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人離開之後,錦葵上前去給文姒姒著肩膀:“這個陶氏好生張狂,您不過說了句以後眾人都是姐妹,便以姐姐自居了。您的姐姐都是端莊賢淑的世家,算什麽!”
文姒姒閉目養神,眼下並沒有說些什麽。
清楚的明白,自己初來乍到,而這兩名侍妾在府上卻有些日子了,突然們一頭,倆難免不舒服。
靖江王府上的人說多並不算多——因為劉煊不是講排場的人,平時用不著那麽多人伺候。
但說麽,肯定又不算,畢竟是堂堂郡王府。
上上下下這麽多人,每個人都長了一張,想要把這麽多人管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另外,陶侍妾和陳侍妾在府上這麽些日子,哪些人是們的眼線和親信,文姒姒還不清楚。
新上任三把火,首要的就是建立威信。
文姒姒琢磨了一下,立威是要立的,這三把火卻不能這麽早就點燃,得先觀一陣子。
前世出嫁的時候,文姒姒隻帶了的這些丫鬟,唯一年長的隻有的娘。
院子裏的人在文府得天獨厚,幾乎沒有過什麽刁難和委屈,相對來說沒那麽多的城府。
文姒姒清楚,宅中鬥爭肯定是免不了的。
因而出嫁之前,向董太後討了一個厲害的嬤嬤過來。
潘嬤嬤年輕時在董太後邊伺候,盡心盡力很得董太後喜歡,後來到了年紀出宮嫁人。
這些年丈夫去世,唯一的一個兒出嫁,不願意和兒姑爺一起過活,正好董太後念舊,不喜歡新進宮的年輕宮,潘嬤嬤又回到了董太後的邊。
這回董太後讓潘嬤嬤隨著文姒姒一起出嫁,算有個照應。
對方是太後跟前伺候的人,這兩年還經常遇見,文姒姒頗為信賴潘嬤嬤,忍不住道:“嬤嬤,您覺著我剛來府上,怎麽收攏下麵人的心最好?”
潘嬤嬤道:“為一家主母不是一件容易事兒,小姐有顧慮理所應當。但奴婢覺著,最重要的不是拿下麵的人,是先把王爺給拿住了。”
文姒姒:“……”
這在文姒姒看來簡直是說笑。
能拿得住劉煊?
不被劉煊拿就是好的了。
說實話,文姒姒對劉煊的複雜,迄今都難以分辨個明白。
愧疚是有,激是有,就連畏懼也有幾分。
能參很多人的心思,知曉很多人想要什麽。
唯獨參不劉煊的心思。
這樣一個男人,位高權重城府深沉,文姒姒前世與男人打得道不多,真不曉得如何拿。
潘嬤嬤支開了靖江王府裏的下人,單獨的和文姒姒說著話:“昨天晚上小姐伺候王爺,伺候得怎麽樣?王爺還算滿意?”
文姒姒垂眸不語。
潘嬤嬤過來給文姒姒著肩膀,語調和緩慢:“昨個兒小姐才曉人事,不知道怎麽伺候男人很正常。但是,要想拿王爺,在王爺心裏占據一席之地,首要的是讓王爺每天晚上都睡在您這裏。”
文姒姒曉得不能把昨天晚上沒有圓房的事說出來。
這樣的事說出口,自己都覺著不好意思。
“嗯”了一聲:“王爺看起來不是那種沉溺聲的男人,這件事,日後再說。”
文姒姒覺著,想要和劉煊好關係,不僅僅是談說這一件事。
不清楚劉煊對最上頭那個位置有沒有想法,正常況來說,但凡是龍種,但凡有點野心,沒有不想當皇帝的。
無論如何,文姒姒這輩子都不能讓太子順利的當上皇帝。
與劉煊共謀前途,說不定也是一條正確的路子。
且說陶侍妾與陳侍妾離開文姒姒住的世安苑後,陶侍妾裏心裏都像是灌了一瓶子醋般酸溜溜的,忍不住道:“陳妹妹,咱倆的好日子以後就到頭了,王妃看起來不是什麽好相的人。人家上頭還有太後娘娘給撐腰,咱們兩個宮出的,無權無勢什麽都沒有。”
陳侍妾平時就不是嘰嘰喳喳討論事的人,一句話不說,隻附和著“嗯啊”兩聲。
陶侍妾又道:“你有沒有看清楚咱們這位王妃長什麽樣子?”
陶侍妾沒細看,陳侍妾也沒有細看。
倆在正妃麵前就相當於主子和奴才,有幾個奴才敢睜著眼睛去大喇喇的打量主子的?
兩人淺淺的窺幾眼,看得出文姒姒是個人兒,最印象深刻的還是對方通的氣度,讓人見之忘俗。
方方麵麵都比較不過,陶侍妾現在要多難就有多難。
這些年陶侍妾最羨慕的莫過於太子府的楚侍妾。
楚氏和們同為宮出,但楚氏在太子跟前那一個麵,不僅有份有寵,就連楚家人都跟著沾犬升天。
別說帶著家裏人一起飛升了,迄今為止都沒看過王爺的好臉。
“咱倆再這樣下去可不行,以後府上還有咱們的容之地?”陶侍妾道,“讓一個小丫頭騎在頭上,說出去都丟人。”
陳侍妾默不作聲的,聽陶侍妾說了半天,才開口:“楚氏在太子府雖得寵,但太子下個月依舊要娶正妃。咱們這樣的出,能給王爺當妾已經是極好的了,每個月的俸祿還能補給娘家人。”
要是嫁去尋常人家,就算當了正妻,能有這麽好的服穿?能有這麽多的東西吃?
別說把錢給家裏人,隻要了對方的門,死了還是他們家的鬼。
陶侍妾聽罷冷笑:“我和尋常宮能一樣?我是皇上賞賜給王爺的,皇上都誇我長得好看。陳氏,我知道你虛偽,你也別給我裝,都是一樣的人,誰能瞞得過誰呢?這裏沒有牆,牆外更沒有耳朵,別怕旁人聽見你的真麵目。”
說完這句話,陶侍妾扭著子帶著丫鬟走了。
陳侍妾被劈頭蓋臉的罵了一頓,臉也沒有變得難看,像團棉花似的怎麽都不爛,帶著人就往自己住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