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著想,還是盼著他早些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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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阿疇走后,希錦關閉門戶,安分在家照料芒兒,只偶爾過去族中長輩那里走走。
族中人家知道三房沒要那六重緯,竟然打算全要了,難免說道一番。
二伯娘嘆了聲:“你們到底年輕,不知道里面深淺,這做買賣哪有那麼容易的,六重緯不是尋常綢,尋常百姓家本買不起,如今那麼大一批,大家都買了,到時候賣給誰去?”
其它幾個伯娘嬸母聽了,也都連連搖頭:“到底是年輕呢,怎麼也不和我們商量商量。”
希錦聽著這話,自然明白,其實這事傳出去,大家都知道,可也沒人和說句什麼,如今事已經辦了,才說句現話罷了。
不過這種事也懶得破,只是隨意聽著罷了。
一時大家又討論起來請春酒,過了年后,開春了,一年的買賣開始干,店鋪上用著的掌柜賬房和伙計,都得請一頓春酒,就在鋪子里吃,算是給鋪子暖暖春。
各家都得陸續辦起來了,難免說起哪兒買酒哪兒請人料理。
二伯娘突然想起什麼:“你們家孫嬤嬤打發出去了,可買了什麼新的丫鬟?”
希錦笑道:“阿疇之前看了幾個,沒相中的,等回頭遇到合適的再說吧,添置丫鬟這個,還是得仔細著,不然我還真怕了!”
旁邊兩個伯娘對視一眼,便笑了,一個故意上前道:“不然我給你介紹個吧,聽說那是一位大人家出來的,訓得那一個好,除了貴就沒別的病!”
希錦聽這話,自然明白的,估計是覺得囊中,故意這麼說。
當下道:“那麼好的丫鬟,大人家花了大價錢的,這麼就非要打發出來賣了?難不大人家就缺了這賣丫鬟的銀子嗎?”
慢條斯理地笑道:“怕不是犯了什麼天大的錯,就這麼被趕出來的!這種丫鬟,便是白送,咱們也不敢要的。”
這一說,大家一怔,忙點頭,笑著說:“我都沒想到這一茬。”
這麼說笑著,這事也就過去了。
不過希錦心里越發存著一口氣。
在這寧家,家大業大,各房人口多,隨說大家一起做買賣互相幫襯著,但是平時閑言碎語,難免互相比較。
沒辦法,和外人比,那也比不著,就得自己家里彼此攀比起來。
誰多了一個簪子,誰買了一個墜兒,誰的新服樣式更好,這都是大家津津樂道的。
如今自己貿然接下來三伯家這批貨,難免出了風頭,反而招人多想,以至于拿話兌自己了。
人爭氣,火爭焰,佛爭一炷香,們既然不看好,那非要把事做好。回頭掙一大筆錢,那才揚眉吐氣呢!
這麼耐心地等著,也時常關照下鋪子買賣。
好在買賣還可以,陸續有些進賬,手頭雖然不至于太寬裕,但也不至于太。
不過下個月掌柜賬房還有伙計的工錢都得結算,所以還是得設法,早些把這綢緞運回來,先稍微賣出去一些,好歹手頭寬松。
等到進這月下旬,果然,寧家眾人回來了,阿疇也回來了。
阿疇回來后,明顯心不錯,提起買賣很順利,說一共一千三百兩,買了兩千三百疋。
阿疇道:“兩千多疋,我怕有問題,每一箱都查過,全都是質量上乘的,之后我們的貨一起裝了船,走水路運過來,估計兩天后就到了。”
希錦喜出外:“好,好!”
不過兩千多疋的話,顯然要提前騰出來庫房,估計鋪面的庫房不好放,還是放家里才好,這樣心里也安穩。
阿疇也是這麼想的:“我等下帶著周福,把我們西廂房收拾出來。”
希錦連連點頭。
當下讓穗兒和秋菱整治了飯菜,一家人坐下來吃。
媽把芒兒抱過來了,芒兒幾天不見爹爹,想得很,歡快地撲到了阿疇的懷里,又掏出自己頸間掛著的墜兒拿給阿疇看。
阿疇見到,在手中索著,油潤細膩的玉雕上還有著兒子的溫,暖剔。
他自然覺得不錯。
一時笑對希錦道:“這雕工倒也說得過去。”
希錦心滿意足,聽他這麼說,便笑哼道:“你這什麼口氣,只是‘說得過去’嗎?”
阿疇抿笑:“是非常好。”
說著,他將那墜兒掖到了芒兒的襟中,又把他抱著,說起自己一路見聞,倒是把芒兒逗得笑起來。
小娃兒的嗓子稚氣得很,笑起來格外人,晶亮的口水都要流下來了。
希錦好奇地湊過去看。
阿疇:“這是又要長牙吧?”
希錦:“是嗎?長牙為什麼就要流口水?他之前沒流吧。”
芒兒之前的牙長得早,希錦忘記了。
阿疇無奈看希錦:“當然流了,都是這樣的,你沒注意伯娘家的孫子嗎,最近那孩子流口水都流得下一片紅。”
希錦搖頭:“沒注意呢。”
自己兒子都顧不上,哪看別人家孫子啊!
阿疇想看看兒子的牙,便哄著芒兒張開,于是夫妻二人湊過去看。
兩個腦袋對著小人兒的看,他如今已經有十幾顆尖尖的小牙了,不過在角落,牙床上有一泛白了,看上去果然又要冒新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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