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養活也用不著你來養。
阮清心中暗自腹誹著,上沒有接話。
這時護士正好配好了藥過來,確認名字後,便放下東西開始給注。
阮清轉過頭去,不敢看。尖銳的針頭刺破皮時,咬著下,皺了細眉。
陳過在一旁看著,“嘖嘖”兩聲:“小孩子都比你勇敢。”
阮清沒睜眼,也沒有同他辯駁。
不是怕疼,而是有點怕針。
小時候和關雨欣打架,對方手裏藏了針,然後扭打間那針有一多半都紮進了的胳膊裏。
小孩子皮薄,阮清從小就瘦。那種針尖刺在骨頭上,剮蹭著神經的銳利痛,一輩子都不會忘。
到底是親生兒,阮國強那天給了吳秀榮一掌,怪沒看好孩子。然後帶著去了醫院。
大夫給取了針,清理了創口,又打了破傷風和消炎針。
算不得多嚴重的傷。連胳膊上的疤,過了幾夏後都完全消失不見了。但留在心理上的影,卻始終沒有被驅散。
所以那個年代孩子間流行過的什麽十字繡、樂這些手工,都敬而遠之。生病了也是能吃藥盡量不打針。
即便現在長大獨立,那種害怕淡去了許多。也仍舊不喜歡那種被尖銳刺破皮的覺。
要不是最近在公司實在境有些艱難,寧願損失工資,也不會打針的。
好在護士手法嫻輕,沒有讓多遭罪。
等到人離開,阮清調整了一下坐姿,稍稍鬆口氣,然後抬眸看向陳過:“你回去吧,不用一直陪著。等會兒我……”
“過河拆橋?”陳過慢悠悠地打斷,“阮清,我從昨晚忙活到現在照顧你,都不指你請我吃頓早飯了。可你連句謝謝都沒有,半路還要趕我走,是不是有點不太講究?”
“嗬嗬……”阮清被他這近乎倒打一耙的話給氣笑了,“陳過,你昨天對我做過什麽,我為什麽會在你家,你心裏應該比我清楚吧。”
顧忌著屋子裏還有其他人,隻能低嗓音。明明是質問的話,卻說得又輕又,一點力度都沒有,像是在撒。
陳過覺到心上某一被搔到,微微。
他垂眸看著,漆黑的眼眸裏似有火焰在燃燒跳。然後彎下腰,靠近。
男人的氣息一瞬間近在咫尺。這樣突如其來侵襲讓打了個激靈,下意識往後躲閃,連手上打著針都忘記了。
“別。”陳過手疾眼快,一把握住了正在注那隻手的手腕,“躥針了你還得再挨一次,不是怕打針嗎?”
說著,他指腹微,在腕上輕輕挲起來,隻覺得指下細膩。今天沒穿防曬,纖細的手臂在外麵,白的像是上好的瓷,養眼至極。
陳過心旌搖,又有些不悅。他覺得這般好的景應該藏起來,隻給他一個人欣賞便已經足夠了。
“陳過!”清越的聲響起,帶著明顯的怒意,打斷了他的想非非。
阮清被他這趁機占便宜的行為激出了一皮疙瘩,卻偏偏不方便躲避。怒視著他,近乎咬牙切齒:“這裏是醫院,你別太過分!”
“不在醫院就可以過分?”他故意曲解的意思。
“無恥!”
陳過低聲哼笑,雖然不舍,卻還是將手從腕上移開。
他兩隻手搭在兩側的座椅扶手上。於是男人的和椅子間便形一方狹小的天地,將圈其中。
“阮清,我無不無恥先不論,你這人沒良心又不講道理倒是真的。”
阮清皺眉。
陳過繼續說道:“昨天的飯局是我你去的嗎?”
阮清抿不語,但眼神裏卻充滿控訴……就算不是你的,也是你暗中授意。
“嗬……”陳過好笑地搖了搖頭,“你可以問問黃凱,昨天到底怎麽回事?我可是從頭到尾都沒給他提過你一個字。”
阮清當然不可能去求證,但看著陳過的眼睛,莫名就可以肯定這個男人沒說謊。
可陳過的控訴卻沒有結束……
“你喝的哪一杯酒是我灌的?你醉酒跟我有什麽關係?”
“還有,你吃的那道菜也不是我點的吧。”
“你過敏起疹子,總不能怪到我頭上來。”
“所以你說說看,我對你做了什麽?我心裏應該清楚什麽?”
“你昨晚醉酒鬧了大半宿是我照顧你,今天過敏是我陪你來醫院……我自問不是什麽活雷鋒,但做到這個份上,總能得你一句好吧。”
“可你是怎麽想我的?嗯?”
“……”阮清聽著他這一聲接一聲的質問,有那麽幾秒鍾的啞口無言。
原來男人也可以胡攪蠻纏的嗎?他明明知道說的,和他講的這些本就不是一件事。
“陳過……”不可思議地看著他,也不管什麽恥不恥了,直接口而出,“你昨晚對我耍流氓的事,你準備隻字不提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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