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正拖家帶口在南山居,養了幾隻羊,羊是他辭前,陳八山送的。
山上雲煙繚繞,山下市井人家,崔巖
薑清慈過去的時候,他正背著草簍從山上下來,後跟著一群羊,咩咩。
“你還會挑時候來的。”嚴正將羊都趕回到羊圈裏,巍巍放下背簍,從裏麵出來兩包紅燦燦的野果子塞到手裏,神神地低了聲音,“拿著吃吧,別給小幺兒看見,他現在正是饞的時候,看什麽都想啃一口,這山果涼,他吃了怕得鬧肚子。”
小幺兒是嚴正的小孫子,才三歲,正是牙牙學語的時候。
薑清慈聽著,忽然想到沈確也是這樣,看什麽都要啃一口,啃的次數最多,正在磨牙期的狼崽子都險些遭他的毒手。
了顆山果放到口中,酸在口腔中擴散,酸得忍不住皺眉,將這酸意下去後,薑清慈也彎腰神神地問他:“嚴老先生,我今天來還帶了個人過來,你要不要見見?”
嚴正一臉懷疑。
薑清慈轉回在馬車車板上輕敲了兩下,沈確和狼崽子一上一下同時探出來腦袋,他抬手在狼崽子的頭頂,一本正經地打招呼:
“好久不見,嚴侍郎。”
嚴正摔下背簍,熱淚盈眶地衝上去握住沈確的手,不是說“陛下又瘦了”就是說“陛下來怎麽也不提前打聲招呼”。
張口開口都是陛下,陛下長陛下短,先問功課再問日常起居,薑清慈發誓這輩子都沒聽過這麽多聲百轉千回的“陛下”。
沈確被嚴正按著坐在木桌的小板凳上,二十幾年沒有上過學堂的他,第一次有了被先生問的迫,嚴正問一句,他答一句,最後聽他說了今年的百姓收,才滿臉讚賞地開口:
“老夫就知道,有薑丞相的輔佐,陛下一定能為一代明君,開創盛世。”
薑清慈坐在旁邊剛夾了塊兒魚準備挑刺,就聽到嚴正念叨自己的名字,不由得頭皮一。
嚴正轉過來,拉著語重心長:
“陛下能有今日,薑丞相你功不可沒。但是薑丞相,常言道居安思危,今後你在陛下邊,一定要時時警醒,陛下若有言行出格之,你和諸位同僚都要及時勸誡規範……”
吧啦吧啦,又是滔滔不絕的為君之道、治國之策。
薑清慈如坐針氈,認真地點頭稱是,好不容易等到天黑可以回客房,嚴正又把沈確留了下來。
見四下無人,嚴正才又道:
“陛下如今年紀也不小了,先帝在您這個時候,早已兒滿堂,老夫怎麽聽說陛下的後宮到現在還是空無一人?”
沈確抿抿,一本正經地低了聲音道:“朕喜歡男人。”
嚴正準備了一肚子的勸誡之語胎死腹中,定定地看著沈確,訥訥不知該如何開口:
“這……這……陛下該不會是糊弄老臣的吧?”
“朕是說真的。”沈確點點頭,一臉嚴肅,“朕原來想著讓宋丞相主後宮的。”
嚴正這下子徹底沒話說了,連帶著看沈確的眼神都多了幾分複雜。
又想到方才薑清慈神神地和自己說他多帶了個人過來,後背的,他不自然地扯著角笑著:“那宋丞相怎麽說?”
“宋丞相說他年紀大了,朕就想著嚴侍郎你……”
“老臣也年紀大了!”不等沈確說完,嚴正就搶先開口,“陛下正值盛年,要選後宮之主,也該選個年齡相當的。”
沈確故作惋惜地歎了口氣,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宋丞相也這麽說。”
嚴正鬆了一口氣,沈確又道:“所以宋丞相向朕舉薦了薑卿。”
“好啊!妙啊!”嚴正想也不想直接點頭附和,“老臣也覺得薑丞相人中龍,和陛下般配得很!”
當日夜裏,沈確大搖大擺地進了薑清慈所在的客房,嚴正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捋著胡子慢條斯理地喂完羊,回了自己的房中。
薑清慈被按在銅鏡前,目皆是緋緋之,卻隻能屈指抵著,不讓聲音從口中泄出。
沈確低頭含弄著的耳尖,故意使壞地用力:
“小和姐姐要忍住,不能發出聲音的哦,否則嚴侍郎就會以為朕被你帶壞了。”
到底是誰把誰帶壞啊?
想給他一記白眼,卻被他從後抬起下,目落在鏡中纏的影,沈確聲如鬼魅在耳邊響起:
“小和姐姐,看鏡子,看著我好不好?”
薑清慈眼睫輕,同他隔著鏡麵對視,又忍不住錯開。
和以前一樣,每到這個時候,他總像沒有安全的野狗一樣,纏著一遍又一遍不厭其煩地問:
“小和姐姐,看見我了嗎?”
薑清慈斷斷續續地回應:“看見了……”
“是誰在占有你?”
偏頭吻在他的麵頰上,被他扣住下,兩人換了個吻,用手指描摹勾勒著他的眉眼廓,答道:
“是你,沈確。”
從南山離開後,兩人驅車信馬由韁,走到哪兒就在哪兒停上半天。
清明時節雨下得多,兩人也不在意。
興起而至,興盡而歸,牽著狼漉漉地行走在曠野之間。
兩人都被淋落湯,饒有興致地將泥水踩得吧嗒吧嗒作響,突然回頭問他想不想在雨中接吻。
回答的是一個長而纏綿的吻。
偶爾遇見搖著木鐸的采詩,便冒著雨一同躲在山裏,點起篝火滿上酒,聽采詩說著江南海北的新鮮事兒。
酒過之後,各自散場。
下一次再見會在什麽時候,誰也不知道,但那也無所謂。
因緣際會,和合而生,已經足夠了。
(小婚後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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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個番外開始是顧宴禮的了,大概會有三章,顧宴禮之後是小薩同學的,然後是柳如煙兄妹、宋婉,應該在月底能把所有人的番外都更完。我今天趕高鐵回學校,晚上這一章要晚點兒才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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