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擎深打擊。
他那雙沉黑的眸中,難得浮現出脆弱。
他那麼堅的一個人,此時難得好像要碎掉了。
真的,接吻卻把自己心的姑娘惡心吐了,那種滋味,太難過了。
周央央從他上跳下來后,就沖到了馬桶邊,吐得天昏地暗。
顧擎心如刀割。
但看到吐得那麼難,他還是沉默著走到了旁,小心地拍著的背脊,幫順氣。
把酸水都吐出來后,總算是不再繼續吐了。
剛才只顧著吐了,倒是沒注意到顧擎眸中一閃而過的脆弱與難過。
顧擎心里依舊特別特別難。
他正傷心著,他手機鈴聲就急促地響了起來。
陸綰綰出事了!
其實早在騎電車來周央央這邊的時候,他就已經接到了陳隨的電話。
他之前便讓陳隨安排了人盯著陸綰綰。
若厲煜琛親自出現,他們可以趁機控制住他。
當然,厲煜琛親自出手帶走陸綰綰的概率很小。
今天晚上對陸綰綰出手的,只是暗夜組織的小嘍啰。
從那幾位小嘍啰的口中,不可能問出厲煜琛的位置。
不過,他還是讓陳隨安排人遠遠地跟著他們。
他自然也知道,陸綰綰是被他們賣給了偏遠山區的一對老兄弟。
據說,那對老兄弟無惡不作、手段特別兇殘,落到他們手中,肯定不會有好果子吃。
陸綰綰幾次試圖毀了周央央,他覺得被折磨是罪有應得。
不過現在陸東淮給他打來電話,他肯定得做做樣子,跟陸東淮、陸北辰等人一起去找。
“周央央,你早點兒休息,可能晚幾天,我才能再過來。”
剛才周央央約聽到了電話中陸東淮焦急的聲音,自然知道,厲煜琛又對陸綰綰出手了。
也知道,顧擎明面上是陸綰綰的未婚夫,陸家人給他打電話,他肯定得出現。
乖地點頭,“我等你。”
想到剛才他把親吐了的事,他心里依舊難得仿佛被刀子割著。
但太喜歡,他走出浴室后,還是又轉,溫聲叮囑,“我會讓陳隨想辦法擾陸家人的判斷,讓陸綰綰多吃幾天苦頭。”
“這幾天,你好好吃飯,別整天想著什麼減。”
周央央用力點頭,承諾會好好吃飯、好好照顧自己,也會好好想他,他才一步三回頭地離開。
顧擎現在騎著送外賣的電車,還穿著外賣小哥的制服,肯定不能直接去與陸東淮等人匯合。
他騎電車去陳隨那邊換了服后,才讓他開車,往陸東淮那邊趕去。
上車后,顧擎腦海中依舊反復浮現著周央央被他親吐的那一幕。
他向來惜字如金,不喜歡跟誰談心,也不太喜歡問別人問題。
但他實在是想不通為什麼他會把周央央親吐,在后車座上釋放了好一會兒冷氣后,他還是頂著一張討債臉問陳隨,“你有沒有把人親吐過?”
“咳咳……”
正在專心開車的母胎單狗陳隨,實在是沒想到老大一開口就是王炸,竟問了他如此勁的問題。
母胎單狗實在是沒有經驗。
他紅著臉干咳了許久,才不太好意思地說道,“老大,我……我初吻還在。”
顧擎看向陳隨后腦勺的眸復雜至極。
他也沒想到陳隨看著機靈的,有時候還浪的,竟然初吻還在。
沉默了許久后,他只能換了種問法,“那你覺得如果被一個男人親,人會吐,是什麼原因?”
陳隨狐疑地從后視鏡中看了不如山的顧擎一眼。
顧擎肯定不想讓陳隨知道是他把周央央親吐了。
畢竟,他也是要面子的。
他冷著臉加了句,“我有位朋友。接吻的時候,他把朋友親吐了。”
“哦。”陳隨弱弱地應了一聲。
他覺得自家老大今晚不太正常。
但作為一位兢兢業業的特助,他還是十分認真地回答自家老大的問題。
“老大,是你朋友有口臭?把人臭吐了?”
