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傷的?”
江云騅上花容的臉頰。
糲的指腹在顴骨挲,帶來細微的刺痛,花容這才意識到臉頰上有個小口子,應該是剛剛被李湘靈扔過來的圖紙劃傷了。
花容不敢告狀,垂眸道“回爺,是奴婢自己不小心劃傷的。”
“我不是讓你在屋里好好休息麼,怎麼這麼不小心?”
江云騅的語氣很溫,拉著花容的手往屋里走,完全把李湘靈當空氣。
李湘靈的眼神一直惡狠狠的釘在花容上,看到這一幕更是怒意滿滿,幾乎要噴出火來,沖上來拉住江云騅,任的說“阿騅哥哥,我一到寺里就來看你了,還給你帶了好多禮,你怎麼只看得到這個丫鬟,理都不理我一下?”
江云騅已經發現屋里大變樣了,卻沒有任何,冷漠的出手說“我不喜歡這些東西,你最好讓人把屋子還原之前的樣子。”
李湘靈帶的都是好東西,為了把這些東西完好無損的送上山,路上那些仆從沒挨罵,然而江云騅和一樣都是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從來都不缺這些東西。
所以這番心意也打不了江云騅。
李湘靈咬咬,氣得不行卻又拿江云騅沒有辦法,只能憤憤的說“已經送出去的東西沒有再收回來的道理,阿騅哥哥若是不喜歡,扔了便是。”
李湘靈說完氣沖沖的離開。
江云騅沒追,拉著花容進屋,給藥。
藥膏清清涼涼,完藥江云騅卻沒急著收回手,盯著花容看了好一會兒說“我不能時時刻刻看著你,自己放聰明點兒。”
花容沒有告狀,江云騅也知道臉上的傷是怎麼來的。
如此看來,在江云騅這里,和不是有很明顯的區別的。
江云騅不李湘靈,所以能輕易看穿李湘靈的所有小心思,不管李湘靈怎麼對他獻殷勤,他都不會接。
而蕭茗悠一次次縱容桃花,江云騅卻連一句重話都舍不得對說。
——
晚上李湘靈準備了晚宴犒勞這次修繕寺廟的匠人,方丈和寺里的高僧也接到邀約。
江云騅本不想去的,來傳話的小廝卻說蕭茗悠也會去,江云騅到底還是帶著花容一起出席了晚宴。
自那日桃花被罰,蕭茗悠便沒再來找過江云騅,連那些要刻在功德碑上的香客名單也是托人轉到江云騅手上的。
晚宴準備的都是素齋,但排場卻不小,永安侯府的下人從后山摘了很多野花,又引了山泉水來做曲水流觴席,還安排了樂人吹奏樂曲,一走進宴廳,便覺詩畫意極了。
江云騅一到,李湘靈便迫不及待地上前邀功“阿騅哥哥,今日的晚宴都是我親自辦的,喜歡嗎?”
生辰宴的時候讓花容挑了刺,李湘靈這段時間很是用心的跟府里管事學了如何辦宴席。
只是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討好江云騅,并沒有顧慮其他人的份。
修繕寺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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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匠人都是人,寺中的僧人日常生活更是樸素簡單,到了宴廳都很拘謹尷尬。
江云騅還是對李湘靈答不理,偏頭問花容“你覺得呢?”
李湘靈的眼刀子立刻釘向花容。
江云騅見狀攬住花容的肩膀,溫聲道“想說什麼就說什麼,別怕。”
這個舉很是親,李湘靈氣得不行,卻不知道江云騅放在花容肩膀的手暗中用著力,不聲的向花容施。
江云騅不喜歡李湘靈,花容便是再得罪不起李湘靈,也要和他站在統一陣線。
花容先挑了好聽的說“這場晚宴布置的很漂亮,看得出二小姐花費了很多心思。”
李湘靈一臉傲,才不需要這個賤婢的夸獎,只要阿騅哥哥看到的努力就好。
李湘靈正想打斷花容,又聽到說“不過云山寺是佛門凈地,曲樂之聲雖然雅致卻并不適合這里,過分致的菜肴也不適合今晚的賓客。”
李湘靈頓時不高興了,板著臉說“你只是個伺候人的丫鬟,知道什麼,若不是因為阿騅哥哥,我才不會設宴招待他們,難道還要自降份吃他們平日吃的東西?”
李湘靈生來就是天之驕子,是被百般呵護的明珠,主向江云騅示已經是能做出的最大讓步,怎麼能再委屈自己?
花容剛想再說些什麼,桃花走進宴廳來到李湘靈邊。
手上還纏著紗布,桃花沒敢看花容和江云騅,低垂著腦袋對李湘靈說“李小姐,王妃近來一直抱恙,今晚不能來赴宴,還請李小姐見諒。”
之前江云騅和蕭茗悠的傳言鬧得沸沸揚揚,后來知道是孫涵修故意讓人散播的,李湘靈便對蕭茗悠沒了敵意,甚至把蕭茗悠納自己人的行列。
蕭茗悠雖然是個年輕貌的寡婦,但嫁的可是齊王,余生除了為齊王守寡,沒有第二條路可以走。
花容現在正得寵,李湘靈不能直接把從江云騅邊趕走,便想用蕭茗悠來膈應花容。
蕭茗悠今晚不肯前來赴宴,李湘靈認定是刻意避嫌,對蕭茗悠的印象又好了些,連忙追問“皇嬸是什麼時候病的?連晚宴都不能來參加莫非是病得下不來床了?”
李湘靈并沒有幸災樂禍的意思,桃花聽完卻是一臉惶恐,急急道“王妃還沒有病得下不來床,只是怕染了病氣給李小姐,并非小題大做故意不來的。”
桃花很是害怕,顯得李湘靈越發任跋扈,然而李湘靈卻沒聽出這話有什麼問題,只當蕭茗悠有自知之明,不敢以長輩自居,連邊的丫鬟態度都是極為恭順的,吩咐人另備一份飯食給蕭茗悠送去。
桃花謝了恩便要離開,又聽到蕭茗悠問“你這手是怎麼傷的?”
桃花連忙把手藏到背后,飛快的看了花容一眼,又低下頭去“回李小姐,奴婢的手是自己不小心弄傷的,王妃邊離不得人,若是沒什麼事,奴婢就先回去了。”
桃花說完落荒而逃,像是背后有鬼在追。
李湘靈眉心一皺,看花容的眼神多了兩分審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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