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姜臻睡到自然醒，覺全通舒坦，若不是有腳傷，當真稱得上是舒心了。

洗漱完畢后又和老夫人一起吃早餐。

早餐品類并不多，但看著讓人胃口大開，那生煎饅頭里面有著皮凍，餡里還加了，皮凍煎后化開，咬一口，滿口鮮香，連舌頭都要咬掉了。

配著熬的粘糯晶瑩的玉米南瓜粥一起喝，覺胃舒服極了，桌上還有幾道爽口小菜，姜臻很是中意那一道脆皮蘿卜，吃在里咯吱咯吱的，很是開胃。

老祖宗胃口不錯，也連吃了兩碗粥，還囑咐姜臻多吃點：“姑娘家的子骨最是重要，要睡好，吃好，阿臻你呀，就是太瘦了，要像姝兒一樣才好……”

姜臻不啞然失笑，若姜姝在這，怕又是要氣得跳腳。

這幾日，姜臻過得極是舒心，日子又安靜又悠哉。

這日，有丫鬟來報，長公主派人送了顧琛回府。

那皮猴顧琛一到慈安堂，見到姜臻，便發出了一聲短促的尖：“啊！臻姐姐，你也在，我想死你了！”

顧琛對姜臻的黏乎勁，看得老夫人和楊嬤嬤都大跌眼鏡。

們的想法就如當初姜姝的想法一樣，毒，眼挑剔毫不遜顧珩的顧琛，居然這麼喜姜臻。

老夫人私底下忍不住對楊嬤嬤道：“臻丫頭著實是個不錯的，只是可惜了……”

楊嬤嬤斟酌了下，回道：“可不是，人品樣貌都是上上之選，只可惜世著實是差了些。”

老夫人嘆了口氣：“這世道誰還能離了黃白之不？大家明面上都嫌這黃白之腌臜，私底下卻汲汲營營，籌謀著多賺些銀兩，慣會做些掩耳盜鈴的事，其實呀，這是一種短見。”

若姜臻在場，定會痛哭流涕，將老夫人引為知己。

楊嬤嬤也沉默了會：“世人能有幾個像您這麼通的呢，臻丫頭這樣的出，也著實是……難為了。”

楊嬤嬤宅也呆得久了，知曉世差的貌子，大多只能淪為貴人們的侍妾，妾不比妻子，權貴們私下玩樂時，有的還會互贈妾，其名曰“有同”，徹底淪為貴人們的玩。

老夫人點了點頭：“又是那麼個相貌，平常的男子又哪里護得住。”

這麼一想，老夫人都不免為姜臻的未來擔憂了起來。

楊嬤嬤見狀，忙安道：“奴婢常聽人說，年輕姑娘的手長得綿，長大后才有夫君疼，子還孝順，這臻丫頭的一雙手長得是真真好，得沒骨頭似的，也許有大的造化也未可知呢。”

老夫人倒是一愣，院子里傳來了姜臻與顧琛的玩樂聲，也笑了：“是這個理。”

那顧琛本就喜歡姜臻，此時能痛快地和他心中的仙姐姐一起玩，樂得不知如何是好。

孩子本就力旺盛，姜臻陪他玩鬧了一陣，就堅持不住了。

為了哄，姜臻忙人取了瓜果來。

顧琛見侍端來黃澄澄的枇杷，水靈靈的荔枝，紅艷艷的西瓜，登時就樂了。

吃得不亦樂乎，姜臻到底是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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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多了，邊吩咐邊給他：“琛兒乖，你吃點，明兒我就給你做酸梅湯。”

顧琛眼睛一亮：“當真？”

“自然是真的。”

顧琛這下乖了起來，每樣水果各吃了些就不舍地住了。

令姜臻到尷尬好笑的是，顧琛晚上鬧著要和姜臻一起睡。

老夫人聞言都啞然失笑，看著顧琛道：“你都這麼大了，跟著你臻姐姐睡何統。若是讓你大哥知道了……”

顧珩對顧琛要求一向嚴格，培養其獨立就是其中的一條。

姜臻眉心一跳。

顧琛撇，嘀咕道：“哼，他就是嫉妒我。”

老夫人和楊嬤嬤年齡大了，一時沒聽清：“你嘀咕什麼呢？”

姜臻可是聽清了，嚇得心跳都快蹦出來，生怕顧琛那張說出什麼不著調的話來，忙道：“老祖母，不礙事的，在我的房間再放張床，隔張屏風就可以了。”

顧琛聽了高興，連連拍手：“這樣最好了，祖母，您就應了吧。”

老夫人了顧琛的腦門：“你呀！”

這下可如了顧琛的愿，連著幾個晚上和姜臻下五子棋，或者聽姜臻給他講故事，倒是乖巧的很，連帶著下人也覺得輕松了不。

夜晚的慈安堂極是靜謐，姜臻側著睡的，從側面看，勻長的呼吸牽著的脯微微起伏，瓷白的臉兒染著薄紅。

天氣熱，穿著一件寬松的水碧套頭薄衫，下著一條珍珠灰撒腳，飽滿的微微張著，睡得很是香甜。

男人出手指，住了小巧的下，將的臉抬得更高些，這個微扭的角度令有些不舒服，皺了皺眉，發出了嚶嚀之聲。

約覺得有人制著，可是對方力氣太大了，嘗試掙，發現本是蚍蜉撼樹。

這些天過得實在是安逸，白天陪著顧琛瘋鬧，晚上睡得也香。

顧珩制著的臉，就著墻角微弱的看著。

從西苑行宮回來，他迫不及待的想見，連自己都驚異于自己的心思。

菡萏院里沒人，這才找到慈安堂來。

墜馬那日說會離開上京，他心里不由得發慌。

其實他沒有立場留住，唯一能用的，就是那卑鄙的法子，迫得不敢聲張，不敢離去。

他回想自己與相識的點滴，不自嘲一笑。

之前指摘心機深沉，勾引他的朋友和兄弟的說辭，無非是給自己找的借口。

上京多子為了跟他制造偶遇，無所不用其極，就連爬床的都有，為何到了這，他卻不能忍？

還不是自己對上了心。

他言語辱，又那樣欺凌，一是男人的劣作祟，再一個又是恨沒把一分心機用在他的上，還眼瞎似的到撥。

這子心還不定，只一味想著攀個高門嫁了，自己若不看點，早晚人見針。

他不能不擔憂，萬一真的看中了某一個，他又得費心思去棒打野鴛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