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斤斤計較的,只希蔚明海對好,然而事與愿違,為此失衡過,苦惱過,甚至傷心過。
就像六七歲時,那麼得到秦明月的關注,討好喊媽媽時,秦明月偶爾應一聲,都能高興一整天。
后來,就沒了當初的執念。
長這麼大,只卑微的乞求過兩個人的。
一個是秦明月,還有一個就是蔚明海。
在十歲,家里多了弟弟妹妹,秦明月要把送走時,慢慢就不再幻想母,那畢竟不是的媽媽。
然后就是十九歲,那天在車里,趴在蔚明海肩頭上說的那句:你是我一個人的爸爸,對別人太好,我會吃醋的呀。
蔚明海大概不會知道,那是所有的自尊和勇氣。
才僅僅過去半個月,現在的再看當時的那個,覺得稚,像個九歲的孩子,為了父,爭風吃醋。
有時,做個孩子也好,因為有人縱容。
可,突然就這麼長大了。
長大是什麼?
大概就是曾經你那麼在意的,久久沒有得到回應,后來就不再抱希,直到某一天突然變淡,心里從此放下。
長大,也許跟年齡無關,每個年齡段都有每個年齡段的放下,然后釋然。
比如,現在對蔚明海,也不再要求那麼多。
蔚明海看走神,又塞了一顆車厘子到里,“今晚跟時晏朗聊的怎麼樣?”他只好轉移話題,聊點開心的。
時:“好,他也愿意。”
不想跟蔚明海聊了,晃晃手機,笑笑:“我要跟時景巖打電話。”
蔚明海的腦袋,“沒良心,說兩句,手機有輻。”他放下果盤,回樓上書房。
時對著客廳發了會兒呆,給時景巖回電話,“你忙完了?”
時景巖:“在忙,不影響。”
他把手機開了免提放鍵盤旁,邊跟說著,邊回復郵件,“晚上喝了杯紅酒,你陪我說說話,不然犯困。”
時問:“是不是有很多郵件?”
“嗯。”理好一封,他打開第二封,這封郵件只需要他審核同意即可,很快,第三封。
時聽到他那邊不時鍵盤聲,不時鼠標點擊的聲音。
“你以前酒喝多了怎麼辦?”
“先睡一覺,定鬧鈴,下半夜再起來理。”
“會不會很煩?”
“還行,習慣了。”
時景巖說:“等以后你自己創業,可能比我還忙,特別創業初期,什麼都得自己親力親為,你連睡覺的時間都不一定有。”
他聽到在吃東西,“在吃什麼?”
時:“草莓。”
之后電話里靜悄悄的,只有手指敲鍵盤的聲音。
時景巖跟說話都是斷斷續續,專注看郵件時他就沒空跟聊,只有直接審核的郵件他才能跟說上兩句。
就算半天才聊一句,時心里也是踏實的。
這幾天的心,就像坐過山車。
蔚藍,蔚來,換著來。
可還得盡量在蔚明海面前表現的輕松快樂些,不想他太為難。
也迷茫,不知道到底怎麼做是對,怎樣又是錯的。
“陶陶?”時景巖正回復郵件時,想起好半天沒跟說一句。
時回神,“在呢,沒事,你忙,我在看書。”傾,從茶幾上隨便拿了一本翻開來。
“早點睡覺,我明天打給你。”
“不困,我現在不上課,隨便睡到幾點起來。”
蔚明海忙完已經是凌晨,沒想到客廳那邊的燈還亮著,他下樓,“陶陶?”
時把手機聽筒捂住,看向蔚明海:“爸爸,你還沒睡?”
蔚明海不答反問:“這都幾點了?”
時:“剛剛時景巖有事,這才剛說了幾分鐘。”
蔚明海:“撒謊長不高。”
時:“……”
沒再像以前,撒跟他胡攪蠻纏。
蔚明海到廚房給熱了一杯牛,催睡覺。
時上應著:“這就睡。”
端著牛回到自己臥室,手機快沒電了,又上電源。
時景巖聽到那邊的關門聲,“睡吧,別熬夜。”
時還有話要等他忙完跟他說,“想陪著你。”
這句話比什麼理由都強,時景巖就沒再催促。
從十二點多,時一直陪著時景巖到兩點半。
時景巖喝了兩杯咖啡,再加上時陪著他說話,終于把今天的工作全部理好。
“忙完了?”時聽到他那邊傳來電腦關機的聲音。
“嗯。”
時景巖這會兒倒清醒了,沒有毫困意,他問時,是睡覺,還是跟他再聊幾句?
時:“想跟你說會兒話。”提前說明:“有點負能量。”
時景巖:“不管有多都排到我這里。”
“你等我一下。”時關了臥室的燈,倚在床頭。
房間手不見五指,心底最真實的想法徹底袒。
“時景巖。”
“在。”他從冰箱拿了瓶水。
“過年那幾天,你能不能到家里來接我,就跟爸爸說,你要帶我去旅游?”
時景巖擰瓶蓋的作微頓,“誰欺負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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