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若沉聲道:“那個廢棄的禪房靠近山澗,你去后面草叢里先放一把火,火勢造的大些。”
素月立即點頭:“是!”
素月立即去辦,婉若則匆匆出去禪房外面,一群小廝正外頭草地里玩骰子。
才張了一眼,慶安便注意到了,立馬小跑著過來:“表姑娘,可是有事吩咐?”
謝羨予宮,慶安自然是跟不進去的,謝羨予讓他留在府里照看好表姑娘,今兒原本不必他跟來當差,但表姑娘來了,他也還是來了。
婉若神有些焦急:“我想求你幫我一個忙。”
慶安毫不猶豫:“姑娘只管吩咐!”
素月作快,現在后山東邊的火已經燒起來了,原本還想進去看熱鬧的人們,看到突然起了大火,都猶豫著不敢進了,站在外面指指點點。
“這怎麼好端端的就起火了?不是說有人在里面?”
“這火勢,不是,是殉吧!”
“這消息到底是真是假?我怎麼覺得像是要把我們騙過來燒死。”
“不會吧?”
“那你進去看看?”
“瘋了吧,誰知道進去還出不出得來?”
就在這時,慶安帶著兩個侍衛兩個婆子提著水桶沖出來了:“都讓讓都讓讓。”
大家立馬讓出一條路,讓這些奴才們沖進去救火。
婉若守在人群外面,神焦灼。
“還好及時,他們被火勢攔在外面不敢靠近了,姑娘放心,這禪房背后就是山澗,有溪流,救火很是方便。”素月安道。
婉若倒是不擔心這火勢,只擔心里面真的是謝秀林。
焦灼的等了好一會兒,才終于見那幾個沖進去救火的奴才又出來了,兩個婆子還架著一個熏暈過去的,臉上全是黑灰,上穿著小廝的裳。
沒人看出異常來,只以為這小廝弱不風,沖進去救火卻熏暈過去了。
婉若卻一眼認出來,是謝秀林。
“先把帶回去,別驚了人。”婉若吩咐了一句,那兩婆子立馬架著人走了。
婉若又等了一會兒,便看到慶安扶著一個男子從著火的禪房里走出來。
人群又是一陣失的聲音:“什麼啊?原來是兩個男的,說好的有人私通呢?”
“呵,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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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謠言,讓我白等一場,沒勁的很。”
“本來也是,人家高門貴誰能干出這種事?”
婉若看一眼慶安攙扶出來的那個熏暈的男人,不是鄭世子又是誰?
慶安將鄭世子隨手扔在了空地上,這才匆匆跑來婉若的跟前。
“姑娘,小的剛帶人沖進去,真就看到了七姑娘……”
慶安梗了一梗,小聲道:“衫凌的和那鄭世子抱在一起,小的按著姑娘的吩咐,打暈了他們兩個,讓婆子給七姑娘換了裳才抬出來。”
“多謝你了。”
“這有什麼?小的力氣大,就干這事兒的,姑娘隨便使喚就是!”
“這件事還請你不要聲張。”
“那是自然!姑娘放心好了,這幾個都是大公子的人,的很,不敢說的。”
慶安頓了頓,又訕笑著:“大公子那邊還是得說一聲的。”
婉若抿,倒是也不意外,慶安到底是他的人,怎麼可能瞞著他。
但謝羨予知道,總好過滿世界的人都知道,在謝家又無人可用,這種關頭也只能選他。
婉若回到禪房,謝秀林已經清醒過來了,一看到婉若便害怕的抓住的手:“婉若姐姐,我,我……”
卻半句話也辯解不出來。
婉若沉聲道:“你怎麼能這麼糊涂,竟連在寺廟私通都敢做得出來,你知不知道這件事若是被人知曉,你這輩子都毀了!”
謝秀林哭的停不下來:“我沒有,沒有私通,是鄭世子聽我說我的悲慘世,可憐我,便安我,我當時哭的難,我,我不知道……”
謝秀林和鄭世子本就約好了今日接著來寺廟上香的時候私會,見面之后鄭世子對百般溫,謝秀林便哭訴自己這些年來的委屈,后來鄭世子就半哄半騙的帶著去禪房了。
“婉若姐姐,你千萬別告訴別人,不然我會被三夫人打死的……”
“你現在才知道害怕?你可知道我是從何得知你和人私通的?圍在廢棄禪房
外面有一堆看熱鬧的人,有高門貴在廢棄禪房私通的消息早就傳開了,這麼蔽的一件事,如何能鬧的人盡皆知?”
