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也是秋彌的最后一天。
北邊碩大的空地上,正在舉行盛大的慶功宴。
眾人正行祭祀天地、分饗獵的禮儀。
姜臻遠遠過去看了下,這場宴會上的人很多,除了高閣樓,就連殿前廊下也坐滿了人。
除了皇親國戚,王公大臣,文人將士,甚至周邊的一些附屬小國的首領和使臣也來賀宴了,規模著實壯大。
圣人一會會檢查眾人的獵獲,按照涉獵績進行論功獎賞。
遠遠去,姜臻能看到那圣人邊坐著兩個麗人,不是那萬氏姐妹又是誰?
慶功宴畢后,各家便會打包行李回上京。
有的會趁著晚上出發,有的會明日一早出發。
國公府的公子哥和姑娘們打算就著星趕路。
姜臻也才來兩天,沒什麼行李可收拾的。
避開眾人,領著含珠兒撿著一條安靜的路往帳篷方向而去。
行至半路,忽見前方來了一個穿著錦華服的男人。
姜臻一愣,左右看了下,想閃左手邊帳篷的夾道里,繞路而行。
“大膽,看見齊王還不過來拜見!”
那人邊的護衛沖著姜臻二人喊道。
姜臻卻心里打了個突,齊王!
退無可退,姜臻只好領著含珠兒對面前的男人福禮。
“民叩見齊王殿下!”
聲音囀綿,聽到齊王耳中竟是一。
他朝走近幾步,低沉的聲音道:“抬起頭來。”
姜臻心里愈發張,慢慢抬起了頭。
臉若皎云出月,韻如溪畔見風,似,能籠在人上,似風,能吹進人心里。
好一張傾國傾城的臉。
齊王眼里閃過了一驚艷。
姜臻也看向了來人。
齊王……
齊王是當今圣人同父異母的弟弟,位高權重。
當時馬仁德跟提過兩句,顧章華背后的男人就是齊王。
眼前的齊王年逾四十,生得風流倜儻,儒雅清俊,被歲月打磨得頗有味道。
就連材保養得也很好,全然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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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年齡的男人會有的腰肚。
齊王向走近了幾步,低沉著嗓子問:“你是何人?”
眼里閃著異。
前日晚上,在蹴鞠場上打馬球時,這子的一捻細腰撞進他的眼里,著實令他心。
這異讓姜臻心里頭發慌,忐忑不安,想了想,屏息答道:”民如今寄居在鎮國公府。“
齊王挑了挑眉,“府上的顧章華和你是什麼關系?”
“是我叔母。”
齊王愣了一會,又輕笑出聲。
走上去,看著姜臻頭上的一只金簪,沒有毫顧慮地將簪子從的發間了出來。
姜臻大驚失,一邊的含珠兒亦嚇得面如土。
齊王好整以暇地看著姜臻笑,又打量他手中的簪子。
簪子非常致,工藝繁瑣細,造型是一只展翅飛的花間蝴蝶,蝴蝶造型栩栩如生,就連蟬翼都被雕刻得生自然。
簪桿的側面,刻著一個字“臻”。
齊王笑著看向:“臻?這是你的閨名麼?”
姜臻臉蒼白,翕,竟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
卻說不遠有一亭臺,里面坐著晉長公主和安樂王妃。
二人正在閑聊。
安樂王妃道:”昨日也是多虧了珩哥兒,若不是他,我家那位可不是簡單的骨折了,怕是連命都要去一條。“
原來,安樂王昨日去林中涉獵,不小心跌下了馬,當時旁邊馬匹甚多,馬蹄紛紛,一不小心就會被蹄踩中,當時顧珩就在安樂王旁,見狀急跳下馬,將安樂王從馬肚子下拖了出來。
盡管如此,安樂王的一條還是被馬踩了一下,當場骨裂。
晉長公主道:“安樂王也算是他的舅舅,豈有不救之理。”
安樂王妃笑道:“你倒是個有福的,生了兩個兒子
,長子又如此出,不像我那兒子,這出去游山玩水,都一年多了,也沒想著要回來。”
晉笑道:“心闊達,不被世俗左右,人家是游學去了,不單單是玩樂,讀萬卷書,也要行萬里路,我看他啊,是個有算的,你哪門子心。”
晉長公主的話讓安樂王妃眉開眼笑:“這不是許久沒見他,想他了麼。”
二人笑了起來。
安樂王妃又道:“珩哥兒親事還沒著落麼?”
