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功夫也得做嘛,太太可挑剔了。”
“大太太就是難侍候,抓到點小事就數落人,還是三太太和氣。”
“誰說不是呢,整天啥事也不干,就靠在榻上挑人錯,尋人病,別說和三太太比,和誰也比不了。”
“做三太太的兒媳才好。”
這時秋月從廂房里出來,見魏祁站在屋外,屋又有人說話,連忙抬高聲音道:“咦,大爺怎麼過來了?”
里面人聽見,馬上沒了聲音。
魏祁回過頭,面無表,看向秋月,“里面人出來。”
他說得如此平靜,可分明蘊藏著可怕的怒火與威嚴,秋月張了,小心著試圖說好話:“是不是小丫鬟們碎,說了什麼……”
“人出來。”魏祁打斷。
秋月噤聲,不敢再言語,低頭進去,但春紅和夏桑已經出來了,站到門口,低聲道:“大爺。”
“你們呢?”魏祁問。
話音落,宋胭正好從外進來,見這形,上前幾步道:“怎麼了?”
原本只是覺得院中人多了些,以及魏祁突然過來,很意外,但在問出口后丫鬟們神奇怪,魏祁一臉冷肅,便覺得也許是有什麼事。
春紅低聲道:“奴婢知錯,不該議論主子,埋怨太太。”
夏桑也道:“奴婢知錯。”
春紅說“埋怨太太”,宋胭便能猜到是哪位太太,一定是婆婆,大太太。
郡主生了,前兩天洗三,魏芙回來了,不知怎麼知道了魏祁先前給錢的事,在婆婆面前一通嘀咕,于是婆婆又是怪進門一年了沒靜,怕不是子有問題,又是諷刺到底拿到了魏祁的錢,給娘家哥哥的禮金也多,當國公府的錢是天上下下來的,等等。
邊的丫鬟知道,便替不平,私底下沒抱怨,今日想必依然是說的那些話,沒想被魏祁聽到了。
宋胭自然理解邊丫鬟,不愿為這事重罰,便語帶嚴厲地批評:“什麼不學,學來這些碎的病,你們什麼份,哪個主子也不到你們議論,簡直膽大包天,不統!這個月的月錢便扣除一半吧!”
魏祁看向,冷笑了一下。
他是場上的,自然知道這伎倆,分明是高高舉起,低低落下,更何況月錢是由發,愿意扣就扣,愿意再怎麼賞一下便賞。
所以并不覺得丫鬟有錯吧,甚至丫鬟的意思就是的意思,他的母親,比不過魏修的母親。
“大就是這麼縱容下人的?”他問。
宋胭明白,這意思便是對這置不滿了。
可是……這是的置,又是自己的丫鬟,不管置合不合理,既然說出口了,他就不該質疑。如今正好慢慢管理這東院的后院,若因為這麼一樁事被自己的丈夫駁回,又有什麼威信?
宋胭便堅持道:“我不覺得自己縱容,月錢扣一半,已經是很嚴厲的罰了。”
“是嗎?”他反問。
宋胭:“那大爺想要怎麼樣?”
魏祁一不盯著,緩聲道:“不要讓們再出現在我眼前。”
這意思難道是要調離或是發賣?
春紅夏桑立刻就跪下來,面慘白地求饒:“大爺息怒,奴婢知錯,再也不敢了。”
“求大爺饒過奴婢這一次,奴婢以后絕不再犯……”
秋月也跪下來:“都是奴婢平時沒管束好們,讓們胡說,奴婢愿一同罰。”
們幾人,都是宋胭邊的大丫鬟,也協助管著賬,管著大小事務和下面的丫鬟,如今卻跪了一地,宋胭看得心里發堵,又想起那天晚上的事,有理由相信他這般分明就是針對的,于是看向他道:“大爺不想看見們,我卻離不了們,倒也簡單,大爺不往這院中來,不見到我就是了。”
這話一出,讓地上的丫鬟驚駭不已,哭聲都嚇停了,怔怔看向,秋月連忙拉擺,示意認錯。
宋胭卻不聽,態度強,回視著魏祁。
魏祁將手掌在袖中收,沉默半晌,卻是一句話也不曾說出口,最后一轉,離開了院子。
他一走,春紅與夏桑都哭起來,宋胭彎腰去拉秋月,朝們道:“沒事了,你們起來吧。”
春紅自知惹了大事,害得主子不和,仍然不肯起,無助道:“都怪我們,大爺這次是真生氣了,這可該怎麼辦……”說著將自己打了掌:“都怪我瞎說!”
宋胭過去將兩人拉起,“我看和你們沒關系,他是對我有不滿。”
若沒有上次的事,還會覺得他是單純孝順,因丫鬟議論他母親而生怒,但有上次的事,知道他一定是在心里早有怒火,這次不過是借題發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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