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封苓苓第二次坐曲梵開的車,相比上一次的提心吊膽,這一次全程都安安靜靜。
睡著了。
睡得還很香。
車停在帝京別墅A區十九棟的大門外,曲梵沒開大燈,怕別墅裏的人看見。
這臺車子在這棟別墅大樓前停了十幾分鍾。
良久,曲梵才發出一道沉沉的嗓音:“封苓苓,到家了。”
正如上一次看到的那樣,醒封苓苓比醒一頭豬還難。
上一次的場景仍舊曆曆在目,曲梵沒來由地張了一瞬,右手的指尖微微發熱,他側目,將目落在封苓苓被頭發擋住的耳朵上。
醒很簡單,上的開關就好。
指尖勾起一綹頭發別到耳後的時候,曲梵忽然想驗證一下某個答案。
“封苓苓,再不起床,扣工資了。”
手指到的耳垂那一刻,低沉的嗓音帶著細微的沙啞從他嚨裏緩緩流出。
封苓苓搭在間的手瑟一下,羽般的睫微微,緩慢地睜開眼睛,平淡的神落曲梵的目裏。
不是想象中被驚醒後惱怒的模樣,反倒是曲梵被猝不及防的睜眼弄得略微失措。
但也印證了一個答案。
不是非得提的那個偶像才會醒。
曲梵臉上的慌張隻在臉上呈現了一秒鍾,他幽幽收回手,故作淡定地問:“什麽時候醒的?”
封苓苓放慢了呼吸,啟:“你勾我頭發的時候。”
事實證明,耳朵就是的開關。
曲梵沉半晌,很輕地笑了一聲:“耳朵敏。”
封苓苓不知道他沉默的那十幾秒的時間裏在想什麽。
也許在想明明已經醒了為什麽還繼續裝睡,又或許在想在被住耳朵的時候為什麽毫無反應。
封苓苓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麽。
孤男寡,大晚上的一起待在車裏,氣氛曖昧,說的話也曖昧。
不知道跟曲梵之間的關係什麽時候演變這樣了,但深刻地認知到,這種況已經超出了上司和員工之間的範圍,好像有什麽東西在往自己不可控製的方向發展。
許是這輛車在這裏停留的時間過久引起了這棟別墅主人的注意,視線裏,一位戴著眼鏡的中年男把門打開遠遠觀著。
那大概是封苓苓的父親。
封氏主營生科技,而生科技隻是曲氏眾多產業中小小的一部分,曲氏這幾年接連開拓了很多新業務,其中似乎就有跟封氏的合作,曲梵或許見過封氏這位董事長,但是他沒印象。
而今,過車裏這扇玻璃,曲梵多看了兩眼這個人。
“今晚,謝謝曲總送我回來。”封苓苓解開安全帶,一隻腳著地後又想起來要該道個謝,“回去路上注意安全。”
曲梵微微頷首,了剛想說話,便被封苓苓搶先一步開口:“曲總,明天給我放個假吧。”
走進自家別墅撲進自家爸爸懷裏的時候,封苓苓終於如釋重負地吐了一口氣,繃的背脊也緩緩放鬆下來。
大概是被樂嬈傳染了冒,現在隻覺得頭昏腦漲的。
第二天,難姐難妹雙雙在自家休息,樂嬈盤坐在沙發上拿著梳刷在給狗子梳按,桌前立起來的平板顯示著跟封苓苓的視頻通話已經持續了一個小時。
“好久沒兩個人一起冒過了。”樂嬈抬頭看向屏幕裏用紙巾塞著鼻子的封苓苓,忽然慨了一聲。
封苓苓整個人趴在床上,隻出個腦袋傻兮兮地笑著:“是啊,以前在學校的時候,咱倆隻要有一人冒,另外一個人絕對也中招。”
“啊哈。”樂嬈語調很平地張了張,笑意爬上眼角,“你還懷念起來了。”
“你還真別說,這種覺還久違的。”封苓苓慨完又忽然坐起來,很謹慎地問了一句,“曲淮在你旁邊嗎?”
樂嬈轉頭看了一眼後麵開了一條門的書房門,躡手躡腳地穿上鞋回了臥室。
兩個人大學四年,不管是生病還是生理期都能湊一起,早就無形中建立起了默契。
樂嬈知道封苓苓有心裏話想說。
關上房門,樂嬈一把栽進被窩裏,蓋上被子繼續跟封苓苓說悄悄話。
“我力有點大。”封苓苓隻要冒就避免不了咳嗽,咳了兩聲,表有些鬱悶。
知道自己冒絕對不是被傳染的,很大原因是這些天有些心力瘁,抵抗力下降邪風才容易生病。
人一旦力不從心了,問題就來了。
“兩頭兼顧確實不是個辦法,其實茶苑這邊基本上已經穩定下來了,你隻管做好你在曲氏的本職工作,這邊人手足夠,我能應付過來。”樂嬈也擔心再這樣下去會吃不消。
“不是因為這件事。”封苓苓把塞鼻子的紙巾拿開,皺著一張臉,猶豫半晌才小心翼翼地開口,“我想表達的是,我好像生病了。”
樂嬈:“可不就是生病了?”
封苓苓解釋:“不是這種病。”
樂嬈不明就裏:“神經病?”
封苓苓語塞:“……”
兩個人隔著屏幕對視數秒後,封苓苓隻好招了:“相思病。”
咬了咬,懷裏抱著一個枕頭,說話時手指用了點力氣,枕頭被抓得皺的:“嬈嬈,我好像有點喜歡曲梵。”
這個冬天,生了一場病。
人跟人之間是有磁場反應的,能到自己跟曲梵之間存在的吸引力。
但現在沒法確定的是這場相思病是不是單相思。
樂嬈的心有些複雜,或許是曾經預過這件事的發生,所以目前的表還算淡定。
封苓苓很簡單,格直接,心裏想什麽從來都寫在臉上,扭扭從來不是的做派。
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喜歡就上,不喜歡就撤。
可正是因為過於簡單,上曲梵,的這份喜歡才會變得複雜。
隻因為曲梵是個複雜的人。
樂嬈盯著,語氣很輕:“確定嗎?”
封苓苓按了按跳的心髒:“雖然不知道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但是應該是確定的吧,喜歡一個人的心跳聲,砰砰的,還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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