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權換好了便裝,和魏忠賢一同出宮。
宣稱想吃京中的鴨湯了,順便察一下民。
這裏有沒病。
我想吃鴨湯了,我想吃現做的。
把人招進宮來做?那不行。
沒有市井當中吃的那種氛圍,你以為我吃的是鴨湯嗎?不,我吃的是氛圍。
有二十餘位懷揣手槍的神機營士兵便跟在朱權的暗,保護朱權,他們上還掛著手雷,滿載彈夾。
就連朱權自己上都踹了兩把手槍,魏忠賢上踹的全是彈夾。
這次出宮,朱權還把皇宮寶庫裏的天蠶鎖子甲穿上了,刀槍不,水火不侵,主打的就是個為安全起見。
朱權明麵上就一個魏忠賢便在邊。
來到鴨湯的攤麵,朱權了兩碗鴨湯,和魏忠賢吃了起來。
“公子,是不是要吩咐人去通知夏大人?天也不早了。”魏忠賢邊吃邊問。
朱權笑了笑,“匯什麽和?等會兒咱們直接去他家,看看咱大明這位商部尚書。”
“公子,父不子房,君不臣宅,您怎麽屈尊降貴去他家?”魏忠賢覺得這不合理啊。
君臣宅,這跟天子降階也差不多了啊,都是高高的榮譽啊。
“我又不是君,我是吳公子啊。”朱權喝著湯,笑著說道。
聞言,魏忠賢也不再勸。
朱權既然有自己的想法,自己也不好說說什麽。
吃完了鴨湯之後,朱權就帶著魏忠賢去了夏原吉住的地方。
得虧魏忠賢做好了功課,記住了朝廷重臣住的地方,要不然此時兩人都得是一臉懵,誰也不知道該去哪。
魏忠賢領著朱權前往夏原吉住的府邸。
此時夏原吉正在家裏喝白粥,吃鹹菜,也換上了便。
這飯越吃越沒有心。
“怎麽了,老爺?你怎麽不吃了?那我再去給你煮個青菜?”夏原吉的媳婦兒看到夏原吉吃的不香,便疑問道。
早餐一碗白粥配個蛋,中午吃飯加個菜,菜是鹹菜滾豆腐,晚上兩個蛋一碗粥,吃點鹹菜。
這就是夏原吉平時的生活了。
大魚大,夏原吉是沒有過的,哪怕吃也隻有逢年過節和家裏人生日才吃。
平時除了發俸祿的那天能吃餐,平時是不吃的。
夏原吉搖了搖頭,“我在等人,怎麽還沒來。”
“難怪老爺你今天特意去把這套服穿出來了,原來是要等人,可是誰會來咱們這呢。”夏原吉的夫人笑了笑。
夏原吉又不收禮,先前還有人來,現在已經沒有了。
夏原吉平時在家穿的是布麻,這綾羅綢緞還是夏原吉的妻子拿自己攢下來的錢和當了自己的部分嫁妝,給夏原吉做的服,慶賀夏原吉至商部尚書。
做了套好服。
畢竟夏原吉堂堂尚書,穿得太寒磣的也不好。
這一套服,夏原吉也不舍得穿,自買來就箱底。
夏原吉的妻子把僅剩的什麽玉鐲和簪子都當了,就為了給夏原吉撐撐臉麵。
夏原吉既心疼又無奈,做都做了,也退不了了。
後來夏原吉發了俸祿,就又給自己妻子買了個鐲子。
夏原吉不窮,他甚至還總是能拿到獎金,但是夏原吉總是捐出去了,自己沒攢什麽錢。
妥妥的兩袖清風。
對於夏原吉來說,家裏有錢度日即可。
自己還有錢度日,有多人連飯都吃不上?
突然,夏原吉聽到窗外傳來了腳步聲。
夏原吉連忙向窗外看去,結果是自己的兒子回來了。
“爹,爹,外麵有客人來,說是來找你的。”夏原吉的兒子說道。
夏原吉趕忙起,“在哪?請進來沒有?”
夏原吉猜到是朱權派的人來了。
“老夏啊,你這位置可真不好找啊。”這時候,夏原吉的後傳來了一陣爽朗的笑聲。
夏原吉臉一變,這聲音是朱權?
朱權親自來了?
我的天吶!
夏原吉趕忙前往門口,準備接駕。
夏原吉的夫人疑,什麽人啊,讓夏原吉這麽迎接?
朝堂上比夏原吉還大的,能有多?
“臣……”
夏原吉剛準備跪下來接駕。
朱權就擺了擺手,“不用了,老夏,你怎麽隻老陳,不我老吳呢?”
朱權給夏原吉把話圓了回來。
夏原吉也立馬領會,“是,是我的錯。”
魏忠賢:我改姓陳了?要陳忠賢了?
朱權拍了拍夏原吉的肩膀,然後進了夏原吉的大廳,“這位是夫人吧?”
“是,這是賤。”夏原吉回答道。
說著,夏原吉還給自己夫人眼神,讓下去。
夏原吉的夫人也明白,於是笑了笑。
“兩位公子,你們坐,我去給你們泡茶。”說著,夏原吉的夫人找理由出去了,還順便把自己的兒子拉出去了。
夏原吉才趕跪下,“臣夏原吉不知陛下駕臨,有失遠迎,未曾接駕,還請陛下恕罪。”
朱權扶起了夏原吉,“起來吧,朕不怪你,剛剛那是你兒子吧?怎麽一泥啊?”
“謝陛下,那是犬子,他在工地搬磚,每天這個時候回來。”夏原吉起謝恩,並解釋道。
朱權嗯了一聲,“夏卿啊,你好歹堂堂一部尚書,國之重臣,怎麽就住在這裏?還有這吃的怎麽如此清貧?這可跟你上這件綾羅綢緞不搭啊。”
“陛下容稟,這錦繡華服是賤當年慶賀臣居尚書,當了自己的嫁妝,用了攢的錢,給臣做的,說臣出去不能丟了臉麵,臣一直也不舍得穿,直到這次才拿出來穿了。”夏原吉解釋道。
朱權點點頭,“看得出來,你這服的料子雖然不錯,但卻不是今年的新款,可見不是新做的,朕也沒怪你,你執掌商部,每天守著無數銀兩,還住在這裏,天下員,有幾個能像你一般啊,朕心甚。”
“臣住在這裏,風吹不到,雨淋不到,也不著,就足以了,天下還有許多人風吹日曬,吃不飽穿不暖呢,比起他們,臣還有什麽不知足的?”
夏原吉釋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