臭吐了……
口臭……
顧擎無比確定,他沒有口臭。
那為什麼他親周央央,會吐那樣?
他實在是想不通,還是又問了陳隨一句,“如果沒有口臭呢?”
“如果沒有口臭……”
陳隨小腦袋瓜飛速運轉。
忽地,他用力拍了下腦門,“我知道了,肯定是老大你朋友長得太惡心、太猥瑣了!”
長得太惡心、太猥瑣……
顧擎覺得自己長得應該并不算惡心、猥瑣。
他正眸復雜地沉思著,又聽到了陳隨一驚一乍的聲音,“老大你想想啊,要是一個男人滿大黃牙,賊眉鼠眼,心思不正,看著就特別猥瑣。”
“對,就電影里的那種猥瑣大叔。被猥瑣大叔強吻,小姑娘不會吐得天昏地暗才怪!”
周央央剛剛的確吐得天昏地暗。
但顧擎有最基本的自我認知能力。
他覺得他長得不太像電影中的那種猥瑣大叔。
他煩躁得想煙。
想到周央央不喜歡他煙,他還是強下想掏出打火機的沖,面無表繼續問陳隨,“如果他長得也不算惡心、猥瑣,甚至五還算端正呢?”
“不惡心、不猥瑣,五還端正……”
陳隨苦惱地擰了眉頭。
這個問題,真的好難回答,嚴重地超出了他的認知。
陳隨絞盡腦地想了好一會兒,才恍然大悟。
“那肯定是他技差得沒救了!”
技太差?
顧擎懷疑可能是這個原因。
不過,他還是又問了陳隨一句,“還有沒有別的什麼原因?”
陳隨莫測高深地眨了下眼睛,“也可能是膩了。”
“男人人在一起,需要新鮮。”
“時間久了,男人對人會膩,同樣,人也會膩了男人。”
“我覺得,一段關系中,男人也應該想辦法帶給人新鮮。”
“老大,你可以告訴下你那位朋友,讓他試試。”
“?”
顧擎不太懂,漆黑的眸中,難得地浮現出求知。
陳隨點頭如搗蒜,“對,!比如說穿好看的服,在自己人面前晃來晃去。”
“甚至,如果老大你朋友材好,你可以讓他直接了服,想辦法用材吸引他朋友,讓重新對燃起的火花,意來了,他以后再親,肯定就不會吐了。”
顧擎若有所思。
他竟覺得陳隨這話說的有點兒道理。
就是這種鬼東西,他有點兒做不出來。
可他也不能一直把周央央親吐。
如果他總把親吐,肯定會嫌棄他的。
為了不被嫌棄,過幾天他得拉下臉,試著用自己的腹人魚線一下。
“老大,你能不能告訴我,你那位朋友是誰?我怎麼不知道你有能把朋友親吐的朋友啊?”
陳隨知道,好奇心害死貓。
但他實在是太好奇了,沒忍住,還是問出了自己的疑。
顧擎俊臉剎那黑了鍋底。
他肯定不會告訴陳隨是他無中生友,實際上是他把周央央給親吐了。
陳隨一眼就從后視鏡中,看到了自家老大那張黑得仿佛要冒出墨的俊臉。
他小心臟猛一激靈。
他知道最近老大跟周小姐暗中和好了。
難道,把自己人親吐了的高手,竟是老大?
陳隨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尖出聲,連忙捂住了。
他其實想提醒老大吃藥。
周小姐被老大親吐的原因,可能不僅是老大吻技差、對老大失去了新鮮,更大的可能,是因為老大太不行,周小姐煩了,不想將就老大了。
但這話太傷男人自尊,他不敢在一生要強的老大面前說。
他以后只能想辦法多給老大買點兒有用的補藥……
——
陸綰綰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晨。
一睜開眼睛,就對上了兩張猙獰的、丑陋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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