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場就是野云集的原始森林，但凡你出一點兒病態，或者被發現了重傷，那麼周圍腸轆轆的捕獵者，就都會伺機而。

這樣的分析報告，如今恐怕是人手一份，都在試圖蠶食碧云這頭昔日獨霸一方的雄獅。

聞延舟心頗好地想，其他公司的，一定沒有樓藏月手里這份真實、詳細。

因為是他修改的。

是他這個碧云董事長兼總裁親自修改的。

他不是給樓藏月開后門，他是直接保送。

他拿起鋼筆，先是逐字逐句批閱，圈出有失偏頗的地方，修改不夠準確的數字，又在末尾補充幾句外人不知的機信息。

寫完最后一個字，他瞥了眼時間，凌晨兩點半。

他突然咳嗽了起來，連忙了一張紙捂住，回頭看了一眼里間的門，覺還想咳，他拿了幾份文件，快速出辦公室。

隔了幾扇門和這麼遠的距離，確定不會吵醒樓藏月后，聞延舟才沒再忍耐，坐在會客區的沙發上，躬著，悶聲咳起來。

等緩過那一陣，他的臉也變得蒼白，但神很平淡，平淡到趨近冷漠，仿佛這副，不是他的似的。

拿起桌上一瓶未開封的氣泡水，擰開，喝了一口。

而后便若無其事，打開文件，幫樓藏月批閱起來。

……

樓藏月這一睡，醒來已經是上午九點。

可能是有運，睡眠質量都比平時好。

從床上坐了起來，環顧一圈，早就沒有第二個人的影，連氣息也消散得干干凈凈。

并不在意，下床進浴室洗漱。

昨晚胡鬧過的浴室，也被收拾干凈了。

聞延舟收拾的？

大爺現在什麼都會做了？

樓藏月看向浴室鏡，看到上面了一張便簽。

“幫你了早餐，九點半送來，要記得吃。”

……多管閑事。

樓藏月收拾好，走出里間，剛好九點半。

已經到上班的時間，外面的員工陸續達到工位。

桑杉敲門：“小姐，有餐廳來送早餐，說是您預定的。”

樓藏月抿：“嗯，拿進來吧。”

“好的。”

樓藏月走到辦公桌前，發現文件擺得很整齊，翻開最上的一份，已經批閱過了。

公司與公司之間的業務不一樣，但聞延舟的碧云各行各業都投資過，他什麼都懂一點。

這些文件，是主管的奢侈品線的，他也看得懂，都做了批閱，只需要再補幾句就可以用。

翻到最下的一份碧云的財務況，容更是詳實。

樓藏月不明白，這個男人想干什麼？給送錢嗎？

桑杉將早餐拿進來，竟然還是用木質食盒打包的，一共三層，低調華貴。

不是吃一頓要提前一周以上預約的私廚，就是從不對外服務的私人訂制。

桑杉放在茶幾上，詢問：“小姐，您現在要吃了嗎？”

樓藏月扯了下角。

他這個工，當得比當年，破費多了。

樓藏月讓桑杉一起吃，聞延舟訂了很多。

桑杉吃著一碗燕窩百合，一分鐘里看了樓藏月好幾次，樓藏月很難不察覺到：“有話就說，桑杉。”

“……小姐，這是聞延舟讓人送的嗎？我昨晚好像看到他了。”

昨晚樓藏月讓先下班，說要在加班，從停車場開車出來，剛好看到聞延舟步行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