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度會所這個時候還沒營業。
比起往日裏紙醉金迷的喧囂,這地方此刻安靜的過分。
金碧輝煌的包廂裏,陳過結束通話後隨意將手機往桌角一放,衝著對麵的中年男人略揚了揚下:“怎麽樣老胡,查到什麽了?”
俊朗的男人眼角眉梢都寫滿了笑意。不同於往日臉譜式的微笑,是那種由而外的放鬆和愉悅。他跟了陳過這麽多年,還是第一次見倒是罕見。
被稱作老胡的人去眼中的詫異,回拿起放在旁邊空位上的包,從裏麵掏出一個厚厚的文件袋遞了過去。
“陳總,這些人的最近的人際關係,還有經濟狀況我都調查了一遍。”
“朋友親屬我也查了。但由於時間迫,我隻來得及仔細調查和他們關係親近的人。”
“嗯。”陳過低應了聲,並沒有就此發表意見。
他打開文件袋,將裏麵那一摞紙悉數扯出來後,從頭開始,一頁一頁仔細翻看起來。
那裏麵有吳霞的,有孫放的,還有其他一些他在濱江分公司,甚至是R省省會總公司裏的心腹。
上到高層管理,下到一個小員工,統統都在上麵。
那天他送陳羽回學校時,說讓他小心,還說陳夫人在他邊安了眼線。從那時候起,他就著手讓人去調查了。
他沒指這樣大海撈針一樣的辦法能輕易把那個人給揪出來。可他有必要確認一下,自己的得力幹將們,是否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
比起強勁的外部對手,最可怕的永遠是邊的鬼。
他們不聲不響,但卻可以在最關鍵的時刻,用利刃捅穿你的肋。讓你墮深淵,萬劫不複。
想到這裏,他作一頓。從裏麵單獨出幾份資料來。
前天陳羽在他的問下,又說了陳夫人想要他的命。這並不稀奇,陳夫人早就想要將他除之後快。可惜他福大命大,腦筋又靈活聰明,之前一次又一次的讓失了。
但這一次……簡單一點來看,如果把陳羽說的話串起來。那就是他邊有心腹是陳夫人那邊的人。這個人接不到他生意上的最核心機,要是他/能接到,那人不會讓他在神不知鬼不覺間,一年一年做大做強。
可這個人卻是他信任的,並且關係親近,接頻繁。否則不會有機會威脅到他的命。
陳過覺得陳羽應該是還有什麽話沒全部告訴他。
不會輕易再開口,他也沒辦法用對待別人的手段去對待。到底是有緣,又從未惡過的妹妹。也還是個小姑娘罷了。
給的錄音他也已經聽過了。
陳熙哲說的那些話,陳羽聽不懂,可他能整理出大概。還是藥品不合格的事,陳熙哲應該是在代人善後,去賬目和一些證據。
所以冒著風險送到他手上的東西,等於是無用的。
陳熙哲是蠢,也還沒癡呆。發現陳羽聽,他應該第一時間就將那些對自己不利的把柄給理了。
他就是剛拿到錄音就去找,也照樣是徒勞無功。
現在最重要的,就是趕把這個親近的人給找出來。
隻可惜時間過於倉促。
陳過將那幾分單獨拿出來的文件又仔仔細細地看了一遍,然後合上推了回去。
男人往後靠上椅背,掏出煙盒衝對方示意了一下。
老胡擺手拒絕:“我最近嗓子不太好,謝謝陳總。”
他勾笑笑,自己低頭叼出一,用打火機點燃。
“呼……”嫋嫋地煙霧隨著他呼吸飄散半空,陳過慢悠悠吸了會兒煙後才開口,“東西你拿回去吧。繼續擴大範圍,仔仔細細查。”
老胡點頭應了聲“是”,隨後收拾了東西出門離開。
偌大的包廂裏瞬間隻剩下陳過獨自一人。
他看著不遠的落地水晶燈,邊著煙邊有些出神。
一支煙很快燃盡,他又從煙盒裏出一支,可送到畔前一秒又突然頓住。
自從和阮清在一起後,他煙好像都不怎麽勤了。
是怕不喜歡煙味兒?還是得到了終於想要的,心舒暢,不需要這些消遣排憂解難?
或許都有吧。好像那個人本就有種能讓人安定下來的氣質,什麽都不用做,安安靜靜待在一起就覺得舒心。
人白皙秀氣的麵龐忽然在腦海裏閃現,男人冷的臉部線條不自覺間和許多。陳將煙塞回盒子裏,起理了理服,離開了會所。
這都快六點了,得趕接朋友下班去。
男人嘛,該快就得快。他不快,自然有外麵的野生小白臉兒搶著替他獻殷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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