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初的半下午,干燥不熱。
盛長裕剛剛洗了澡,上、頭發上的水珠未干,皮手微涼。
寧禎被他擁吻,不知不覺倒在了床榻上。
簡陋的床,只夠一個人住的,這個時節還是鋪著竹席,跟地板一樣。
盛長裕手解的扣,寧禎才有機會息。
“督軍,您我來做什麼?”寧禎問,“不如先說正經事……”
“先辦正經事吧。”他道。
眼瞧著扣解不完,他手就要撕,寧禎立馬按住了他雙手:“我、我來。”
又覺得不妥,“您稍等。”
“寧禎。”
他,眸如火。
寧禎抬眼看向他。
“我等不了。”他道。
寧禎:“……”
扣解開,落他懷里。
這張床特別單薄,寧禎不知盛長裕平時怎麼睡的。一它就響,吱吱呀呀,簡直要散架。
寧禎看著簡陋窗簾外面進來的日,看著房門的隙,應該不隔音,張得渾冒汗。
“寧禎。”盛長裕低聲。
寧禎看向他。
他吻住了的,似封住了的,讓沉浸在他的氣息里。
一滴汗,從他發落在面頰,像涼水了滾油。寧禎的腦子里開了花,耳邊的聲響忽遠忽近。
用力擁抱著他,手指無著力,掐他后背,拼了命想要往他懷里鉆,來抵輕微的。
盛長裕如所愿,抱了,將牢牢按在薄薄涼席上。
床終于不響了。
腔里的跳躍也慢了下來。
寧禎渾汗涔涔,又被他的汗沾到,到黏糊糊。
騰出幾分理智,還在問他:“督軍,您我來
,到底什麼事?”
盛長裕:“正經事。”
又親吻耳朵尖,含住了耳垂,“夫妻大事。”
寧禎:“……”
他說這些話的時候,語氣太慎重了。故而,也聽不出油膩與輕浮。寧禎又暈乎,竟是一時沒反駁他。
房間里一盆水,是之前端起來的,上面搭了個干凈巾帕。
盛長裕擰了巾帕,來給拭。
寧禎一瞬間臉漲得通紅:“不用,我自己來。”
又有了力氣。
催促他,“你先出去!”
“我背對你。”他道。
他果然不看了,立在后窗煙,煙草的清冽在室淡淡縈繞著。
寧禎嗅到了煙草氣,知道他沒轉過臉,快速給自己收拾了一番。手忙腳套好了襯,卻又看他。
還好,他仍是站在那里,不曾轉過子。
寧禎又把裳扣好,了頭發,發髻全部散了。
“……沒有梳子。”寧禎道。
盛長裕:“我去找。”
他依舊只穿著長出去了。
出去后,寧禎把后面的兩扇窗戶都推開。
突然想:“駐地都是老爺們,他去哪里找梳子?”
“我來了,他就要去找梳子,別人怎麼看我?”
“之前那個床,響了很久……”
寧禎不能再想,越想越是火從心中起,很想殺人。
盛長裕片刻后回來
,攤攤手:“沒找到。”
再看寧禎,已經用手指把發理順了,重新盤了個簡單發髻,只是頭發有點糙不服帖。
寧禎臉很不好看,問他:“到底我來做什麼?”
盛長裕語氣閑淡,神端肅:“想你啊。”
寧禎:!
你這個表、說這種話,適合嗎?
真是萬萬沒想到,會從盛長裕里聽到這幾個字。
他如此傲慢又跋扈,哪怕圓房當晚,都要寧禎先承認也,他才吻。
“盛長裕!”寧禎可能是氣急了,也可能是小小室,他變得不像督軍了,寧禎忍不住發脾氣。
“嗯。”
“你到底有什麼事我來?你再敢說你只是為了這個,就試試看!”寧禎怒道。
的怒意,在一點點攀升。
盛長裕:“我說了,我想你。我出去十天了。”
他眸濃郁,臉上卻不出半點緒,靜靜看著,“我很想你,算正當理由嗎?”
“當然不算!這是駐地,你像話嗎?”寧禎臉沉如鍋底。
往門口走。
快要拉開門了,寧禎覺得自己沖出去不恰當,因為不知道路。出去之后,往哪里走?
的汽車是副開來的,現在停在哪里?
萬一迷路,這個笑話就更大了。
寧禎想到這里,立馬回轉;而盛長裕要拉,已經走到了后,寧禎撞進了他懷里。
他攬住的腰。
可能是回的舉,大大取悅了他。
他角有了淡笑。雖然繃著,到底沒住,
笑意一點點擴散:“生氣了?”
寧禎狠狠在他肩頭捶打了兩下:“我當然生氣!你把我當什麼?你想要泄火,把我從家里找過來,別人怎麼看我?”
“我把你當督軍夫人。”盛長裕道,“別人還能怎麼看?年輕夫妻,實屬平常。”
寧禎:“……”
他端詳,見還是氣鼓鼓的,試探著問:“要不要再打兩下?”
寧禎立馬又在他另一邊肩頭狠狠捶了兩下,捶得手骨都震疼。
盛長裕恍若不覺,只是問:“消氣了?”
寧禎被他摟著,到他的溫,心中的緒又開始飄,有點浮,無法靜下來。
推搡他:“不氣了。我要回去了。”
盛長裕:“本想留你住一夜,可這里很簡陋,怕你住不慣。你吃點東西,早點回去,免得趕夜路。”
“不用吃了。”寧禎道。
盛長裕:“我這邊還有點事。你聽說我最近忙什麼了吧?”
“我知道,看到了報紙。”
“收攏一塊地盤,善后很多事要做,我這次回駐地是安排一些工作,后天要繼續巡查。九月可能閑不下來。”盛長裕道。
寧禎:謝天謝地。
你就好好做事,別惦記回家。
寧禎:“那我先走了。”
等盛長裕松開手。
盛長裕卻沒放,用力抱了一下,將進懷里。又低頭吻的,與氣息糾纏。
好半晌,他才依依不舍放開了。
他很想問一句,這十天你可想我?有沒有坐臥難安的思念?
他覺得自己可能得不到答案,愣是沒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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