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

    早上。

    在別墅的門口，葉空看到了怯生生站在門外的葉寶珠。

    停下腳步，眼睛一眨，後便有人走上前來，用強作輕鬆的語氣道：“寶珠難得沒有遲到啊，看來出國之後的確變了不。”

    “自己一個人生活，邊也沒有家人，當然得學會改變才行。”

    葉寶珠這樣說著，低下頭去，片刻又抬起來，出笑臉：“那我們現在走嗎？媽媽？”

    一雙手搭在了葉空肩上。

    、溫暖，小心翼翼地推了推：“走嗎寶寶？”

    “走啊。”

    回答的人是葉亭初。

    徑直越過媽媽，拉起葉空的手出門去：“我開車帶去，爸媽你們另外坐一輛吧。”

    方思婉角一，正要說話，卻見葉空率先回了手。

    葉亭初手裏一空，停住了腳步，回頭。

    看到葉空對笑了：“爸爸不是要開那輛七座的嗎？又不是坐不下，幹嘛要另外開車。”

    葉亭初一怔，方思婉卻已經笑起來：“就是啊，咱們一家人好不容易一起出行，幹嘛非要開兩輛車？”

    就這樣，葉空在葉亭初定定的目裏，若無其事地等到了那輛加長邁赫從車庫裏駛出來，自己率先鑽了上去。

    ·

    氣氛十足古怪。

    邁赫，葉海川負責開車，方思婉坐副駕。

    後車廂，兩排三座的長沙發相對而立。

    葉亭初一個人獨占背靠駕駛座的那一側。

    在他對麵，是各自占據窗邊的葉空和葉寶珠，還有在兩人中間如坐針氈的葉臻。

    “姐……”坐了半晌後，葉臻終於忍不住一臉麻木的開口，“我倆能換個座位嗎？”

    “不能。”小葉總抱著胳膊淡淡道，“你老實坐那兒。”

    “就是。”副駕的方思婉回過頭來，“坐妹妹中間你還別扭了？”

    整車古怪的氣氛裏，唯獨方思婉滿都是抑不住的喜悅之。

    “空空，你是不是還沒學過騎馬？”扭頭問葉空。

    葉空撐著下看窗外，閑閑地答：“是啊，都沒見過幾次。”

    “今天讓你哥哥教你！你哥哥騎可好了，當年寶珠就是他教會的。”

    “不用了。”葉空想也不想的拒絕，“我不學，我討厭運。”

    “你這樣不行，運太了對不好的。”方思婉發愁道，“我算是發現了，你這孩子能躺不坐，能坐不站，長此以往不虛才怪呢。”

    葉空默默聽著絮叨，直到某一刻葉寶珠也小心了一句：“是啊，我小時候也不運，就老生病，後來被媽媽給掰過來了，長大後連冒的次數都很，三姐你可以先從跑步跳繩之類的開始練，很輕鬆的……”

    聽到葉寶珠開腔，方思婉更高興了：“是啊是啊……”

    還想說什麽，卻被一聲輕笑打斷：“是嗎？”

    葉空頭也不回，流風吹的長發，也送來漫不經心的慵懶語調：“那麽好還那麽容易中暑，看來就算好也好得很有限。”

    “……”

    “……”

    車裏氣氛一下就冷了。

    方思婉臉上的雀躍也冰凍了，一點點收起笑容，往後視鏡裏看了一眼。

    葉空依舊若無其事著窗外，而葉寶珠則一點點低下了頭，雙手在膝蓋上攪著——那是從小做錯事後下意識的小作。

    方思婉眼底劃過一心疼，卻又不好說什麽，隻能焦頭爛額地按住腦袋保持沉默，一會兒後又哈哈一笑躍過了這個話題，開始說起了今天的活。

    “說是上午讓我們自己騎馬玩，下午嘛，秦家請了專業的賽馬運員來開表演賽，到時候應該會很彩。”

    葉寶珠便又抬起頭來，笑了笑說：“是啊，我也很期待。”

    說著轉頭去看葉臻：“哥哥不是很喜歡賽馬嗎？你應該是咱們當中最高興的吧？”

    “……”葉臻瞥一眼，又飛快收回視線，一臉麻木道，“不知道啊，還好吧，我現在也沒那麽喜歡騎馬了。”

    葉寶珠臉上笑容又是一僵，表開始變得有些可憐。

    副駕的方思婉眉頭一皺：“是嗎？既然沒那麽喜歡騎馬了，你在俱樂部那匹麗是不是也不打算要了？要不我幫你賣出去？”

    “……別！我錯了！我是期待的。”葉臻角一，求救的眼神看著對麵他姐姐。

    可小葉總從始至終老神在在，原本在閉目養神，自從葉空開口說話後，的眼神又隻盯著葉空了。

    此時被葉臻用求救的眼神一看，便掃過去一眼，又若無其事的收回來，不鹹不淡道：“整天就玩你那些高危險的極限運，我看給你收了是好事。”

    葉臻：……

    “空空待會兒跟我一起騎馬吧。”葉亭初又道，“雖然我的馬可能比不上葉臻這個不要命的，不過帶帶你還是沒問題。”

    葉臻頓時睜大了眼睛，滿臉都是震驚和疑問。

    而葉空則平平無奇地瞥了一眼，然後衝一笑：“好啊，謝謝姐姐。”

    “不謝。”葉亭初角勾了一下，“剛好我還給你買了幾套騎裝，待會兒到馬場了你再挑。”

    前座的方思婉便又出笑容來，撐著臉說：“你們姐妹倆倒好，都不知道是什麽時候快速升溫的。”

    “嗬嗬。”葉臻不冷不熱的一笑，“第一次騎馬的時候我也讓姐姐教我來著，你可是毫不猶豫的拒絕了，還說不擅長教學。”

    “現在擅長了，不行嗎？”小葉總麵無表的看回去。

    葉臻緩緩收回自己控訴的眼神，默默道：“行，當然行。”

    “糟了。”其樂融融的氛圍裏突然響起葉寶珠懊惱的聲音，“我好像沒帶騎裝！”

    方思婉愣了一下：“沒關係啊，你姐不是帶了幾套？”

    詢問地拍了拍後葉亭初的座位：“等空空挑了喜歡的，再讓寶珠選一套。”

    “……”葉亭初垂下眼，“尺碼不合適，還是算了吧，馬場有租用的騎裝可以讓客人選。”

    話剛說完就被方思婉拍了一下肩膀：“什麽尺碼不合適？倆高都差不多！”

    葉亭初不言不語地垂著眼，就是不說話。

    眼看方思婉要出怒容，駕駛座一直充當沉默司機的葉海川終於輕輕咳嗽一聲：“多大點事兒？我讓管家把寶珠的服送來不就行了？”

    可方思婉卻實在有點忍不住了：“葉亭初，跟你說話呢！你現在什麽態度？！”

    “姐姐給我買的服。”

    一道冷靜至極的聲音響起：“我就是撕了燒了，也不想讓別人穿，不可以嗎？”

    葉空終於轉過頭來，漆黑雙眼直直看向後視鏡裏一臉怔忪的方思婉。

    “媽媽，不可以嗎？”

    微微歪頭，再次重複。

    方思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