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然再也忍不住，假裝剛睡醒，聲音很輕：“舅舅，你還沒睡？”

蔣慕承抬眸：“還要有一會兒才能理好，你睡吧。”

扯著謊：“我都睡醒一覺了。”

他繼續低頭看電腦，輕聲有些清冷：“接著睡。”

等再次睜眼時，房間陷了黑暗，看來蔣慕承已經休息，可問題是這回是真的睡醒了一覺，之前一直閉著眼假寐，沒想到瞇著瞇著就這樣進了夢鄉，把赴約這事早就拋在了腦后。

連忙手探向床頭柜，好不容易到手機，打開一看，媽蛋，都已經凌晨三點半，要死了。

覺到黑暗里蔣慕承好像翻了個，嚇得趕將手機屏幕按掉，等了一會兒見他沒了靜，才索著下床，靠著白天對這個病房的記憶，一點點往門口方向挪。

等終于逃出病房時，后背已經冒出了汗，調整了下呼吸，走向休息區那邊，邊走邊給慕時發信息，【我剛出來，你還在嗎？】

慕時回：【大姐，清潔工都已經開始上崗，再不來，我就要被清潔工給扔進垃圾桶里了！】

陶然看著信息，長長舒了口氣，一時間心里的喜悅甜還有歉疚全部涌出，五味醋雜。

站在落地窗前，看著寂寥靜謐的夜空，不知道他能在黑夜里給什麼樣的驚喜。的手機震了下，【抬頭看醫院對面的大樓。】

照做，記得前面大樓有樓□□晶廣告大屏，難道要用大屏跟表白？但又不符合他傲的格。兩分鐘后，眼前還是漆黑一片，什麼都沒有。

沒多久，眼前有道亮，像是流星劃過，接著又是一顆，確定是星星的形狀，很卡通的星星，星上竟然還有笑臉，隨后越來越多，似是流星雨，明亮璀璨。

這一刻有種錯覺，自己好像站在某座高山的山頭，頭頂的夜幕下繁星浩，流星沿著黑天際線慢慢劃過。

短暫的綻放，大屏又恢復了漆黑一片，就好像剛才那一剎是幻覺。肩頭忽的多了件服，驚悚回頭，蔣慕承那張冷峻的臉就在眼前。

他沒說話，而是出一煙點著，看著窗外：“我運氣真不錯，半夜起來還能看到流星雨。”

陶然咬著下，靜等他的發落。

蔣慕承的聲音聽起來清冷遙遠：“之前還不確定他是不是喜歡你，現在確定了吧。”

陶然，“...”狐疑的看著他，這又打的什麼牌？抓到早，不是一問二審三掐滅的嗎？

他的煙才了幾口，熄滅，徐徐道：“沈凌以前發過一條矯的朋友圈，說‘沒有早晚，只有剛剛好’。”

蔣慕承看向：“初的覺來了，我不反對。”頓了下補充句，“但是你還小，要有自己的底線。”

他雙手抄兜，視線再次看向一無邊的黑暗，“初之所以好，那是因為它有著以后的里沒有的純粹和神上的寄托。”

之后又是長時間的沉默，想懂了，“舅舅，如果我和他真有緣分，年前，我只會談一場簡單的神。”

蔣慕承也沒應答，片刻之后他走向邊，輕輕抱了抱，的發頂，“我的小姑娘長大了。”

知道他不善言辭，可是就這幾個字，讓眼底一片熱，做夢都沒想到平時對嚴苛的舅舅會這麼通達理，能理解這個年紀的想法。

他拍拍的頭：“早點回房間。”轉離開。

看著他高大筆的背影漸漸遠離，好像看到了那溫暖背影里的一落寞，這種落寞讓想到以前參加過的表姐的婚禮，當時大舅將表姐給新郎后，轉回去時，也是這般失落。

昨天在病房里，他說就像是他兒。

蔣慕承已經走到拐彎，不由喊了聲：“舅舅。”

蔣慕承駐足轉，凝神著。

突然不知道要怎麼去表達自己此時心中所想，和蔣慕承的相就是標準的晚輩和長輩，不像和沈凌之間，什麼‘我想你’‘我你’的話張就出，無需半分猶豫。

對蔣慕承，平日里連開玩笑的話都甚敢說，至于麻的話就更沒說過。

啞然面對他，十指無措的糾纏在一起，本想告訴他一直都很他，也會永遠他，可是說不出口。

蔣慕承大概也猜了幾分現在心中所想，竟半開玩笑的說了句：“你語文考及格可能遠比你一時腦熱說出來的麻話，會更讓我欣。”說完后邁著大步離開。

留下陶然，“...”

慕時的信息又進來，【回病房去吧，我馬上也回家。】

已經凌晨四點多，就為了圓看流星的愿，他熬了一夜都沒睡，第一次虔誠的跟他說了句，【謝謝你。】

十多分鐘后他才回：【陶大姐，我都這麼賣力了，那三包煙啥時還？】

看完信息后輕笑，額頭抵在落地窗的玻璃上，看著人工湖的方向，不知道他站在哪個位置，是否已經離開。

☆、第十七章

出院后又在家休息了一周才去學校上課，期間沒有再見到慕時，他也沒主發信息或是打電話給，搞的好像自作多的誤解了他的意思。

第一天到校上課，出于禮貌，給宋子墨發了條信息，【我今天上課了，補課還照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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