐出一口煙霧。
他招手,讓手下拿來了一金條,放在桌子上。
金燦燦的,是赤的。
遭遇家暴,我從手術室裡出來,拿到了他給的名片。 從此,我聽到最多的話就是: “記住,你是有律師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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