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家後第四天，白薇終於如願以償洗了一個熱水澡。

沒有傭人幫忙，洗起來有點棘手，但還是從頭到腳徹底清洗了一番。

沈墨每隔幾分鐘就敲一次門。

平均敲兩次門白薇會應他一次。

後來白薇洗得差不多了，看著自己上白白的麵板，黑黑的發，亮亮的水珠不由得“心生歹念”，想要捉弄沈墨，故意不吱聲。

“白薇”沈墨又敲了敲門，語氣煩躁，“白薇，聽見了回話。”

白薇“”

說不清是種什麼心理，總之，就是想要從他那張冷峻嚴肅的臉上看見一裂

哪怕引得他發怒，也一定很有趣。

當然，也期待他的臉上能出現些別的東西，至於是什麼現在還說不清。

“白薇，你在不在我要進來了。”沈墨的聲音聽上去有些咬牙切齒，“你最好不是在跟我開玩笑。”

白薇在蓬頭下笑笑，用乾巾自己長長的頭發。

其實的發質不算太好，因為本不夠健康，所以頭發也偏向細，不過因為於保養，十分順，淡墨的也很漂亮。

細細著頭發，到發尖，看見自己的雙。

那是一雙久坐無型的，蒼白，枯瘦，甚至有點萎

白薇的作頓住。

奇怪，為什麼會想要他看到自己這一幕

方纔心裡那種微妙的飛揚，像被一陣風吹散，頓時隻剩下寡淡無味。

浴室門的把手哢哢作響，沈墨似乎真的打算進來看看。

“我沒事。”沙啞著聲音說道，語氣平靜，“別催了，好煩的。”

哢哢聲停了。

靜默片刻後，男人在外頭煩悶的扔下兩個字“快點。”

白薇還是那句話“嫌我慢，那你進來幫我洗”

門外沒聲了。

白薇慢慢乾自己，穿上服。

浴室裡的熱霧漸漸散了，被蒸汽覆蓋的鏡子也重新變得清晰。在鏡前打理頭發，鏡子裡的人偶娃娃也捧著一把化纖打理著。

也不知道是不是的心態天生異於常人，反正覺得，鏡子裡的玩偶，看久了，也沒什麼嚇人的。

且仔細看的話，人偶確實緻，額頭飽滿，頭發鬆，連眼睫都是一的，清楚分明。

梳理著自己好不容易養起來的長發，鏡子裡的那位梳了一陣，卻不乾了，似乎很委屈，竟在裡頭聳著肩膀哭了。

白薇很好奇，一個人偶娃娃怎麼哭得出來

定定看著鏡子裡的自己，看到“”眼睛裡湧出大顆大顆的淚，順著臉頰落下，哭得那麼真意切，又是那麼的，懦弱，無助

莫名覺得悉。

但這樣的景確信自己從未見過。因為不可能哭這樣，像個窩囊廢一樣。

白薇看著鏡子，看著那個“自己”，漸漸出了神。

思緒往一條離奇的小道上奔跑，在想我為什麼哭我在哭什麼

“啊”

外頭突然傳來一聲慘

白薇猛地驚醒，發現自己不知不覺已經湊到鏡子前麵，而裡麵淚流滿麵的人偶，竟過鏡子，出了半隻手

白薇頓時吸了一口冷氣

隨後怒從心生，抓起手裡的巾狠狠砸過去

“哭個屁啊”

白薇沈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