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姒姒淡淡的道:“凡是口的東西,最好謹慎一些。我覺著這個方法似乎有點太冒險了。”
七皇子妃王氏本來就對文姒姒有些偏見。
現在看文姒姒這麽掃興,臉有點掛不住了:“哦?怪不得那天大嫂沒有罰,或許大嫂不是喝醉了,是天生謹慎不願意和我們一塊去。”
文姒姒道:“七皇妃手中這個藥方,是誰提供的?有沒有給大夫看過?”
“價值千金的藥方,能隨隨便便拿給人看?”王氏心裏不大高興,臉便有些不好看,“我現在告訴你們二位,是把你們當嫂嫂看待,和你們好好商量商量。大嫂這麽喜歡懷疑人,看來還是不要知道這個藥方的好。”
文姒姒放下手中茶水:“既然七皇妃這麽不愉快,那我先離開了。”
王氏咬了咬牙,真的派了名丫鬟過來送客了。
梁氏同樣不信有什麽轉男的方子,前朝有幾個皇帝都生不出繼承人,過繼了同宗子孫,真有這樣的方子,江山還能給別人的兒子?
但是,王氏年輕聽好話,沒幾個心眼子,和拌說幾句不愉快的話有什麽用?
梁氏隨口應付了幾句,誇這種方子肯定很多人稀罕。
這邊文姒姒出來,錦葵一肚子的怒火:“什麽人嘛,大冬天的邀請您過來賞花,花沒賞,居然還逐客!”
文姒姒倒不是多在意。
前世們這些妯娌沒起衝突,今天這個場麵真的不算什麽。
說實話,王氏在文姒姒看來還真是個擰的人。
前世文姒姒當太子妃的時候,五皇子妃看不慣文姒姒,王氏作為小姐妹人前附和,人後卻提前給文姒姒一些丁氏要使壞的消息,讓文姒姒做個準備。
文姒姒過了幾天進宮,居然又遇到了七皇子妃王氏。
王氏小肚腸,還沒有忘記那天被文姒姒潑冷水的事,一看到文姒姒便翻了個白眼。
文姒姒:“……”
這梁子算是結下來了。
文姒姒是大嫂,這又是在宮裏,王氏不可能讓人說自己不懂禮數。
心不甘不願的和文姒姒問候了幾句。
王氏側跟著的除了幾個丫鬟,還有一個長相溫婉舉止文雅的,歉意的對文姒姒笑了笑。
文姒姒看向這個:“這位是——”
王氏冷冷淡淡的道:“這是我表妹,父親被調出了京城當,一家子都去了邊關。”
這種事各家各戶都常見,文姒姒點點頭。
那名福了福子:“小姓陸,王妃稱呼我安娘就好。”
文姒姒往宮外走,王氏與走的是同一條路,太慢了不好,太快了更不好。
即便心裏不不願,也隻能和文姒姒湊在一起,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
文姒姒道:“七皇妃說的方子,你也在用?”
“那是自然。”
王氏現在還沒有生育過,但是,七皇子早年寵幸的一些姬妾有生子的。
如果能第一胎就生出一個男孩兒,王氏肯定想生。
文姒姒又道:“真沒有什麽問題?”
王氏很不高興:“看來大嫂不得盼著我出事才好呢。你放心好了,我好得很,一點事都沒有。這是我娘給我的方子,親娘還能害我不?”
文姒姒聽三言兩語便代出了來曆,一時不知道說些什麽好:“宮裏的太醫什麽價值千金的方子都看過,在他們眼裏,這不一定是什麽值錢的東西。七皇妃,你真想靠它翻,不如——”
王氏心中窩火。
看著四下無人,終於發作了出來:“文氏,你真以為我們喊你一聲大嫂,你就能拿大嫂的架子?在我眼裏,你還是個小丫頭。真以為你自己什麽都懂?上次你不過是瞎貓上了死耗子才沒有被罰。”
本來王氏想過哪怕為了幫七皇子,自己也要和一些妯娌好關係。
可上次五皇子妃小產,自己不過倒黴湊個熱鬧,回去便被七皇子辱罵。
許念巧有太子妃的份,可以不被罰。
四皇子妃就算被罰,四皇子也在幫求,人前給了四皇子妃足夠的麵。
七皇子卻覺得是個拖後的東西,怪讓自己麵掃地。
在辱罵王氏的時候,七皇子還拿出文姒姒做比較,說都是同天過去吃酒的,怎麽文氏董氏邵氏三人沒有過去?
文家的兒剛剛嫁進來,對皇室規矩都不清楚尚能如此麵。
而王家的卻蠢笨如豬,一點風吹草就要過去湊湊熱鬧,連累自己男人一起在皇後跟前丟臉。
王氏這邊離開,心裏餘怒未消。
旁邊的陸姑娘勸著別生氣,氣大傷。
王氏咬了咬:“我知道是為了我好,可我就是不服。同樣都是剛嫁過來不久,憑什麽我是錯,是好?”
陸姑娘拍拍的背:“表姐為什麽和比較?單單你這個皇妃的份,就不知道多人羨慕,這是十輩子修來的福氣,應該珍惜。”
王氏眸黯淡:“七爺這些天都不來我的住,再這樣下去我就要失寵了。他想要麵,想讓我和五嫂賠罪,那我彌補就是了。如果我能懷一個男胎,還能這種委屈?”
王氏心裏膈應,腦子也轉不過來彎,心裏卻明白文姒姒比梁氏待人真實許多,也比五皇子妃脾氣好。
奈何七皇子那番話,讓難至極。
今天發作脾氣是不對,但以後見麵的機會還多著呢,肯定有緩和的餘地。
至於那個藥方子——
王氏眉頭擰了起來:“你說要不要拿給太醫看一看?”
陸姑娘道:“藥方子是姨媽給的,姨媽還能害姐姐?再說這些天姐姐也在吃,完全沒有問題。如果太醫事先聲張,可是不太好。”
王氏想了想,確實是這個道理。
自己親娘還能害自己?和王家可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但晚上回去,想想自己這兩次見麵對文姒姒冷嘲熱諷的言語,越想越有些不好意思,一連兩天都沒有睡好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