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道咒語聲來的很突然,而且聲音巨大,一瞬間就在整個兒石中“嗡嗡”的回響了起來。
眾人都是一愣,接著,所有的鬼域十八門教眾都開始神驚慌的俯跪拜,口中大聲念誦著乞求巫神饒恕的詞句。
老頭人更是趕忙扯開服,咬牙割破了心口上的皮,用滾燙的心頭浸滿了薩滿辟爾洪印,隨后又保持著那個怪異的姿勢,把薩滿辟爾洪印高高的舉過頭頂,不停的念著咒語。
哈爾德早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給嚇傻了,他雖然是鬼域十八門的圣火護法,但也從沒見過眼前的這種陣勢。
他心中篤定,這一定是吳桐的冒失之舉怒了巫神,這才導致了現在的這種況發生。
他也沒心思再去搭理吳桐了,趕忙重新跪倒在地,結出了那個做卡布斯古加的手印,虔誠的祈禱著請求巫神饒恕無知之人的罪過,同時最好是能把這個莫名其妙闖圣教地的外鄉人趕走。
沒錯,只是趕走。
哈爾德并不是個心狠手辣的人,雖然他對吳桐的這番舉非常不滿,甚至是憤怒不已,但依然也沒有想要殺死他。
因為在這個中年男人的上,哈爾德莫名的到了一孤獨和悲傷。
他的心中一定藏著無數個凄慘的故事,嘗盡了人間悲涼,所以才會對上天出言不遜,甚至都不顧惜自己的命,敢于悍然出手對抗神明。
但就這麼任由吳桐胡鬧下去,顯然是會禍及到石中這些無辜的教眾。
眼下最好的辦法,也只能是把吳桐驅離此地,等圣教頭人的繼任儀式完,再做計較了。
吳桐自然也聽到了這道咒語聲,他警覺的停手抬頭環顧了一下四周,臉微微一變,退后半步,把移海扇換到左手,隨后右手橫在前,拇指向上翹起。
“搬山吳桐,今有不得已之由來到貴寶地,若有得罪之,還海涵。閣下是哪路高人,請報個萬兒吧。”
吳桐說完就保持著防的架勢穩穩的站在原地,腳下暗暗的踏起七星罡步,不停轉換形,以防有人突然從暗襲。
可過了半晌,石中也沒有人搭他的話茬兒,那道咒語聲卻反而越發洪亮了幾分。
吳桐濃眉一挑,耐心也在這幾分鐘里消磨殆盡了。
“道爺已經自報家門,也算是守了風水界的規矩。甭管你是什麼江湖高手也好,天王老子也罷,今兒個道爺必須在這里辦一件大事兒,擋我者……死!”
話音剛落,吳桐雙腳一錯,子迅速的轉了一整圈兒。
與此同時,移海扇瞬間就重新回到了他的右手上,隨著形的轉掃出了一片凌厲的罡風。
哈爾德只覺頭一滯,呼吸頓時就像是被人憑空走了一樣。
那種覺讓哈爾德心里很慌,就好像是四周的空氣在一眨眼的工夫就憑空消失了。
隨之而來的就是一鋪天蓋地的威,好似老樹盤一般的扎進了他的心臟,讓他在那一剎那間無限接近了地獄的邊緣。
但下一秒鐘,吳桐突然像是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變故,瞪大了眼睛呆站在原地,不敢置信的看著手中的移海扇。
就在這時,哈爾德猛的覺呼吸重新順暢了起來。
他趕大口大口的呼吸了起來,隨即就趕忙不停的把額頭叩在手背上,激著巫神的恩典。
其他教眾似乎也發生了相同的況,很多人都歪著子倒在黃沙里,仰起頭大口大口的著氣,滿臉都是劫后余生的驚恐和慶幸。
哈爾德的余掃到了老頭人上,所幸他看起來沒傷,還在用巫神之禮一直祭拜。
只是他手中的薩滿辟爾洪印……
似乎是漸漸的褪去了,剛才還赤紅淋漓的和田玉上,已然是恢復了溫潤潔白的芒。
那道神的咒語聲也隨著場面的緩和而慢慢的低沉了下來,就在哈爾德穩住了心神,剛要開口請吳桐自行離開的時候,吳桐卻猛然眼神兒一厲。
“噗!”
一口濃黑的噴在了他手中的移海扇上,隨后吳桐咧著淋淋的獰笑了一聲。
“薩滿巫,果然名不虛傳。得虧了道爺早有準備,想要用這點兒小伎倆就嚇退道爺……哼,真是天真!”
吳桐手中的移海扇猛的揮出,與此同時,他一邊沉聲念起了咒語,一邊出左腳,迅速的在沙地上畫出了一個奇怪的符文。
接著,哈爾德的眼睛險些被一片倒映著火紅的亮給閃瞎了。
他驚恐的看到,剛才還牢牢在石壁上的數百把刀竟然憑空而起,全部聚集在了石中央的篝火正上方。
篝火猛的騰起了兩三米高的巨大火頭,一瞬間就把數百把刀的刃口灼燒的殷紅似。
哈爾德狠狠的打了個哆嗦,正在他擔心這些燒紅的刀子會如箭雨一般扎向跪拜的教眾之時,吳桐卻深吸了一口氣,接著又是一口鮮從口中噴出。
“嗖……嗖嗖嗖!”
利刃裹挾著刺耳的破空之聲縱橫飛散,好在是飛行的方向并沒有對準任何一個人,而是朝著四面的石壁疾刺而去。
哈爾德呆愣了一下,搞不明白吳桐這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藥。
但下一刻,他的眼珠子就又擴大了幾圈兒,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這不可思議的一幕。
數百把燒紅的利刃分了十幾組,在飛到石壁面前不到一尺距離的時候,竟然齊刷刷的停住,懸在了半空。
稍作停留后,通紅的刃口上驟然綠大盛,整個兒石就好似充斥著森森燃燒的鬼火一樣。
接著,就傳來了一片集的“嗤嗤啦啦”的響。
在這個過程當中,鬼域十八門的教眾們早就被驚的呆若木,沒有一個人出聲,更沒有一個人起阻止。
吳桐也沒有表現出想要再攻擊他們的意圖,而是站在原地,左已經化為一道殘影,一邊迅捷無比的畫著符文,一邊里的鮮不要錢一樣的噴在移海扇上。
此時哈爾德心中既是驚愕,又是擔憂。
一方面是他怕吳桐正在使用什麼邪,一旦咒語念完,法門做齊,會不會立馬就能讓石中的教眾瞬間斃命。
而另一方面,他又擔心吳桐這麼大方的自吐,會不會還沒等法完,就先把自己給吐死了。
正當他猶豫著要不要出手阻止吳桐的時候,卻只聽見吳桐猛然一聲暴喝,終于停止了行。
吳桐踉蹌了幾步,還是沒能穩住形,“噗通”一聲坐在沙地里,大口大口的著氣。
他破爛的衫前襟滿是黑紫的跡,整個兒人就如同虛了一般,臉皮慘白的就跟豆腐差不多一個了。
只是哈爾德驚訝的發現,他死死在手里的那把破扇竟然沒有沾染一跡。
還沒等哈爾德緩過神兒來,他就發現了更為詭異的一幕。
剛才還空無一的石壁上,竟然出現了十幾張……
人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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