謝秀林僵著一張臉,幾乎不敢置信。
“要說這事兒到底是不是被人故意散布還不得而知,可今日你們的丑事若是鬧開,人盡皆知,別說你,謝家滿門的眷都得因此蒙,到時候可不是三夫人置你這麼簡單了,怕是大夫人親自置你!”
謝秀林害怕的渾發抖,萬萬沒想到這件事會嚴重到這個地步。
鄭世子喜歡,說若是能先懷上他的孩子,鄭家也更愿意接,即便做不了正妻,也能生下庶長子,正夫人一頭。
頭腦發了熱,便半推半就的答應了下來,卻沒想過此事會帶來的后果。
謝秀林急忙抓住的手:“婉若姐姐,求求你,求求你千萬別說出去!”
“我若是真要說出去,何必救你?”
“那沖進去救我的那些奴才們……”
“我自會打點的。”
婉若搖了搖頭:“秀林,放清醒些吧,鄭世子居心不良,他遲早會害死你的,我幫得了你這次,卻幫不了下一次。”
謝秀林掩面哭泣:“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半個時辰后,謝家才啟程回府。
山上起火,老夫人也問了兩句,二夫人便說只是廢棄的禪房年久失修,可能不小心讓人燒著了,也不是什麼大事,便也輕輕翻篇過去了。
等回到謝家,婉若才回自己的小院子,便見翠竹已經在等著了。
“公子回來了,讓姑娘去一趟呢。”
婉若知道肯定逃不過盤問的,只好跟著去了。
謝羨予大概是剛回來,上的朝服都還未換下,緋紅的服穿在他上,更襯的他人模狗樣,一派清正不阿的純臣氣質。
只是一抬眸,那漆黑的眸子如無形的利刃一般視人心,深不見底。
“你又給我惹事了?”他淡淡的開口。
婉若眨了眨眼,什麼又?
可到底心虛,態度放的很乖順:“今日況急,我就讓慶安幫了我一點小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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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睨著,老實的看著他。
他指節輕叩兩下桌子:“放火燒山,進火場里抓人,把鄭世子打了一頓,你管這小事?”
婉若小聲道:“我下次不敢了。”
“我看你敢的很。”
婉若忍不住辯解:“可這事兒鬧出來到底是謝家的丑聞,我也是為了謝家的清譽著想,況且鄭國公府本就被牽涉進了鹽稅案,鄭世子這番作八是為了和謝家綁定,讓你不得不徇私為鄭家罪。”
他眉梢微挑:“這麼說來,你還立了大功。”
婉若打量一下他的臉,他好像說的不是真心話,默默的閉了。
“鄭家在鹽稅案里貪污了足足二十萬兩白銀,此事已經查明,鄭家的確逃不過,你猜得沒錯,鄭世子此番無非是想要和謝家私通的消息傳開,鄭世子順勢登門,或提親或納妾,謝家和鄭家都綁在了一起,我自然也該幫鄭家瞞貪污案。”
他角掀起一抹諷刺的弧度:“鄭家狗急跳墻,死到臨頭連這種招數都用上了。”
婉若忍不住問:“倘若今日之事真的鬧開,人盡皆知謝秀林和鄭世子私會,你會為鄭家罪嗎?”
他神冷淡,聲音沒有毫的起伏:“我會讓自裁。”
婉若面一僵,心里竄起一抹寒意。
其實也猜得到謝秀林會是這樣的下場,謝羨予這人,從不會任何人的脅迫。
可當他真的這麼平靜的說出這話時,心里依然有些膽,他比誰都狠心。
“你倒是熱心腸,這種爛攤子也管,一不小心攪和進去,平白惹一。”
婉若抿了抿:“秀林是我來謝家之后認識的第一個朋友,這一年來對我也很是照顧,這次昏了頭犯下大錯,我不能眼睜睜看著等死。”
“我對你照顧不比多?我倒是沒見你對我有這麼知恩圖報。”
婉若擰眉,那這一年白伺候他了?
老實的點頭:“我下次不敢了。”
他雙眸微瞇,總覺得口不對心,心里有些不爽,掐住的下,迫使抬頭直視他。
“先把這次的賬清了,今日之事我當沒發生,你怎麼謝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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