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轉過頭去看池妄，他靠在床頭，眼皮耷拉著，昏昏睡的模樣。

“哥哥。”

“嗯？”他掀起沉重的眼皮，疲倦地看了一眼，“怎麼了？”

姜想告訴他，早餐已經涼了，但看他被頭發遮住的眉眼里布滿了紅，有些說不出口了。

池妄見看著自己不說話，微微一笑，“快吃，排隊給你買的。”

國很難買到中國食，華人街就這麼一家，要排長隊。

池妄大早從醫院出來，在寒風里排了一個小時的隊，凍得已經沒什麼知覺，所以回到家里來，上才這麼冷。

姜把話咽下去，轉回頭，拿起筷子夾起冷掉的生煎包，塞進里。

明明是最吃的食，第一次覺得這樣冷硌牙，味同嚼蠟。

吃了兩個，喝了點粥，姜就吃不下了。

本來就沒什麼胃口，頭還昏沉脹痛，吃進這樣油膩的食，有點想吐。

姜抬起頭，看見池妄已經靠在床頭睡著了。

嘆了口氣，起收拾早餐，然后走到床邊，他這樣睡脖子不痛嗎？

姜給他墊好枕頭，抱著他躺下去。

池妄醒了一下，狹長的眼睛掀開半道，“小小，你吃飽了嗎？”

姜輕輕“嗯”了一聲，看他困這樣，還擔心有沒有吃好早餐，心里不知是什麼滋味。

“吃飽就好，別著自己。”他像是累極了，說話慢吞吞的，“哥哥要睡會，你自己在別墅里玩。”

看得出來他很疲憊，難道他去那個人那里，沒有睡覺嗎？

姜停止自己的胡思想，給他蓋好被子，關上燈，躡手躡腳出去了。

在別墅里轉了一圈，發現這棟別墅一共三層，比之前跟池妄生活的那套房子還要大，都是心設計，還有很多有意思的小擺件。

明顯是有生活過的痕跡，很多小件，像是這個房子里的主人買的。

> 比如那個茶室里的花瓶，還有種的綠蘿和水仙花，還有許多孩子喜歡的小東西……

姜看到這些，口像堵了一團浸水的棉花，心又悶又沉重。

不敢去問池妄，他跟那個人到底是什麼關系，一來沒有份立場去問，二來也沒必要問清楚，不想讓池妄尷尬，其實心里已經有答案了，就讓彼此留點臉面。

就在這里陪他最后兩天，就回去了。

姜坐在床邊，看著池妄沉睡的容，心臟一陣一陣痛，知道自己心里，其實是很不舍的。

不能再哭了，昨晚哭了一夜，眼睛已經腫了。

姜垂著腦袋，呆呆坐在床邊。

池妄不允許姜出門，也聽話，上午自己看了會兒書，下午拜托賀詞去幫買了菜。

想著池妄最近好像瘦了很多，可能是國這邊的廚子做的飯菜，不合他口味，做了一桌子飯菜。

到了傍晚，下圍，上樓去池妄下來吃飯。

打開房間的門，床上被褥凌，池妄已經起來了。

姜聽見浴室里傳來水聲，他起來就去洗澡，估計待會是要出門。

正猶豫著要不要敲門提醒他，放在床頭的手機響了。

池妄有兩部手機，姜后來才知道，一部是他在國用的，著他以前讓姜記得電話卡。

還有一部是在國外用的，聯系國這邊的人，他從來不允許。

手機響個不停，姜不得已拿起，看見上面跳著“安雪”的名字，心跳猝然一頓。

生的第六永遠都很準。

姜走神中，不小心到了接聽鍵。

手機里傳出甜的聲。

“池妄，你還在睡覺嗎，什麼時候過來接我？”

“今晚我想去吃日料，你安排好餐廳。”

“池妄？你怎麼不說話？該不會還在睡吧，喂？你再不說話，我就去你家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