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敬洲那酸溜溜的樣子,讓沈述忍不住翻了個大大的白眼,跟著小聲嘟囔了一句:“管得還寬。”
沈述沒理會好友不滿的眼神,把人晾在一邊,只纏著許迎:“妹妹,既然來了,哥哥領你進去玩,別待這兒罰站。我跟你講……”
說話間,強行把人拐進了包廂。
陳敬洲:“……”
趙京山和陸立言到了有一會兒了,兩人坐在外間的沙發里,聊起趙京山投資的那個項目,說話時聽到開門靜,便一齊循聲去。
見到先后進來的三個人,趙京山和陸立言都很是意外。
許迎從前很陪陳敬洲參加他們的聚會,即便偶爾被迫來了,也是一個晚上冷冷的坐在一旁。今天卻破天荒的先開口打了招呼:“京山哥,立言,好久不見了。”
趙京山同許迎面的次數屈指可數。他年紀最長,雖然這是好友的人,可他看待許迎,總像看待個小孩。
等人坐下后,他態度平和的詢問道:“最近公司經營的怎麼樣,還順利麼?”
許迎點點頭:“嗯,順利的。”
陸立言見狀,也接話說:“許迎,要是在法務方面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可以隨時來找我!”
許迎聞言,角微翹笑了一下,溫聲應:“好。”
大家都沒吃晚飯,陳敬洲便點了些簡餐,幾個人坐在桌前邊吃邊聊。
沈述開口調侃起趙京山,說:“京山,怎麼想起投資小項目了?怎麼,缺錢了?”
趙京山淡淡一笑,回他:“我打算在新的領域上多做些嘗試。這次來濱海,也是想著一邊做事,一邊生活的。”
“生活好辦啊,既然江港那邊沒什麼要的事,那就在濱海多待上一陣子。”沈述說著說著,就不著調起來:“瞧你都四十了,回頭我給你多找兩個朋友,咱們一天換一個,把以前沒過的,通通補回來。”
陳敬洲坐在沈述旁邊,聞言不等趙京山開口,他先語調涼涼的接話道:“你以為京山跟你一樣?”
他斜睨了好友一眼,暗暗警告:“別沒個正經,什麼話都說。”
沈述做震驚狀,眉高高一挑:“喲,就你最正經。”
他和許迎之間,隔著個陳敬洲,歪著腦袋看了眼那邊正默默吃飯的人,故意道:“不就是看迎迎在,裝著人模狗樣的…不是裝醉騙人大半夜過來接你的時候了?”
陳敬洲:“……”
陸立言坐在對面笑。
許迎忽然被點了名,著實有幾分尷尬。
“額……”放下筷子,思索了一下,連忙開口轉移了話題:“京山哥,這段時間留在濱海,有住了麼?你那棟房子,距離市區好像還遠的,你……”
“……”
飯局到中途,沈述又點了幾瓶酒。
陳敬洲酒過敏沒有喝,一直默默地照顧著許迎。
給剝蝦、挑魚刺,見的水杯快見底了,又默不作聲地為添水。
這些事他不是第一次做。擁有了“夫妻”這一合法關系后,這些就為了刻在他骨子里的習慣。
好友們見慣不怪,甚至懶得為這個調侃。
倒是許迎,似乎第一次注意到他做的這些小事,前前后后說了好多個“謝謝”。
陳敬洲拿著巾,一點一點慢條斯理地拭著手指,偏頭看邊的人。
喝了一點酒,臉頰微紅,漂亮的眼睛一眨一眨,卷翹睫便跟著忽閃忽閃的。
臉上不知道抹了什麼,近看有點亮晶晶的。
上方璀璨而明亮的燈籠罩著整個人,那細膩的影讓他有一瞬間生出了一恍惚,好像是一顆小星星,亮亮的會發。
許迎這時抬起手捋了下頭發,手肘又支在桌上,用掌心托著下,一臉百無聊賴的樣子。
陳敬洲見狀,立刻低了聲音說:“困了就告訴我,我們可以提前回去。”
許迎這才向他,搖了搖頭說:“還不困。”
“……”
這兩人的說著悄悄話,坐在陳敬洲右手邊的沈述,可是十分敏銳的注意到了。
他抬起胳膊了男人,靠過去問:“誒,你們倆什麼時候又勾搭上的,怎麼不跟哥們兒說一聲,拿我當外人是不是?”
陳敬洲推他一下,很是沒好氣兒:“離我遠點。”
沈述又忍不住翻白眼:“我不就搭了下肩膀,瞧你小心眼兒那樣子。”
他剛才聽到了兩人的對話,便認真道:“說真的,你難道沒覺得,你們倆現在的相方式,看著怪怪的麼?”
陳敬洲抬手松了松領帶,手臂搭在座椅扶手上,往許迎那邊靠,頗為疏懶地歪著。
而后,過于敷衍的回答沈述:“沒覺得。”
那邊,趙京山和陸立言正在說話。許迎則低著頭玩手機。
沈述就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音量說:“怎麼說也認識十來年,做夫妻的年頭也不短了,可我瞧著你倆現在好像不太呢…”
“我想問一下,是不是現在上個床,也跟你說‘謝謝’?”沈述半玩笑半認真道:“然后你說,‘我快好了,你呢?’,回你‘我也是,謝謝。’”
陳敬洲斜他一眼:“閉上你的。”
沈述:“就不,略略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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