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分鍾後。
溫卿落將韓青黛帶到了會客廳,給泡了杯上好的龍井。
“您和赫連先生最後一次是什麽時候。”
韓青黛倏然皺眉,眼神慢慢涼下來。
最後一次?
說來可笑。
誰能想到,他們這對讓所有人都羨煞的,從未有過之親。
赫連珩甚至連親都沒有親過一口,何來的什麽最後一次。
但若是這樣坦誠說,的自尊心本承不了。
也是韓家眾星捧月的小公主,也是萬千男人求之不得的神。
但卻沒辦法讓赫連珩提起半點興趣,這比殺了還讓難。
反正主要目的是要讓溫卿落好好給赫連珩查查。
在某些方麵說說謊,也不妨事。
畢竟,赫連珩雖然沒有過,但是真真切切地過沈慕念。
而且聽墨子淵說,靜還不小……
證明他不是一直有這個問題。
韓青黛垂著眼睛挲著茶杯邊緣輕聲道:“大概,三年前。”
溫卿落著杯蓋的手微微一僵,眼中的異轉瞬即逝。
“在此之前,一直都很和諧?”問。
“嗯。”韓青黛點點頭。
“這樣啊。”溫卿落淡淡啟,聲音又淡又輕。
雖然是意料之中的結果,但心裏還是莫名地搐了一下。
說不上來是什麽覺。
沒有悲傷,沒有難過,沒有開心,也沒有任何緒。
很空。
的心此刻過去,就是空沒有邊際的荒原。
在生死一線,為了孩子為了自己拚命活下去的那幾年。
他在跟韓青黛沒沒臊地翻雲覆雨。
而在看見曙,日子開始好過時,他又把自己玩太監。
還真是有意思。
“三年前他生過一次病,隻是發燒嗎?”溫卿落表恢複如常。
“也不全是,當年他妹妹倩倩出了點意外,他因為這些事著急上火,外加……”韓青黛想了想,繼續道:“外加一些別的麻煩事所以生了場病。”
“高燒三天,低燒能有個兩周,食不振,失眠焦躁,後來,就變這樣了。”韓青黛道。
對於這些,也沒算說謊。
隻不過,不是三年前,讓赫連珩焦心的人也不是赫連倩倩。
“那大概率是心理問題了。”溫卿落坦誠道。
“據我昨天探出的脈象來看,並未注意到他這方麵的問題,再者,墨先生醫高超,若有問題定早就診斷出來了。”
“實不相瞞,我在醫方麵是遜墨先生的,唯一能依仗的便是我這滿院子的藥草,赫連先生神經方麵的問題需要調養,我這才派得上用場。”
韓青黛原以為溫卿落是個自傲自負的家夥,沒想到還謙虛。
“若是墨子淵有這個本事,我便不來麻煩你了,現下是墨子淵也無計可施,我才想請溫總出手,不管你是用你的藥草還是另作他法,我都希你能盡力一試。”
韓青黛說著,長眸微微瞇起:“溫總放心,若是你能做到,我給你的報酬絕對讓你滿意。”
溫卿落聽到報酬厚,不由輕輕勾,笑道:“行,那我試試。”
韓青黛心中冷笑。
以為溫卿落有多高傲,半天也就是個虛張聲勢的紙老虎。
倨傲的皮囊下其實是一顆貪得無厭,險狡詐的商人臉。
“那便勞你費心了。”韓青黛道:“對了,單獨給我安排個房間。”
溫卿落眉心微:“韓小姐不跟赫連先生住在一起嗎?這樣也方便你照顧他。”
“看得到吃不到,其中滋味溫總是不懂的,對了,這件事溫總暗中進行即可,不要讓珩哥知道,他……你懂吧。”韓青黛暗示。
溫卿落會意:“明白的,您在這稍等,我讓顧南音來帶你去。”
看得到吃不到,確實有夠磨人。
赫連珩何等自尊,明白韓青黛話裏的意思。
沒想到赫連珩這廝也有今日,看來這世道真是報應不爽。
*
溫卿落讓顧南音安頓韓青黛,自己去給赫連珩配藥熬藥。
待熬完給赫連珩端過去時,赫連珩正在開視頻會議。
“不予通過。”他掛掉視頻,冷峻的臉上沒有任何表。
明明已經分別了六年,但溫卿落看著他開會的模樣,好像腦海中的記憶就在昨日。
赫連珩這個禽給留下的影實在是太深了,往日種種,竟然一點都沒有忘。
“赫連先生,這是剛給你熬好的藥,你趁熱喝。”溫卿落將藥放置他麵前的桌子上。
一極其刺鼻的濃鬱中藥味直直衝上赫連珩的鼻腔,讓他不住皺了皺眉。
“等會再說。”赫連珩合上電腦,麵不善。
想到韓青黛的話,溫卿落坐到他麵前,手道:“我再探探你的脈。”
赫連珩目落在他大紅的眼影上,有種想給拭幹淨的衝。
他想看看,褪去妝的溫卿落到底有幾分像沈慕念。
將手遞過去,赫連珩視線卻沒挪開。
溫卿落盡量忽視掉他極其鋒銳的視線,仔細地起了他的脈象。
了兩三分鍾,溫卿落微微擰眉,淡淡道:“那隻手。”
赫連珩將另一隻手遞給。
溫卿落再次仔仔細細地了起來。
奇怪,從脈象上來看,並沒有什麽問題。
難道是心理障礙?可生病不會引起心理障礙啊。
到底哪裏出了問題。
赫連珩見溫卿落對著他的手來來回回地,眉頭越蹙越,輕笑道:“溫總這神,讓我覺得自己是否得了絕癥。”
溫卿落抬眸,冷不防被赫連珩淺笑的樣子晃了眼。
不同於平時淺淡而疏離的假笑。
他這一抹笑讓他疲倦的眼裏充滿了亮。
好像當初那個不可一世,高高在上的年又活了過來。
溫卿落斂神,別的不說,赫連珩這張臉真是有點挑戰人。
“仔細著點總是沒錯。”溫卿落收回手。
咣咣!
顧南音在門口敲了敲門。
“溫總,您要的地圖。”
進來把地圖給溫卿落,衝赫連珩微一點頭,離開了。
溫卿落打開地圖,看到上麵標記著的幾地點,喃喃道:“都是些棘手的地方。”
赫連珩目掃過來,看到上麵標記的地點眼底也劃過些許吃驚:“這些地方除了探險隊,基本沒人敢輕易涉足,你標記這些地方,不會是想去吧?”
“嗯,得去。”溫卿落淡淡道。
“你院子裏的藥草,都是這麽來的?”赫連珩深沉的視線黏著,低聲問。
他有些不明白,到底得經曆什麽,才能讓一個人這麽拚!
“差不多吧。”溫卿落將地圖收起來。
“如果這次順利,你這個頑固的失眠就能事半功倍了?”
赫連珩眸頓時深不見底,心中微微容。
溫卿落這是為了要治他的病,連命都不要了?
察覺到自己容,赫連珩又覺得可笑。
不過眼睛和沈慕念幾分相似罷了,他到底在什麽惻之心。
兩個億,確實值得冒這個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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