謝婉華于公主府落水,被一夫子所救之事,上京人可是人人皆知。
長公主提起這茬,依舊是氣得悶,有著說不完的抱怨:“也不知我造了什麼孽,他到現在還無于衷。還誆騙我說年底能把親事定下來,現在連姑娘家的人影都看不到,拿什麼定下來?”
長公主年輕時便和安樂王妃好,哪怕是深居簡出的這三年,長公主還會偶爾和安樂王妃聚聚,二人說話并不避諱。
安樂王妃飲了一口茶道:“我看珩哥兒是個有主意的,莫不是有了意中人,你不知道?”
長公主凝神細想,喃喃道:“沒瞧出什麼端倪來呀。”
說完,眼神無意識遠眺,便瞧見了齊王和姜臻兩人。
一愣,又蹙了下眉,這個齊王……
齊王和的小姑有段的往事,齊王這人有才識,有膽略,但也花名在外,極是……喜好人。
若非這個原因,小姑顧章華當年又豈會一怒之下嫁給一滇地的商戶?
只是……
他現在對著顧章華的侄,是想作甚麼?
晉長公主的眉頭蹙得更深,對一旁的玲瓏低語了幾句,玲瓏領命后便迅速離開了。
安樂王妃剛好低頭飲茶,并未注意晉長公主的舉。
那齊王近姜臻,在耳邊調笑出聲:”所以你姜臻?“
姜臻心口砰砰砰地跳起來,嗓子眼又覺得像吞了蒼蠅一般惡心。
這個齊王一大把年齡了,和顧章華有過一,現在是什麼意思,還想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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戲不。
若這支刻了自己閨名的簪子被齊王那走,那自己的小命就完了。
這個齊王膽大包天,背地里干的都是誅九族的事。
姜臻臉蒼白,一時不知該如何回復。
”齊王殿下!原來您在這,微臣好找!“一道聲音傳來,是顧珩!
齊王回頭,看向來人,眼睛微瞇了瞇。
顧珩,他上掌宮,又是國公府的掌門人,是圣人跟前最鋒利的一把刀。
最近顧章華無故失蹤,定是顧珩從中搞的鬼,他在暗中調查自己,只是不知他掌握了多證據?
真是失策,年前在滇地他中了自己的圈套,給他施了蠱毒,差一點就要置他于死地,竟讓他得救了。
二人相視,眼中皆有肅殺之意。
顧珩走進,盯著齊王手中的簪子:“齊王殿下,圣人有請,還有,在下的表妹即將要嫁人了,還請齊王殿下莫行孟浪之舉。”
說完,出手索要那簪子。
那齊王難免覺得悻悻,但不管如何,不宜面子上與顧珩撕破臉,只到底覺得有些憾,可惜了……
這麼的人。
齊王將簪子遞至顧珩手中,頗風流地笑道:“本王只是看這簪子樣式巧,在上京好像沒見過這種款式的,一時好奇,所以拿下來看了。”
他又含笑看向姜臻:“姜姑娘不會介意吧。”
姜臻角了,心里的惡心越來越重了。
顧章華還真是個沒腦子的,年輕的時候和齊王說親,發現齊王沾花惹草,一怒之下嫁給了與僅有一面之緣的姜臻小叔叔。
不到兩年就和離,和離后又和這齊王攪弄到一塊去了。
齊王沾花惹草的子一直沒改,顧章華也能忍,還被唆使得放印子錢,這可真是被賣還給對方數錢的絕佳案例。
這齊王倒是個不挑的,剛才表明顧章華是自己的叔母,他竟然還想著打自己的主意呢。
見不作聲,那齊王笑了一聲,揚一揚袖,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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