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煊質素來很好,傷口痊愈得很快。
過年這段時間宮裏宮外都有不事,文姒姒每日收到的請帖不斷,臨近過年,董太後嫌棄京城太冷,要去華燦行宮住一陣子,文姒姒自然陪同在的邊。
除夕夜皇帝在紫宸殿設宴,除了被囚的二皇子,其餘皇子都到了宴上。
開平王坐在劉煊的旁邊,從剛開始就很熱絡:“大嫂真得寵啊,從小到大我每到太後跟前,太後總嫌我鬧騰,隻要大嫂過去,太後什麽都縱著。”
這些天大臣們的態度也起了變化。
皇帝偏晉王,各種賞賜像流水似的都送去了晉王府。
太後偏晉王妃,去哪兒都要帶著王妃,別的晚輩想在太後跟前盡孝,那是半點機會都沒有,唯獨晉王妃在太後眼裏比公主都親熱。
晉王夫婦這兩口子被齊朝最有權勢的兩個人寵著,若不是晉王的母妃出不太好,所有人都懷疑晉王接下來會被立為太子了。
劉煊倒是沉穩得很,行事風格一如既往,沒有半點恃寵生驕。
開平王知道劉煊不想說話,和每個兄弟都很冷淡,他倒不介意這個,依舊和劉煊說著:“大哥,你知不知道,二哥被囚起來之後,整日發瘋尋死覓活的?”
劉赫被關起來之後,劉煊打聽過幾次。
現在劉赫的狀況確實不大好,瘋癲的時候整日找守衛要他的母後和側妃,不瘋的時候就想尋死。
皇帝心裏煩他,可他畢竟是自己的親生兒子,犯了什麽錯都不想讓他送死,就讓人把他看好了,一有什麽危險讓太醫去治。
開平王低了嗓音:“二哥肯定沒有什麽指了,老六最近跳得高。”
如今開平王看清了自己能耐,他不想那些有的沒的,隻想抱條大一條道走到黑。
劉煊看他一眼:“過年別討論這些。”
開平王噤聲。
這時候皇帝和皇後過來了,劉煊位置本就在所有皇子最前頭的一個,皇帝突然對他招了招手,讓他坐在自己的麵前。
胡皇後臉驀然變了變,接著笑道:“往年都是太子才能坐在您跟前,皇上這樣恐怕不太好吧?”
皇帝不理會胡皇後掃興的話,招招手直接讓劉煊過來:“都是一家人,何必在乎這些虛禮。”
劉煊坐過去之後,不僅幾個皇子的臉變了,一些大臣的也有變化。
宴會結束已是深夜,皇帝去了景貴人的宮裏。
胡皇後一晚上都在維持著端莊的神,最後終於有些繃不住了。
不明白自己這些年戰戰兢兢如履薄冰,怎麽到頭來的局麵,和想的完全不一樣。
現在五皇子對胡皇後有些淡了,似乎心裏還生著的氣,每日隻有五皇子妃過去請安,連五皇子的人影都見不到。
回去的路上,胡皇後覺著自己仿佛老了十歲。
夜寂寥如水,冬日的夜晚總是那般的寒冷,哪怕上裹著貂裘華,也擋不住滲進骨子裏的寒意。
胡皇後扶著徐嬤嬤的手:“五皇子看不出半點長進……本宮這些年,對他縱容太過了,真不知道教出來個什麽東西。”
徐嬤嬤歎著氣道:“五皇子殿下還小呢,理解不了您的良苦用心,等他再過幾年,肯定就回過味兒了。還是親生的更好些,六皇子狼子野心,總有一天會為禍害。”
胡皇後眸中閃過一冷。
徐嬤嬤想過的,何嚐沒有想過?
隻是眼看著晉王的權勢越來越大,皇帝對晉王的信任越來越多。
不把晉王除去,五皇子永遠沒有出頭之日。
徐嬤嬤道:“娘娘先注意自個兒的子,今天皇上在宴上說了,西國王子來齊朝朝貢,再過幾天就到了京城。這些外客一來,您又有不事需要勞,倘若這個時候氣病了,朱妃又要大出風頭。”
胡皇後閉上了眼睛,深深的歎了一口氣。
從踏京城這一天起,就不是為自己而活。
家族權勢,孩兒的前途,全都係在一人的上。
兜兜轉轉這麽些年,也不知道自己得到了什麽。
似乎沒有一樣東西,是自己真正想要的。
正如徐嬤嬤所說的那樣,西國一行人很快就到了京城。
此番西國三王子帶著自己的王妃和妹妹進京,向齊朝進獻了不奇珍異寶。
西國從幾十年前起就向齊朝俯首稱臣,這個小國商人眾多,京城裏常常能夠見到西國商人從西域拉來一些罕見的商品。
因為仰慕宗主國,西國王室都通齊朝語言和文化,甚至王室們日常語言文字都是使用齊朝文字為主。
白日皇帝設宴招待了三王子,隨後他們這些男人們在一起宴飲玩樂。
胡皇後自然招待三王妃和西國四公主別哲麗。
三王妃和四公主別哲麗都生得十分嫵,兩人都是高高的個頭,烏黑發亮的卷發,棕的皮,一雙黝黑的大眼睛格外明亮,嗓音清脆嘹亮。
別哲麗今年剛滿十七歲,格十分爽朗,笑嘻嘻的坐在胡皇後的邊:“皇後娘娘的皮白得像羊一樣,看起來不像長輩,像我的妹妹。”
三王妃眉頭皺了起來:“不要胡言語!”
三王妃多年前就來過齊朝一次,其影響更深,知道齊朝皇宮不是們能撒野的地方。
胡皇後笑了笑,沒有在意四公主的冒犯。
四公主的上還穿著西國的服裝,雪白的袍子上麵點綴著金燦燦的刺繡。
非常喜歡齊朝人穿的服,胡皇後讓宮把帶下去梳妝打扮,沒過一會兒四公主便出來了。
雖然氣質並不相符,因四公主天生麗質,一穿在的上依舊是漂亮的。
宋王妃輕笑著對四皇子妃道:“確實是個人。”
四皇子妃笑道:“西王子帶著公主過來,肯定是有心聯姻,你不怕賜婚給宋王?”
宋王妃臉微微一變:“你說什麽呢,哪裏能得到我們六爺?”
別哲麗穿著子轉了個圈圈,又坐到了三王妃的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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