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通聞者傷心見者流淚的賣慘後,溫璨終於歎了一口氣。
他遠遠看向高臺上的溫榮,道:“父親,我都已經沒有前途可言了,你為什麽還要讓我這麽不痛快?看到你兒子這麽丟臉,你很開心嗎?”
溫榮握話筒,眉眼沉沉的看了眼幾個秦家人,才高聲道:“阿璨,如果你說的都是真的,那就是爸爸錯了,我不該聽信秦小姐的一麵之詞……”
早已渾渾噩噩的秦染秋無聲抬頭,轉看向臺上的中年男人,眼神幾乎是空的。
而當轉回頭來,對上的是溫璨漠然而含憐憫的目。
“好吧,”他一邊用那樣的眼神看著,一邊對高臺上道,“希從此以後,您真的能做到不再幹涉我的生活。”
“這是自然。”溫榮正 答完,然後快速放下話筒,對一旁早已變了臉的秦家家主低聲道,“溫氏從此由我做主,兩家合作的機會還有很多。”
秦家家主跟學過變臉似的,立刻臉一緩,連連點頭,同時接過了他手裏的話筒:“抱歉抱歉,因小虛榮而引起的一場鬧劇罷了,之後我們自會親自帶著孩子去溫家道歉,但這並不影響今天的宴會進行!還請大家繼續酒佳肴……”
這邊,溫璨關了擴音,看著眼淚都流不出來的秦染秋,淡淡道:“你怎麽敢妄想能和溫榮合作愉快的?就算你不清楚他們打的主意,可在溫榮說出那些話的瞬間,你就應該立刻搶先澄清才對,這樣至不會讓自己落到這個下場……”
他角輕輕彎著,漠然道:“葉空說得對,雖然我們認識了很多年,也勉強算得上朋友,但你真的一點都不了解我……”
秦染秋在微微發抖。
全程本就沒能說上一句完整的話。
而韜養晦,苦心經營多年的形象,已經在方才短短的幾次鋒裏,徹底被摧毀了。
能到所有人的目。
但那不是原本預料的追捧或豔羨或欣賞,而是完全相反的,驚訝混合著鄙夷以及不屑。
每一個人的眼神都仿佛在說“天哪,原來是這種人?”
那是活到現在,從未過的目。
如針紮,如雨淋,讓渾都在止不住的發抖,背上冷汗涔涔……
眼前的溫璨卻已經轉過椅,了葉空漉漉的袖,道:“要不要去換件服?”
“不用,一會兒就幹了。”
兩人的對話旁若無人。
而大腦即將炸般的痛苦與恥辱,讓秦染秋再也忍不住,上前一步,對著溫璨的背影低吼道:“你這樣對我,就不怕我把你的全都說出來嗎?!”
葉空一頓,側頭看了秦染秋一眼。
溫璨卻連頭也沒回,隻有音,好似恢複了曾經的溫和,甚至帶著些許笑意:“你大可一試——如果你付得起代價的話。”
秦染秋:……
大腦好似突然被潑了一桶冰水,秦染秋整個人都僵住了。
接下來的兩分鍾。
葉空和溫璨陷了無數人的祝福之中。
而秦家正有人從人群中過來,看方向應該是想把秦染秋帶走。
“溫爺,恭喜你證明了自己的清白。”
舉杯的是不知已經默默看戲了多久的江敘。
他帶點高高在上又調侃的笑意,還當真敬了兩人一杯酒:“祝你們……一個殘廢一個瘋子,真的能有人終眷屬。”
溫璨:……
葉空:……
江敘份貴重,敢這麽直白調侃,其他人大多數就尊敬多了。
“溫,真沒想到你居然真的能遇到真啊!”
“葉三,不好意思了,我之前也聽信了謠言,以為你真的是小三,我和你賠罪咯。”
“你還別說,你們倆真的配的……”
有在國外呆慣了的二代,極其自來的過來拍了拍葉空的肩膀,臉上還帶著不懷好意的笑,“我早就知道秦染秋那個綠茶會翻車,但也沒想到會翻得這麽狠,而且還是在秦家眼看要騰飛的時候,幹得好啊你!”
葉空莫名其妙的看著這人,冷漠撥開了的手。
“別這麽見外嘛,”人笑嘻嘻的湊過來,“我劉佳,雖然他們都你瘋子,但我卻很想跟你朋友,還有溫爺……”
掃了眼不遠還僵立原地的秦染秋,又看向溫璨,故意高聲道:“等你倆訂婚的時候,我一定給你們包個超級大的紅包!”
人群包圍中一直沒有好臉的溫璨,這時才突然笑了一下:“那我和葉空,就提前多謝你了。”
劉佳笑嘻嘻:“不用不用,你們郎才貌,多般配啊,站到一起都是我們眼睛福……”
“是嗎?好一對郎才貌彼此恩的未婚夫妻,大家都如此祝福,那我們為什麽不為他們鼓鼓掌呢?”
——這個聲音嘹亮尖銳,不需要任何擴音設備,直接用音量和氣勢穿了人群的嘈雜之聲,直達葉空耳邊。
正在低頭喝果,此刻聽到聲音也沒有半分波,繼續喝完了剩下的飲料。
而在旁邊,溫璨麵無表,和眾人一起轉頭看向了來人。
自場外走來,穿著一綴著無數碎鑽的長,整個人瘦了很多,氣場卻也犀利了好幾倍,讓看熱鬧的人群,全都自為讓開了道路。
而著一坐一立的溫璨兩人,眼底恨意泛濫,手卻響亮地鼓著掌。
一路來到兩人麵前,人才終於放下拍紅的手,對兩人微微一笑:“一段時間不見,兩位應該還記得我吧?”
“杜若微。”溫璨語氣平靜的喊出的名字。
葉空卻還沒有轉頭。
視線淡淡,越過人群,直直釘在了方思婉上。
因為杜若微的突然到來,已經猛地站起了,而在後,沒有人看見葉寶珠陡然變得興發亮的眼神。
而後傳來杜若微冷的嗓音:“葉三小姐,你為什麽不回頭?”
方思婉已經朝這邊快步走了過來,葉寶珠跟在的後。
在他們抵達之前,葉空眼珠一轉,又在同樣正在急趕過來的李因上一掃,這才慢悠悠的轉,看向了許久不見的杜若微。
“這不就回頭了?”
端著空杯,對著杜若微輕輕一抬,角惡劣一勾:“許久不見,不知道你媽媽的手,好全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