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清甜的銀耳羹下肚,傅司九胃裏的灼燒舒服許多。
馮蕪接過碗,打算先去廚房洗了。
還沒走,傅司九拽住手不鬆,不易察覺地出兩分撒的意味:“先放著,陪陪我。”
馮蕪把碗放在茶幾,乖乖巧巧地坐在他大上,腦袋綿綿地搭著他肩。
大概是嫌這姿勢不夠合,傅司九環住腰,給改坐,又握著兩隻穿著棉的腳塞在自己腰後的服裏,用溫幫暖著。
這姿態太曖昧,相當於盤住他骨位置,馮蕪別扭地移了移,男人一個黑漆漆的眼風掠,低斥道:“再?”
“......”
“老實點,”傅司九輕勾,別有深意的,“隻讓你坐,沒讓你他。”
“......”
馮蕪敏銳的察覺到蠢蠢的某個部位,僵的像個機人,連呼吸都輕輕的,綿長的。
傅司九鼻息溢出抹笑,手掌住脊背,重新摁進懷裏。
上半嚴合相,孩子香的軀偎著他,傅司九心尖得不像話,撇臉在耳垂咬了口。
馮蕪更僵了。
慌慌張張找著話題,想要把注意力移開:“那個、那個誰...渺渺...是誰?”
“嗯?”傅司九嗓音略啞,應該是酒上頭,呼吸也是熱的,“不是那李茂達的兒?”
“啊,我知道,”馮蕪小聲,“可是伍全還說,纏了你好久...”
聽到這,傅司九低低笑出聲:“這飛天來醋你也吃?”
“...誰吃醋。”
就是沒話找話,好奇。
傅司九兀自笑了會,手掌陷進發,有一下沒一下地梳理。
“同學,”他隨口道,“初中時給我寫了幾封書,借著爸爸的關係,在一些場合堵過我幾回,沒其它。”
馮蕪哦了聲:“你們的還早。”
“......”傅司九樂不可支,“你晚啊?是誰初二的時候給理學霸寫書?”
還敢說他?
他好歹是收的那個。
可是親自給人家寫。
這事馮蕪都忘了,又被他拎出來鞭,有點惱怒:“那我又不懂什麽喜不喜歡,就覺得有人次次都能把理考滿分,他是不是個變態啊!”
“好好好,”傅司九連忙哄道,“也不用去罵自己白月。”
馮蕪臉都憋紅了:“什麽白月!誰罵了,我這是、這是...”
“是崇拜到極致的誇讚,”傅司九親自把臺階給鋪好,“我懂我懂。”
“......”
你懂個鬼。
被他這麽一打岔,馮蕪甚至忘記恥這事,不知不覺地放鬆,黏人又依地趴上他肩。
“那怎麽又去找伍全了?”
“誰知道,”傅司九不關心這事,“都沒印象。”
馮蕪思忖了會,無聊閑猜:“但如果真的像他口中說的,沒追上你,轉頭去追他了,確實讓人生氣...”
“喂,”傅司九打斷話,不悅道,“這還怪我了?”
“沒怪你,”馮蕪好脾氣道,“這怎麽會怪你,你也沒搭理人家啊,這不都是自己的選擇嗎。”
說到這,傅司九沉默兩秒,古怪地問:“真不怪我?”
“......”馮蕪歪歪腦袋,“為什麽會怪你,真要說起來,這不是他們自己的事嗎,你又不是丘比特,還負責別人。”
繼續沉默。
良久。
傅司九長眸仿佛蒙上一層薄薄的灰塵,一模一樣的問題:“真不怪我?”
“......”
他眼睛黑墨錠,漾著不明顯的旋渦,馮蕪覺自己要被那旋渦吸進去。
是真喝多了,酒力上頭了,否則,以傅司九這樣桀驁的子,怎會出現自我懷疑。
馮蕪雙手捧住他臉,指腹挲他皮蒸騰出的熱意,耐心而溫:“不怪你,你做了一切能做的事,他們要為自己負責。”
伍全說,傅司九一向把邊人當狗。
又說買下了張盛彪跳的那樓,時刻提醒自己,別為不值得的人拚命。
可馮蕪記得,遇見傅司九那會,因為張盛彪的死,他頹廢叛逆了很久,他照顧張瑤,給最好的生活,容許在自己邊來往。
他不是伍全口中說的那樣。
馮蕪在廢墟兩次遇見他,若不在意,真的把邊人當狗,他怎麽會一而再、再而三的往張盛彪跳樓的地方跑。
哪怕是伍全,被送回港區前,也曾對年的傅司九破口大罵。
傅司九有一萬種方法弄死他,或者讓他生不如死。
可伍全依然好好活著,活的比誰都好,即便他沒完傅家大哥和家姐的任務,傅家仍然把答應的報酬給了他。
隻是傅司九骨子裏傲慢又別扭,他不屑說出口,他嫌矯,他也從不為自己辯解。
“小九哥哥,”馮蕪看進他眼睛,輕聲,“人在神坍塌時,會急切地尋找一個支柱,這個支柱可以是,也可以是恨。”
就如同曾經經曆的那些。
伍全被伍家拋棄的這些年,怕是將傅司九當唯一的目標了。
客廳悄寂如水,暖風從耳畔拂過。
“我家阿蕪真是長大了,”傅司九吻臉頰,“都會安人了。”
馮蕪任他親著,略微得意:“有句話你聽過沒,能滋生,我男朋友給了我很多很多的,讓我的心髒變得很強大很強大。”
強大到,能在固若金湯的男人失意時,巧言安。
“嗯,真棒,”傅司九息稍急,裹挾淡淡的酒味,一下又一下啄吻,“那給你男朋友解釋解釋,你什麽?”
“......”馮蕪炸了,“這都多久的事了!!你還問!!”
傅司九輕舐瓣,不搭理的炸:“嫌我口水?”
“......”
“嗯?”他漸漸深,吻得,“怎麽不推開我?”
馮蕪哭笑不得,腰又被他掐住,一下都彈不得。
安靜至極的客廳,親吻攪出的聲響曖昧,似有若無的嗚咽,像是孩子撐不住,被迫發出的嚶嚀。
傅司九瞳眸很重,與醉意融合,作無法無天,縱著理智消失,就勢抵死輾轉。
孩子經不住,渾骨頭都了。
“說話,”傅司九啃噬,低著,惡劣到極致,“怎麽不,推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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