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二嫂!”
薑秀聽到薑沅蔓的聲音就笑著迎了出來,先看到從馬車上下來的王氏和錢氏,心裏就高興的很,隨後看到小老太也從車上下來了,薑秀一下子怔愣住了,“娘?”
“娘!!!”
薑秀眼淚刷的一下湧出來,撲到小老太上委屈不已,“咱家早就有馬車了,娘你怎麽現在才來呀?”
“別看咱家院子小,也一時離不得我呢,”小老太笑嗬嗬的挲著薑秀的脊背,還像薑秀小時候那般,“我瞧瞧,多大的閨了,還哭鼻子呢!孩子們呢?”
薑秀了眼淚,撒道,“不管我多大,在娘跟前兒,總是能哭鼻子的。那三個今兒都不在家呢,鄭彬鄭樟隨公爹出門了,檀姐兒隨我婆母去寺廟了。”扭頭見王氏和錢氏笑瞇瞇的看著自己,薑秀想到自己沒出嫁在家中的時,那時候大嫂二嫂還是姿翩遷的小媳婦兒,春日裏一塊兒進山挖菜,冬日裏膩歪在一鋪炕上做針線,總是不了幾針,就嘻嘻哈哈的笑鬧到一塊兒去了。
大哥去附近的地主富戶家找零散的活計幹,給了工錢了,總會買幾糖葫蘆回來給們吃。二哥是個喜歡躲懶的,總的摳幾個地瓜出來,去地裏一坐就是一頭晌,挖個坑烤了地瓜回來給們分著吃。
二哥烤的地瓜最甜。
自打親之後,再也沒吃到那麽甜的烤地瓜。縣城裏賣的地瓜都不如娘種的又麵又甜,烤的也不如二哥烤的火候正好,浸了似的。
“早知道,當日我便不嫁人了,哥哥嫂嫂一直養著我!”
薑秀的話,王氏和錢氏都笑了起來,錢氏更是抬頭點了點薑秀的額頭,“現在後悔啦?倒也不晚,如今左不過也隻是多養了三個孩子罷了。”
“嫂子!好嫂子!”
聽到靜出來的鄭姑父恰好聽到錢氏的這話,趕長長的一揖,“還是多養一個我吧!不吃白食的!”
這話小老太也笑了起來,便說婿,“這老話說的好啊,遠香近臭呢,如今秀娘離家遠,日日惦記著,便覺得家裏什麽都好。回頭婿多與秀娘回去幾趟,自然就不念著,反而該嫌煩了。”
小老太自己又有閨又有兒媳婦,所以總是拿自己的心比量著,從不拘著兒媳婦回娘家,家裏沒什麽活計要忙,兒媳婦回娘家瞧瞧又有什麽的,娘家爹娘也想自己的閨呢。
隻是自己嫁進了縣城的閨,總也回不了娘家。小老太心裏對親家母不是一點怨言沒有的,隻是沒法說罷了。
這會兒小老太這麽說,鄭家姑父自然聽明白了小老太的意思,趕笑道,“娘說的是!這眼瞅著也要冬了,回頭我與秀娘回家,娘可別舍不得您的!”
姑爺進門,小兒斷魂麽!
小老太笑瞇瞇的應下,“今年剛喂的小公,前兒我還提溜一隻出來稱,九斤多,正是吃的時候!不怕你去吃!”
說笑了幾句,小老太說了今兒到縣城的來意,鄭姑父便鄭秀陪著一塊兒去逛,鄭秀歡喜的如同,高高興興的領著小老太和兩個嫂子往布莊去。
“對了娘,前幾日我瞧見四嫂了,領著荷花買,邊一個高壯的漢子,”薑秀說著,聲音低了下來,臉上也滿是好奇,“就是四嫂另嫁的那個?魁梧的很,看著比四哥像個男人。”
“這些年我倒是沒怎麽見著四嫂的麵,但我瞅著,可比年輕那會兒還漂亮呢,一看就是男人得用的樣兒。”
王氏輕輕拍了下滿葷話的薑秀,薑秀才想起來薑沅蔓和秦庭晏還跟在後麵呢,捂了下,滿眼的笑意,“上次我聽二哥說四哥又把翠娘給休了,那如今怎麽辦,三嬸兒沒再張羅著給四哥娶一個?”
“還說什麽娶不娶的,他鬧得這一出一出的,還想娶什麽黃花大閨不?”錢氏撇了撇,好笑道,“你再是猜不到他找了誰,張有貴的媳婦兒!如今就那麽混過著呢,也沒個明白話兒。”
就是那個最先進山獵了野,就喚著帶大家進山,最後大棗樹下麵吊死了的那個。
“謔!”
就這麽家長裏短的,鄭秀領著進了布莊,薑沅蔓瞧見布莊旁邊的醫館,便喊了一聲,“,娘,我和珺淮去旁邊醫館了,一會兒就回來!”
進了布莊的小老太三人幾乎是瞬間點燃了人的購,哪有人瞧見布莊裏的布料不心的,小老太敷衍的擺了擺手,“去吧去吧,早些回來,別跑!”
縣城這邊薑沅蔓自己都不知道跑了多趟了,小老太並不擔心,眼睛盯著一塊兒桃的碎花棉布,“多漂亮,給初霽和滿滿做棉襖穿,一定好看!”
反倒是薑秀看了眼薑沅蔓拽著秦庭晏離開的背影,懟咕了一下王氏,“嫂子,那就是滿滿救下的年郎?我瞅著不錯,風花雪月的,不是,風什麽來著,就俊俏的,要給滿滿留著當婿啊?”
王氏沒說話呢,小老太噓了一聲,“看你這張啊,就知道姑爺待你還不錯。珺淮那孩子我都能看出來不是一般人家的孩子,可不是咱敢攀扯的。我看這塊布也不錯,人家這手藝是怎麽學的呢,這小藍,咱一輩子也染不出來!”
那邊薑沅蔓拽著秦庭晏出了布莊,“縣裏積善醫館的古大夫是整個安興縣公認醫最好的,走,咱找他瞧瞧去!”
“滿滿何時對自己的醫這麽沒有信心了,你都治不好,旁人就更不行了。”
“給我戴高帽是吧!”薑沅蔓哼了一聲,“按理來說,你腦袋裏的淤差不多都沒了,不應該還什麽都想不起來,所以我今兒是來抓藥的,回去給你換個方子試一試。”
“我還當滿滿真的——”
大街上有一行人騎著馬,滿甲胄,秦庭晏的目落在甲胄上,腦中倏地一疼,似乎有滿是嘶吼拚殺的畫麵一閃而過,“滿滿,我好像想起什麽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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