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德才拿著眼前的瓷，是看了又看，這新鮮的樣式，還有上面的澤花紋，真是越看越讓人不釋手。

“這真的不是貢品嗎？”

他覺得眼前這瓷，比送進宮中的貢品，應該都不差了，但貢品可不是一般人能把玩的，像他這樣的份，連貢品的邊邊角角都不著。

“這不是貢品，這是城中的匠人做出來的，這位匠人的手藝，也確實不同凡響，做廢了不東西，才得出這麼幾件呢，也是很不容易。”喬氏道。

這話杜德才很認同，想要燒制出的瓷，可不是容易的事，稍有不慎就會出差錯，火大點，或是火小一點，都有可能把一窯的瓷給燒壞了，略有瑕疵的，那些匠人為自己的名聲，都不可能賤賣，而是寧愿把東西給砸了。

總之，想要燒制出的瓷，也是很不容易。

聽著不是貢品的話，他心下也放心不，一般人可不能私下里拿貢品來玩的，那是要掉腦袋的事，沒有那樣的份，卻是逾制用了不該用的，不掉腦袋，掉誰的腦袋。

只要不是貢品就好啊，那樣愿意買回去把玩的達貴人，必然不，如此一來，也就不用擔心東西運回去賣不出去了，只是這東西容易碎，可經不得磕，要走這麼長一段路呢，也確實不太方便。

但這種不方便的話，他也只在心中略想了想，看到那的不像樣的瓷，比貢品都不差，甚至他私心以為，可能比貢品都強的瓷，他哪有可能這麼撂開手，這樣的東西弄回去，必然能大賺一筆。

他在心里想了又想，是怎麼也割舍不下，如此，那就弄回去好了，多弄些干草墊在箱子里，將瓷保護好了，路上再小心些，也不是什麼大問題。

“喬掌柜，你手里有多這樣的瓷，我都要了。”杜德才心下翻來覆去的想了好幾遍了，總歸是覺得不能錯過。

果然如心中所料一般，這位杜老爺確實是個有錢的，這瓷賣得可不便宜，人家卻是連價都沒有講一下，大概也是因為之前那些貨，都不跟人講價，所以，對方也就習慣于不再講價了，這樣也很好了，省得講來講去的，也是麻煩。衛鯹尛說

“杜老爺是個痛快人，貨沒有問題。”

喬氏面上帶出微微笑意，又拿出一件來，道：“杜老爺你再瞧瞧這個。”

掌大的一個圓形件，瞧著像是木制的，扁平一小塊，一時看不出是什麼東西，杜德才手接了過來，仔細看了一眼，發現是能打開的，也沒多想就手給打開了，但隨即眼就是他一張老臉，十分清晰的呈現出來。

他一臉驚愕的湊了過去，盯著鏡子里的自己看了又看，臉上松馳的皮，還有些老人斑，甚至連汗都清晰可見，越看這臉是越覺得丑，這也照得太清楚了，倒還不如照銅鏡時，朦朦朧朧看出個大致廓來得讓人心里舒坦呢。

“我還是頭一次發現，原來我長得這麼丑。”杜德才搖頭嘆氣道，他是覺著，頭一次這麼清楚的看清了自己的長相，多有點不是滋味，倒還不如不看清楚了呢，但凡能俊俏一點，他都樂意多看幾眼的。

這麼說自己的嗎，喬氏一時都不知怎麼接話的好，上了年歲的人，又哪能好看到哪里去，何況他這在外行商的人，風吹日曬的，這些男人又不像人家，還會心保養一下，可不就一臉老菜邦子了嘛！

“若是年輕小姑娘，或是大戶人家的太太小姐，料想是很喜歡這種鏡子，但凡好看些的姑娘，大概一天都會多照幾次鏡子的。”

為人，對于姑娘家的一些喜好，還是很清楚的，不說別人，就是自家的閨，一天都免不了多照幾次鏡子，當然家里用的是銅鏡，這麼清晰的鏡子，還是才弄出來的新件，自家還沒有配備上。

杜德才卻是放下鏡子，哈哈一笑道：“喬掌柜說得沒錯，這鏡子照得可真是清楚啊。”

他哪能不知道這鏡子行，只是多有點不滿意自己的長相罷了，而且這樣的東西，也不是他這樣的大男人用的，應該是更招夫人小姐們喜歡，稍微些的銅鏡，都特別歡迎，這樣的清楚的鏡子，料想會更歡迎。

“喬掌柜，這鏡子有多貨，我全要了。”他心里也不得不服氣，這喬掌柜拿出來的東西，真是一件比一件招人喜歡，他不想下手都不行，明知道是能大賺的貨，哪可能干看著啊。

喬氏笑著點了點頭：“杜老爺想要多，我這邊都有貨，不急，我們再看看別的。”

說著，就招了下手，便有兩個伙計，抬著個蒙著塊布的件進來，小心的擺放到他們跟前，隨后蒙蓋在上面的布，被輕輕掀開，足有一人高的，整面的鏡子，就呈現在眼前，這鏡子跟先前見過的那一小面是一樣的，只是這個更大，這樣看起來，也越發清楚了。

看著鏡子晨映照出來的人，連上的服，都全照出來，從上到下，連腳都出現在鏡子里面，這鏡子是真夠大的。

杜德才盯著看了好一陣，發現鏡子里的自己，張得老大，看著很不得的樣子，才略調整了一下面部的表。

“呵呵，讓喬掌柜見笑了，我看到這麼大一面鏡子，實在是太驚訝了，太驚訝了！”他是真很吃驚啊，最大的銅鏡，也沒見這麼大的，這鏡子卻是全上下都能看到了，能不讓人吃驚嗎？

“這是穿鏡，服穿好了，可以照一照鏡子，看看有何不得之，用著是比較方便的。”

方便是一說，價格自也不便宜，這樣大的鏡子，給對方的貨，也只給十個而已，多了沒有，所以這價格嘛，那也是……咳咳，做生意嘛，當然是以賺錢為主不是。

聽著這話，杜德才心中那一個火熱，達貴人家中的夫人小姐，必然很喜歡這樣的穿鏡，還有宮中的皇后娘娘，必然也不了，這東西弄回去，必然大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