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現在都記得給出的理由:“說,我會離我的人越來越遠,說不定就會失去他。”
還說:“我想回去做個金融學霸。”
當時大家都笑,以為是在冷幽默。
哪知道,還真的回來考研。
他當時也覺得惋惜,后來找人打聽了一下盛夏以及家里的況,他才知道,們家除了舅舅,就沒其他人支持拉小提琴。
“盛夏高中時全國數學競賽一等獎,你知道吧?”岳老師問道。
任彥東回神,點頭:“知道。”
岳老師:“那時有機會進國家隊集訓的,數學方面好像比音樂還有天賦,老師特別看中,但拒絕了。”
因為要進國家隊集訓,就要天泡在數學競賽題里,再也沒時間練琴。可盛夏的母親,夏教授是希兒進國家隊,以后保送清北的數學系,還希盛夏參加IMO競賽。
夏教授當初讓盛夏學樂,大概也是為了開發智力,能學好數學...結果差錯,盛夏喜歡上了小提琴。
盛夏為了不進國家隊,把舅舅的聯系方式給了競賽隊的老師,舅舅心疼外甥,跟老師說不考慮進國家隊,孩子太辛苦。
好像就為了這事,后來夏教授跟哥哥大吵一架,到現在都有隔閡。
夏教授要求兒高考結束后申請國外的高校,結果盛夏還是一邊學習,一邊練琴,最終也跟那幾所高校失之臂。
盛夏本科最終還是讀了數學系,不過心思不在專業課上,一心想著練琴,在專業上明明能吊打別人,結果最后績差點墊底。
聽說那段時間,盛夏跟夏教授鬧的僵,最后都各退一步,盛夏用一年半的時間圓夢,回來考研。
如果要不是因為任彥東,或許盛夏就會再次堅持自己的音樂夢想,繼續到更高的音樂學府去深造。
任彥東用力握著茶杯,許久都沒吱聲。
他對盛夏的方式,有對的地方,但更多是錯的。
聽岳老師說了那麼多,他再次慶幸,還好盛夏去了小村,還好沈凌說了那番話,不然他就不會找Allen,沒看到Allen和盛夏無話不談,他就不會想著從音樂上改變自己,不找岳老師就不會知道盛夏的那些過往。
如果沒有這些,他跟盛夏注定是沒有未來的。
任彥東跟岳老師說:“老師,您給我排課吧,我按照您的時間來上課。”
岳老師看出任彥東是真的想學,他也盡力配合,“那你把你私人時間段整理發給我,我盡量把課程安排在那個時間段。”
任彥東激一番,又道:“如果遇到一些特殊況,我要出差,或是出席一些行業會議,晚上我上視頻課。”
岳老師微微頷首,視頻課也可以,不需要每節課都面對面上。
他笑了笑,“為了追人,你付出可不小。”
在別人那里,一天半小時或是一小時的練琴時間不算什麼,但對于任彥東這麼忙的企業負責人來說,不容易,而且還是大齡學琴,其實人的領悟力和知力有時遠不如幾歲的孩子,學起來可能會很困難。
任彥東拿筆開始寫自己不算太忙的時間段,他接過岳老師的話:“我這麼做不算什麼,在這段里,我也只是付出,而盛夏是犧牲。”
接下來,他會好好追,一點點的了解,也一點點的改變自己,從格到行事風格。
追時,不讓家人摻和,不讓朋友幫忙,盡自己最大的、所有的努力。
他不知道最后結果會怎樣,但這回方向對了,結果總不會太差。
岳老師給他鼓勁:“意識到自己的方式方法錯了,及時回頭,愿意改變,不晚。”
任彥東還在繼續寫,岳老師便跟他閑聊起來,“演奏會的最后一場,盛夏的狀態達到了極致,我好幾個朋友都聯系的經紀人,希不要放棄小提琴,繼續深造,他們愿意在音樂上為指點,可的經紀人說,已經決定考研。”
當時他那幾個朋友惋惜得要命,自己氣了半晌。
但是他們也理解盛夏,那是個一旦決定了、就不會回頭的孩子,要是沒這份純粹的堅持,也許就了一個在數學上有就的孩子,而不會走上演奏這個舞臺,他們也沒機會這樣的演奏。
最后,岳老師由衷說:“可能上天是公平的,不會什麼好的都給一個人,給了那麼多天賦,但沒給的家人這份欣賞的能力,希你以后能多懂。”
任彥東點頭,把寫好的時間段遞給岳老師,“接下來,要麻煩您了。”
岳老師笑著,“為了以后能有機會再聽到盛夏的演奏,沒什麼辛苦的。”
任彥東:“會聽到的。”
如果盛夏以后進殘酷的、枯燥的金融行業,就不再是,所有的靈也將消磨殆盡。
就像上海公寓墻上的那幅壁畫,還有他手機屏保上的照片,現在他才明白,那樣的笑,不止是因為讓開心,還有舞臺和音樂給的魅力與自信。
所以才那樣迷人。
周五下午,下班后任彥東就離開了公司,自己驅車前往盛夏的學校,今天課比較多,放學遲。
在學校門口大概等了半個小時,盛夏的跑車才緩緩駛出來,后面跟著一輛普通的黑轎車,任彥東也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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