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梅覺得吧，沒有千日防賊的道理，總得了結了這對不要臉的父子才行。于是給何六爺拜年時，乘機了下譚姨的近況。又把韓尊父子罵了個狗淋頭。

“六爺。您說這世上怎麼有這種人？恬不知恥到了極致。居然還想著跟譚姨破鏡重圓。他哪來那麼大的臉？”

何六爺越聽，臉越平和。只有手指不知覺得輕輕敲擊著桌面。他任由令梅發了一通牢，笑著轉移了話題。

“你搞的那個華通流，聽說今年在一線城市遍地開花了。怎麼不來廣州這邊？”

令梅笑道：“廣州這邊的車隊不是已經有您在了嘛。我就不湊熱鬧了。”

六爺搖搖頭：“我覺得你們這家公司好。前景遠大。這樣吧，我也華通。廣州華通的建設和發展，就給我，怎麼樣？”

令梅喜道：“您肯是再好不過的事兒。”

何六爺掛斷電話，喚來金書。

“韓尊父子，你想個法子一勞永逸吧。”

金書不聲的應了聲是。

何六爺又道：“向賢什麼時候回來？”

金書看了眼手表：“下午兩點的飛機，應該快到家了。”

何六爺蹙眉：“他現在還追著那個殷婉琴不放？”

金書笑了笑：“六爺。向賢已經不是小孩子了。”

何六爺饒有興趣：“那姑娘厲害。”

這些年何向賢跟著殷婉琴滿世界跑，反倒差錯的往時尚圈發展起來，還真讓他另辟蹊徑。國外各大服飾品牌趁著國改革的東風迫不及待的往國涌。向賢搞了幾家公司，不僅為品牌牽強搭線，同時了他們的經銷商，事業倒也做得有聲有。

至于殷婉琴，這姑娘是近幾年有的亞洲超模，鋒頭正盛。對了，還是令梅那丫頭看準扶持的人。令梅看中的人，人品肯定不會差。

“他和殷婉琴，最近談得怎麼樣了？”

金書微笑道：“向賢和殷小姐現在得很好。”頓了頓，“他們是一個航班回來的。”

何六爺揚眉：“那好啊。”

話音剛落，就聽見兒子殷切的聲音：“婉琴，你小心點。我家的大理石，萬一摔傷了怎麼辦？唉，明兒個讓金書把大理石換地板才好。”

何六爺忍不住和金書對一眼：這臭小子！

婉琴難免拘謹。

何家這樣的大豪門，即便如今頗有就，依然覺得難以高攀。是以瞪了何向賢一眼：“胡扯什麼？我穿著運鞋呢。”

何公子笑瞇瞇：“飛了那麼長時間也累的呀？不？一會兒幫你。”

婉琴直翻白眼：閉吧你！

兩人聽到腳步聲，何向賢笑臉頓收，轉過，一本正經的喚了聲：“爸。金書。”

婉琴見樓梯上緩緩走下個兩鬢略白但神氣十足的老先生，知道他就是向賢的父親。大大方方的道：“何先生。叨擾了。”

六爺迅速的打量了番眼前的姑娘，不愧是模特，真是夠高的。要是穿上高跟鞋，就跟兒子差不多齊平了。確實，長得非常漂亮。明艷大方，又帶著冷冽，難怪兒子追了這麼些年呢。

他微笑道：“殷小姐，請坐。向賢這些年，讓你累了。”

婉琴臉孔一紅：“沒的事。您客氣了。”

何向賢始終謹慎的盯著父親，生怕他說出什麼話來刺激到友。好在全程他爸對婉琴都客氣，并沒出毫的嫌棄之意。

晚飯時，廚師還特意為婉琴做了幾道低脂的菜：蝦仁蛋白沙拉、香煎和三文魚。

何向賢臉極好，笑瞇瞇的一邊給友挾菜，一邊對父親道：“爸。婉琴這次回國打算報考海城的中華紡織大學。暫時不做模特了。”

何向賢有點意外：“殷小姐事業正是鼎盛期吧？這就退居幕后啦？”

婉琴放下快子，正道：“何伯伯。我在國外走秀雖然小有就，但深深覺得，亞洲人在歐的主場上，依然是被邊緣化和輕視的。我們只是金發碧眼中的點綴。所以我打算提前退休，進修設計專業。將來要和蕭總那樣，創造屬于華夏的、還能讓歐臣服的服裝品牌。”

六爺沒料到婉琴居然如此的冷靜清醒。非但沒讓國外的花花世界給迷了眼，反而還清醒的意識到了自己地位的尷尬舍得及早而出。他瞥了眼自己的兒子，正滿眼的心疼呢。

“嗯。”六爺表示贊同，“海城的紡織大學的設計專業是全國頂尖的。你也算是功名就又有基礎，好好準備準備，考上不難。需要什麼資料——”他的手指從金書劃到向賢，“找他。”

何向賢眉開眼笑：“對，找我。”

婉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晚飯后，婉琴告辭。何向賢留不住，只好送去自家開的酒店。婉琴那個家，是再也不會踏足半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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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我家不比住酒店舒服？”何向賢不滿意。

婉琴無語：“哪有沒結婚就住在一起的？”

“又不是住一間屋子。”何向賢嘆氣。“好吧好吧。知道你臉皮子薄。明天一早我來接你。”

婉琴頓了頓：“你父親——”

“我看他喜歡你的。”何向賢嘻嘻一笑。“何家的地位，已經不需要我去聯姻鞏固了。你放心等著嫁我就行。”

婉琴扯著他的耳朵哼哼道：“我配不上何家我還配不上你？”

何向賢全骨頭都了幾分：“配得上，配得上。綽綽有余！”

他輕飄飄的回到家，就見父親在客廳等著自己。

笑容不由一冷：“怎麼，還沒睡？”

何六爺目澹澹的瞅著他。

何向賢擰眉：“有話快說行不行？我累了一天了想早點休息。”

輕輕一嘆，六爺心中頓生幾分無奈。

“過了年，我打算去一趟福建。”

“去福建？”何向賢揮手，“是去看蕭令梅？去就去唄。”

六爺搖頭：“我去譚園。找個故人。”

何向賢好奇：“你在福建還有故人？誰？”

六爺笑了笑：“譚粵秋。”

何向賢遲疑了下，追問：“是男是？”

六爺澹然道：“。”

何向賢心里一沉，看著父親的眼神冰冷如箭：“老人？”

六爺嗤的一笑：“當年你爹我哪配得上人家？”

何向賢攥拳頭，強了多年的恨意再度翻滾了上來。

“配不上人家，所以你跑到廣州娶了我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