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微明,句芒城的戰事暫時落下帷幕。
剩下的便是一系列的戰后瑣事。
魔族大軍盡數被殲,并無俘虜幸存。
十二連環塢的修士與句芒城的修士一同清掃戰場,因為這片戰場上同樣有他們十二連環塢的陣亡修士。
浮空戰船在魔族大軍駐地與句芒城之間不斷往返,運送回一批又一批的傷員。
戰場上的善后事宜由在場的金丹修士牽頭,靈初和落梅真君兩個元嬰修士,一個回了句芒城坐鎮,一個則在十二連環塢的靈舟上坐鎮戰場。
靈初回到句芒城,便將大獲全勝的消息傳回宗門,同時見了前來匯報況的南谷真人。
“外出巡視的邱真人等,除了救下來的修士,還有兩個西陸的人族。”
南谷真人前來,主要匯報的事便是被救回來的丁香雪和陳六十。
以及魔族大軍駐地里,被困在地底牢獄里,并未被戰火波及的那些西陸人族。
地牢里的西陸人族暫時并未被帶回句芒城,仍舊被留在原地,前車之鑒讓各修士都警惕著這些西陸人族。
而丁香雪和陳六十,一則兩人已經被探查過數次,并被施了制,即使自也造不什麼影響,二則到底只是兩個人,尚在可控范圍之。
加之南谷真人也想要研究明白這西陸人族自的緣由,這兩人便是一個口子。
靈初聽完南谷真人的報備,神也有些不定。
若是不能解決西陸人族自的形,這些西陸人族便是個棘手的存在。
并非濫殺無辜之人,卻也不好安置這些西陸人族。
“那二人現在何?”靈初問道,這破局之法,說不得還真要從這兩人上尋。
南谷真人連忙答道,“先關押在了石牢之中。”
石牢是句芒城特別建造的一牢獄,其有重重陣法,專門用來關押修士或是俘虜的魔族。
建至今關押過幾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修士,還有就是作威作福的雷風道和樓家的修士。
至于魔族俘虜倒是尚未有過,西陸人族也是頭一次。
但有陣法鎮守,哪怕是出了什麼意外,也影響不到其他人。
“我去瞧一瞧。”
靈初的決定也是南谷真人前來的目的。
城中只有兩個元嬰修士,云游客是散修出,神龍見首不見尾,除了急聯絡方式,平日里南谷真人也難以尋找對方的蹤跡。
想要更仔細檢查那兩個西陸人族的況,便只能靠靈初這個元嬰修士。
石牢。
陳六十蜷著抱坐在角落里,看了看周圍還算干凈的環境,苦中作樂道,“這里比那些魔族的牢籠可干凈多了。”
他想過自己是西陸的人,來到東陸會不會被懷疑,但是沒想到兜兜轉轉,到了東陸后一直在坐牢。
不過,陳六十又想起了被押送到石牢之前,看見的句芒城景象。
大街整潔寬闊,路上來來往往的都是人族,而這些人族個個都神抖擻,臉上的神是他在西陸從未見過的……
那或許是……自在?
陳六十扯了扯短到出瘦弱腳踝的子,神低落了下來,眼中的向往之難以抑制。
丁香雪坐在陳六十的旁邊,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是無聲的安。
同樣在想城之時看到的景象,原來人族還能有這樣的生活方式,沒有魔族的奴役,沒有彎下的脊梁,沒有怯懦的神……
這樣的場景,也是丁香雪以前無法想象的。
看見這樣的人族城池,還有那些輕而易舉反殺了魔族的修士。
即便被當做階下囚對待,丁香雪心中也沒有太多的氣憤。
只是在想,如果西陸的人族,也能活得像東陸的人族就好了。
能放肆的笑,能抬頭的走,能直了脊梁。
那樣的話,該有多好……
寂靜的石牢之中,來自西陸的兩人沉默的坐著。
而在兩人無知無覺的時候,兩道影一前一后出現在石牢之中。
靈初甫一出現,目便落在了丁香雪的面容之上,眉眼間微微一,久違的記憶浮現腦海。
是?
西陸那個求賜名,眼中滿是堅韌不拔的小姑娘。
神識掠過,丁香雪脖子上戴著的荷包中,一悉的靈力波傳來。
靈初神微,那似乎是當年以靈力催生出來的,丁香花。
小姑娘居然還留著這朵花。
接著,的神識便潤細無聲的過丁香雪和陳六十的,毫沒有引起兩人的察覺。
陳六十只是個普通的凡人年,有些羸弱不足,當是食不足,有余,氣兩虛,只靠著年的資本。
丁香雪就不一樣了,看起來纖細的,氣卻很足,充盈著略顯狂暴的天罡地煞之氣。
煉氣巔峰的修,差一步便能為筑基修士。
在西陸那樣的地方,能夠修煉到這樣的地步已是不易。
靈初臉上出欣的笑容,在來的路上,已經聽南谷真人說了,是丁香雪幫助東陸的修士們逃出囚牢的。
在南谷真人的詢問下,丁香雪還了不消息。
比如,潛人窟的事,以及如何躲過魔族下的蠱蟲。
據丁香雪所言,魔族控制人窟奴隸的方法就是讓人窟的奴隸服下一種蠱蟲的蟲卵,蟲卵以為食,與棲的共存。
平日里倒是沒有什麼影響,甚至還能讓吞服了蠱蟲的人極生病,休息的也能有神。
但這些蠱蟲控于蟲母,蟲母又掌握在魔族手中。
子蟲的方位和生死,蟲母都會有所應,是魔族控制人窟奴隸的一大手段。
子蟲死亡,對蟲母并沒有太大的影響,反倒是蟲母,可以自由控子蟲的生死。
而且一旦蟲母死亡,所有子蟲也會跟著死亡,子蟲死亡之前,會直接在引人的氣,與寄主同歸于盡。
這些子蟲平日里沉眠在,無聲無息,除非一寸寸尋找,否則很難發現。
這也是其他城池中招的原因。
靈初沒有現與丁香雪相認的想法,神識探查過后,便與南谷真人悄然離去,沒有讓石牢中的兩人察覺分毫。
出了石牢,靈初朝著南谷真人搖了搖頭。
丁香雪和陳六十并沒有蠱蟲,也沒有發現其他的異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