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年,十月初二,便是程與程讓十七歲生辰。
上午之時,夫妻二人一同回了一趟臨安侯府,拜見過蕭氏。
“母親生我之恩,我銘記于心。”程如是道。
與蕭氏母之間,怨怨恨恨也不想再去論了,蕭氏給了新生,給了一條命,但同樣的,在年之時,蕭氏為了爭寵,好幾次險些讓夭折了。
生之恩已經還了,如今只剩下義了,會最好一個知禮的兒,該有的孝敬不會了,但也僅限于此了。
蕭氏不知是聽沒聽明白言中之意,聞言只是點點頭,同道:“嫁了人,就好好過日子。”
“好。”
母之間相顧無言,了了幾句便無話可說。
拜別了蕭氏,程又去看了程老夫人。
程諒歸來程家,程老夫人似乎神了許多。
知曉不提程諒,程老夫人也避而不談這些,更沒有期待與程諒做什麼好兄妹,只是與說起了程妙和程湛這兩個小孩的趣事。
老太太兒孫繞膝,不管真心假意,愿意在跟前盡孝,都是歡喜的,故而日子不錯,神也極好。
閑聊了半個時辰,夫妻二人便告辭離開,回了景侯府。
不多時,諸位客人也陸續上門。
先來的是程家眾人,聶靜云、程湛、程讓,還有程諒夫妻都來了,程詞倒是沒來,他廿五那日便出發去迎親去了。
再來就是程姝、程妍夫婦,紀青蓮、達奚玄魚、上云屏,至于謝瑯的友人,則是只請了薛空青一人,不過薛空青在太醫署當值,得晚一些才過來。
程謙、蕭衡也如是。
至于謝瑯......
哦,今日娘子生辰,他要陪娘子,要休假。
秦中丞這個上當時臉都綠了,若不是還有些涵養,都要踹他兩腳,但這人就是個滾刀,不準就磨,秦中丞被他吵得頭疼,只得讓他滾了。
于是他今天開心陪娘子。
得了程讓的提醒,程前兩日也在準備生辰宴席的事,雖然不算擺宴,但也有極為親朋好友前來,也需得準備準備。
思來想去,又覺得這個時候天氣冷下來了,正是到了要吃烤的時節,于是便讓廚房準備了一些食蔬果,大家到時候烤著吃。
廚房那邊也準備了兩只羊、八只、十二條魚,另外還買了牛、鹿若干,還有時下的蔬果也準備得充足。
另外,還將圍爐煮茶的爐子等也搬了過來,大家一邊烤,一邊煮茶煮酒,也是一件雅事。
程妍懷孕三個月了,如今已經坐穩了胎,這會兒正好吃酸,別的不,就那酸得掉牙的橘子啃了一個又一個,程都替牙酸。
“都說酸兒辣,我這一胎,估著是個兒子。”程妍注意到程的目,忍不住了肚子,搖頭嘆息了一番,接得倒是快的,“不過兒子也有兒子的好,也罷。”
世人就是這樣,惜兒的人,必然不會重輕男,或許稍微喜歡兒一點,但若是懷得男胎,也覺得不錯。
可若是反過來,喜歡兒子的,估計都有近半數重男輕,懷了兒,仿佛是天都要塌了
。
程心中慨唏噓,見謝瑯在一旁的火堆烤羊,便湊了過去,同他小聲說話。
“若是日后有了孩兒,你到底是想要兒子還是兒呢?”
“生個兒子吧。”他道。
程:“???”
程腦子懵了一下,覺得心頭有一氣漲起,險些就要炸氣了。
“不是,你什麼意思?”
這狗男人什麼意思啊?
之前還口口聲聲說要兒,兒長得和一樣好看可,還說什麼,同定親的時候,連兒的名字都想好了。
現在就想要兒子是不是?
男人的,就是騙人的鬼是不是?
程氣得臉都鼓起來了。
謝瑯手了的臉頰:“生氣啦?”
程拍開他的手:“別我臉,我跟你說,你若是不給我一個好解釋,這事就沒完沒了了。”
謝瑯又了臉頰一下,在就要惱的時候又把手收了回來,笑笑道:
“我仔細想想,還是覺得兒子好,若是生了一個兒子,待他長大了,這景侯府就可以丟給他,咱們想去哪玩就去哪玩,想怎麼躺著混日子就怎麼躺著混日子。”
“再說了,我雖然很想有個兒,但我不是有你了嗎,我既將你當娘子寵,又將你當兒寵,你豈不是更開心。”
程:“......”
雖然說得有些道理,算計得也的,話也煽的,但是......
程抖了抖上的皮疙瘩,使勁搖頭:“說得很不錯,
但下次不要說了。”
又想我當你娘子又想我當你兒,可把你給得!
角微翹,似乎有些傲得意,又似乎有些害別扭。
謝瑯目掃過四周,見其他人都沒有將目投過來,拉著湊近,親了一下的臉頰,然后又轉過頭去繼續給烤羊刷料。
端的是一派正經,仿佛什麼都沒發生。
程捂了捂臉頰,快速地掃過四周,見無人注意,松了一口氣,然后手擰他的腰。
讓你作怪讓你作怪。
就擰你就擰你。
謝瑯倒吸了一口涼氣,但又不敢喊出聲,只是扭頭看。
程松開手,舉起了手給他看,表示自己什麼都沒干。
謝瑯笑了兩聲,手將的手握在手心里了,然后繼續烤羊。
“我聽說臨仙樓之前做過烤全駝,你吃過嗎?”
“沒。”謝瑯搖頭,“臨仙樓背后的東家是承恩侯府,劉世子那個人,勢利得很,以前可瞧不上我,怎麼會請我,你想吃?想吃的話讓廚房那邊的管事找找。”
“不想。”程使勁搖頭,“我不想吃,我覺得羊就很好吃的,就不吃這獵奇的了。”
“真的不想?”
“真的真的。”
“好吧......”
兩人坐在火堆邊烤羊,小聲這說著話,你推我一下,我又你一下。
就一會兒的時間里,程一時被他氣得要擰他,一時又被他哄得笑個不停,一時又有些害。
臉變化得那萬分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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