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禹遇到了三件怪事。

第一件怪事他做了一個夢。

——夢裡有分割如棋盤的城市，有怪誕異的道，還有形形的人……

男人、人、老人、孩子……各種各樣的麵孔，全都看不清，卻一腦兒往腦子裡塞，頭快要炸了！

第二件怪事夢醒之後，莫名有了去海的念頭。

——不是興致突起的旅行，而是一種強烈且準的念頭，5月6日，晚11點30分，到海市！徐匯區！宛平路！

……

盧禹坐在床，扶額閉眼，久久沒有作。

這很離，不是嗎？

算突然想去某個地方旅行，也不至於詳細到這種程度。

盧禹首先想到的，是自己可能需要去神病科掛個號，檢查一下腦子。

但是當他遇到第三件怪事後，立馬打消了去醫院的念頭。

第三件怪事——

下床穿鞋，準備去衛生間時，他發現自己的跛足變好了。

盧禹的右腳，先天畸形，雖然不影響行走，但是因為長短不一，走路時會一瘸一拐。

而現在，他的兩隻腳踩在木質地板，腳掌平穩，腳趾舒展，外形廓看去與健康的雙足並無不同，他試著邁出一步，也沒有任何異常。

盧禹在床站立許久。

他顯然遇到了一種……一種，無法用科學解釋的狀況。

二十八年的跛足，經過各種藥和手治療也無力改善，卻在一夜之間，跡般的，好了？

他是還沒夢醒嗎？？？

盧禹緩緩吸了一口氣，然後，疑且謹慎的，在床邊小片區域嘗試的，走了一圈。

地板潔溫涼。

他提高速度，越走越急，甚至故意加重步子，將地板踏得砰砰響！

踩踏的力度順著腳掌傳遞至膝蓋，震得微微發麻，這覺如此真實。

不是夢。

盧禹坐下來，因剛才那一陣疾走而有了微許熱意。

他再次低頭看自己的腳。

真的好了。

這分明是一雙健康人的腳。

不知坐了多久，他的角慢慢向，揚起製不住的笑容。

也許這世真有神明。

他腦如此想著，站起，一步一步走到寬闊的落地窗前，一把拉開窗簾！

金猛地照耀進來，像碎金鋪陳了滿屋，他微微瞇起眼眸，著高遠遼闊的藍天，忽然豁然開朗。

像是一口沉積多年的濁氣，痛痛快快的吐了出來！

連背脊，也無意識地得更直，堂堂正正。

樓下街區車流喧囂，熙熙囔囔，今天和昨天彷彿一樣，卻又好像，不那麼一樣了。

手機鈴忽地響起，一串悠揚的英歌——

盧禹走到床邊，拿起手機，隨手接通了電話。

“hello~禹，是我，我剛回國，想去你那邊把我的東西收拾一下，你今天方便嗎？”

人的聲音輕且平淡，帶著幾分客套的距離。

盧禹看著窗外景，淡笑回答“嗯，好啊。”

電話那頭停頓了兩秒，像是有些疑“你怎麼了？”

“嗯？”

“你好像……心很好？”

盧禹輕笑出聲，盡管電話那邊不是恰當的人，但他現在，確實抑製不住滿腔的喜悅。

“嗯。”他笑著說，“我現在，心確實很不錯。”

“……”

人沉默下來，大約從沒聽過他這樣輕快的語氣，一時愣住了。

盧禹想了想，又笑著道“抱歉，梓欣，我剛才突然想起來，今天我要去一趟海，你可不可以改天過來？”

白薇沈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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