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兩指間著一粒瓜子殼,緒涌。
陶然知道他又誤會了,趕解釋,“慕時,宋子墨在我心里,只是一個輔導老師,或者說是亦師亦友,不管他送我什麼,喜歡的不喜歡的,我都不會做出沒禮貌的舉直接扔掉,可是你不一樣的。”
慕時不自覺的抬眼看。
陶然被這樣灼熱注視著,不由咽了下口水,繼續說道:“你是我男朋友,我不用跟你講道理的,不高興了,我就連你都一樣扔進垃圾桶。”
慕時的眼底不容。
他低下頭又開始執著的找那粒瓜子。
最后還是陶然先找到的,一粒完整飽/滿的瓜子,也不知道是不是他方才給的那粒,不管了,遞給他。
看著他時,眼神里有委屈,更多的是討好。
可慕時沒接。
而是起去廚房拿了笤帚開始清理垃圾,地上的垃圾清理好,他又去衛生間拿了拖把出來開始拖地。
自始至終都沒理睬。
陶然不知道這粒瓜子的特別,決定剝開來,一看究竟。
可是瓜子出奇的結實,怎麼都摳不開。
到廚房用溫水沖洗了下,直接放在里咬開,然后舌尖到的不是瓜子仁,卻是糙的紙屑一類的東西。
用指尖出來,還真是一個小到幾乎能跟一粒大米去媲的小紙團,小心翼翼的打開。
竟然還有三個字。
【對不起】可的三個字像幾粒小米,躍然紙上,清晰深刻。
他竟這麼悶又固執的用這種方式給致歉。
可他也沒做錯什麼呀。
看著這團比烙鐵還燙手燙心的紙,陶然的腦海已無法容得下這別出心裁的道歉,只能刻在心臟上,與同生共死。
陶然走過去,從后抱住拖地的他,覺到他微微一滯,只是一瞬間,他又繼續手上的活。
把臉埋在他的后背。
以后再也不會跟他吵架,再也不會跟他說分手這兩個字,再也不會讓他不開心。
拖過地后,慕時又坐在沙發上,繼續看電腦。
因為這粒瓜子,陶然所有的委屈都散去,強勢蠻橫鉆進他的懷里,坐在他上,掐掐他的下,“看看我呀。”
慕時還真的抬頭盯著看。
手問他討要禮。
他說不想給。
原因嘛,很簡單,看不爽。
陶然不死心,一直黏著他,“給我唄。”
慕時的語氣有點自嘲,“不值錢的東西,怕不你的眼。”
陶然仰頭湊上去親了他的角,“只要是你送的,都是無價之寶。”
他冷哼一聲。
“雖然不值錢,但一定很特別,對不對?”陶然又親了他一下,開始撒,“大慕慕你最好了,送給我唄。”
最終執拗不過,慕時微微嘆口氣,指了指臥室,“自己找去。”
陶然從他懷里撤離,一溜煙跑回臥室,書桌上沒有,下意識看向窗臺,一朵玫瑰花,一把小提琴。
小提琴是真的小。
小到可以將它放在掌心。
走過去拿起來細細看著,是原木的,做工有些糙,出自家庭小作坊,琴的背面還刻了陶小三個字。
慕時也走了進來。
陶然回頭,“你自己做的?”
“不然呢?”
慨一句:“你怎麼什麼都會。”
“只要我想,還有什麼是能難倒我的?”
你多能啊,都能造航/母了。
陶然又把玫瑰花拿起來,這是人生里的第一支玫瑰花,還是他送的。
要放在鼻尖嗅嗅香氣,卻發現這玫瑰花是假的,也是木頭所制。
他會雕刻?
因為看不見,問他,“也是紅花綠葉?”
“恩。”慕時走近,把輕輕環在懷里,“陶然,我這輩子只送一朵花給你,收好了。要是弄丟了,看我怎麼揍你!”
陶然撇撇,卻很認真的應了一聲。
來回看著手里的兩個不值錢卻又價值連城的寶貝,這段時間他沒去學校,都借口是忙項目,原來是為了給準備圣誕節禮。
抬起頭,“我也有禮給你。”
慕時的眼里閃過一期待,整個人也溫和下來,跟之前戾氣嚴重的他,簡直是判若兩人。
“等著,馬上給你拿去。”把小提琴和玫瑰花又重新擺在飄窗的窗臺,說了句:“以后每天都可以看見。”
慕時隨一起走出了臥室,去找的包,而他打開客廳的窗戶,出煙,點了一支。
窗外凜冽的東北風吹進來,寒風灌進他的脖子,他也沒有一點冷意。
有時候,是最好的防寒。
他趴在窗臺上,看著屋外白茫茫的一片,偶爾有落雪隨著風吹到他的臉上,涼的。
他的思緒又回到之前。
關于宋子墨表白這事,其實他也沒有真要生陶然的氣,因為他早就預宋子墨會有表白的這一天。
在他看來,誰跟陶然相久了,都不可能不心。
宋子墨也是凡人。
如果不是因著好和,他會這麼聽話給去補課?
傻子都看的清楚的事,可陶然卻偏偏后知后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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