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瑯一臉無辜:“長公主這話臣就不明白了,臣不過是就事論事,講的都是正經的道理,怎麼到了長公主里,像是陳針對長公主似的。”
“正是。”元景帝立刻附和,“皇姐也莫要想歪了,三郎就是就事論事,皇姐也消消氣,莫要與他一般計較。”
首長公主婚事不順,當初與平清王這樁親事也是怨偶,后來也一直獨居長公主,不曾再嫁。
故而這些年來,元景帝心中對一直有愧,縱然不喜謝瑯,打謝瑯,元景帝也一直站在首長公主這邊的。
而從謝瑯做了巡察史回來之后,事就變了。
縱然是首長公主與謝瑯有爭端,不管是朝堂上還是私底下,元景帝都偏護著謝瑯,但凡是謝瑯所求,元景帝就沒有不答應的。
后來,謝瑯還被賜封了景侯,過繼給了福王,了李氏宗祠。
以‘名’賜之,認祖歸宗。
首長公主心思千轉,腦子突突突的疼著,卻是實在想不明白那時候到底在哪里餡了,讓元景帝察覺,以至于元景帝如今對有了防備,甚至讓謝瑯對步步。
就連太子...太子也被囚在了東宮。
首長公主如今真的是進退不得。
進,元景帝恐怕已經知曉了的心思,有了防備,雖說是鎮國長公主,握在手心里的軍隊十萬有余,可元景帝是帝王,只需他一聲令下,天下將士盡歸他所用。
的贏面很低。
退...退的話,籌謀多年,如今卻要放棄,實在是不甘心得很。
首長公主死死地握著拳頭,眼底暗流洶涌。
元景帝則是靜靜地看著他,臉平淡,不惱不怒,只等著首長公主來做這個決定。
不多時,廚便將準備好的膳食送了上來,首長公主如同嚼蠟一般地吃了一些,然后便聲稱飽了,起告辭離開。
元景帝看著大步離開的背影,有些失神,側頭對謝瑯和程道:“今后說的每一句話都不要信,給的每一樣東西,都不要拿,可是明白了?”
謝瑯與程齊齊恭敬應道:“是。”
雖然不知這一對姐弟到底是怎麼了,元景帝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但首長公主想要謝瑯的命呢,他們當然會聽元景帝的,站在元景帝這邊。
元景帝點頭,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你們心中有數就行,若是無事,便回去吧。”
“臣告退。”
二人從皇宮便分開,謝瑯去了史臺,程則是回了景侯府,因著這酒后勁確實有些大,到家的時候就有些醉了,便洗漱了一番去睡了。
這一天下午就被睡過去了,夜里夫妻倆靠在一起的時候,程便忍不住問謝瑯元景帝和首長公主之間究竟是怎麼回事。
“我不知。”謝瑯扯了扯角,不愿多談此事,讓也不要到打聽,“總之我們聽陛下的,防著就行了。”
程點點頭,有時候也知曉輕重
,不會追問底,更不會去那些不該的忌。
謝瑯不多想此事,便道:“阿瓔的添妝還有勞娘子,就按照我們之前商量的,昔日平清王府給你的聘禮,你折算了價格,換置等價件,七給阿瓔添妝,三留給四弟。”
謝瑯和程事態度有時候也是尤其相似。
以前決定要做紈绔夫妻的時候,覺得多一點錢握在自己手里才是正經的,富貴閑人的日子過得滋滋,但如今有了權勢,權勢富貴都不缺,其實心中也并不那麼在意那點錢財了。
程出嫁之前將田莊還了臨安侯,也不要蕭氏的添妝,寧愿不要他們的東西,也不愿承他們這點恩,免得他們日后又拿這事出來說事。
而謝瑯呢,他與平清王如今宛若陌路人,跟不是不想承謝家的恩,不大愿意要他們的東西。
程點頭:“我讓鈴鏡準備了,明日便看看,待出嫁前一日,我便送過去。”
“有勞娘子了。”謝瑯笑了笑,聽說起鈴鏡,又想起之前說過林夫人想為林二郎求娶鈴鏡的事,問事如何了。
“林二郎此人也查過了,人不算出,在讀書學醫這方面確實天資有限,但他刻苦努力,也能水滴石穿,在醫上也是有一點本事,開一個醫館,或是在學任教,那也是能過得不錯。”
“鈴鏡嫁予他,倒是不怕他有朝一日登青云,嫌棄鈴鏡的出,或是生出休妻另娶的心思,是個過日子的好人選。”
出是傷,鈴鏡也沒有什麼志向想當什麼夫人,平平靜靜歲月安好,何嘗不是一種好人生。
“如今就看他們二人如何想了,等三兄與阿瓔這兩人的婚事都忙完了,我便與林夫人商量商量,讓他們二人見個面,到時候再說。”
謝瑯點頭:“如此也好,不過娘子,我邊的這些人,平日里也沒瞧見什麼合適的人選,你若是有合適的,也幫忙留意一番,他們年歲到了,也是時候該親了,尤其是酒泉。”
謝瑯重點提了‘酒泉’,可見是被他煩得不輕。
“這小子想娶娘子不是一天兩天的了,問他要娶什麼樣的,他又一會兒一個想法。”
程笑出聲,連連答應:“好好好,我給他們留意留意.....”
。
等到了第二日,程便喊來了鈴鏡,問想清楚了沒,要不要見林二郎一面。
若是有心卻遲疑,那便見一面再做決定,若是完全不想嫁,那就不見。
鈴鏡想過不嫁人,一輩子呆在程邊,主子善良,就算是有主子一口飯吃,也不會著,跟在這樣的主子邊,也知足。
但如今有好姻緣找上門,真的沒有道理堅決拒絕,自然是點了頭。
程得了消息,便派了春采跑了一趟林家,和林夫人說著這事,讓等初六之后安排了日子,帶著林文竹上門一趟,要親自見見人。
十月初五,便是程詞娶妻和謝瓔出嫁的前一天,程早早地命人帶上準備好的添妝禮,帶著人去了平清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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