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著奏折進來的王純卅,看到背負荊棘的王斌,整個人都愣了一下。
閣大臣有權隨時麵見皇帝,隻要皇帝在書房,閣大臣就可直接覲見,無需通報。
王純卅沒想到王斌這麽快就來負荊請罪了,朱權分手上還拿著一本奏折。
“王閣老,你剛剛說什麽?”
朱權將手中奏折合上,一臉詫異。
似乎是沒聽清楚王純卅剛剛說的東西,自己什麽時候表現出了要立道家為國教的想法了?
誰說道家攻克天竺信仰之後,就會被立為國教了?
自己可沒有說過這個話啊。
王純卅聽到朱權問話,回過神來,連忙將奏折遞上,“這是請立道家為國教的奏折,上麵還有不大臣簽名了。”
“都有誰聯名啊,他們現在都不信儒家,不信佛家,改信道家了是嗎?”
朱權將手中奏折放下,接過王純卅手中的奏折,打開看了起來。
王純卅拱手道,“陛下,您看這事兒要怎麽理?”
朱權略的看了一下上麵的容。
無非說道家正苗紅,有功於社稷,協同滅佛,宜立為國教之類的話。
朱權看完之後也是哭笑不得。
立國教,立誰也不能立道家啊!
道家他們,有反是真造啊!而且事了拂去,深藏與名。
立不得,萬萬立不得。
道家的無為而治,不適合教化眾生。
回頭百姓們都被道家教得什麽都無所謂,主打一個隨心所,那還得了?
那不得天下大?
“那什麽,王卿你先下去吧,朕和王閣老討論一下國事,你奏報的事,朕會理的。”朱權先讓王斌退下了。
自己得和王純卅說點悄悄話。
“是,臣告退。”王斌行禮起退下。
還好還好。
進來的時候自己是滾進來的,出去的時候自己是走出去的。
沒有滾出去,活著真好啊。
不過……我活著是真好,有些人就不太好了!
王斌沉著臉直接去了反貪局衙門。
上的荊棘也都取下來了。
“王閣老,你說這件事背後有沒有道家的推?”
朱權拿著奏折回到座上坐著。
王純卅搖了搖頭,“道家講究的就是個無為而治,應該不會參與其中。”
“無為而治?朕怎麽記得有個道士跟朕說,無為是順天而為,亦是無所不為,簡稱最終解釋權歸他們所有!無為這兩個字,可不是隻有一個意思啊。”
聽到王純卅的話,朱權的腦海中不由得浮現出先前那個小道士趴在自己書房的桌子上,要自己立道家為國教的事。
從那時候開始,自己才對道家理念有了更深層次的認知。
這群家夥,讓他們不順心,那就是道心不穩,必須要幹一架啊。
“呃……臣不知,不過陛下既然沒有立國教的想法,現在佛家已盡數誅滅,陸續驅逐出我大明,已經無法製衡佛教,常言道,孤不長,現在就兩個辦法,第一,立道家為國教,第二,就是從百家當中再扶起一個可以製衡道家的存在。”
王純卅給朱權想了個辦法。
現在的況就是隻有這兩個辦法,要麽就讓道家得償所願,要麽就是讓道家沒有心思再顧及這件事。
“朕本來不是想滅佛的,朕隻是想從佛門弄點錢,但是佛門太過分了,竟然煽百姓,企圖以勢人,若是讓他們為國教,大明就要佛家一言堂了。
現在道門已經統一天竺信仰,佛門已經翻不起什麽浪花了,你說朕扶持百家當中哪一家會更好?墨家?農家?法家?亦或者是縱橫家?嗯?”
朱權打算扶起一個學說,來接替儒家教化眾生。
道家還是繼續回深山老林修仙吧。
雖然是我當時說道門不如佛門,但我可沒讓道門去西征,更沒許諾功之後立道家為國教。
“在回答陛下這個問題之前,臣鬥膽問問陛下,陛下想聖人否?”
王純卅詢問道。
朱權疑,“嗯?什麽?”
“儒家執百家牛耳,掌天下教化千年,現在儒家已經倒了,必須有一門學說出來,扛起教化眾生的大旗,陛下的理念可以自一門學說,教化眾生!”王純卅回答道。
如果朱權將自己的理念整編冊,傳文天下,那麽朱權就是這新學說的聖人,永載史冊,千古留名!
朱權搖搖頭,“不行不行,朕可不想天下百姓變保守派,你說兵家如何?”
保守派,不是所作所為太保守了,而是覺得激進派的所作所為太保守了。
那可不行。
忘戰必危,好戰必敗!
王純卅搖了搖頭,“兵家不行!從長遠來看不行!因為一旦全民尚武,定然所向披靡,一統天下。
當天下歸於一統之後,眾人就仗打了,到時候必然戰不止!江山倒懸,宗廟傾覆不遠矣啊。
最重要的是,儒家已經翻不起浪花了,無文能製衡武,於國不利,就比如文臣安邦,武將定國。
朝堂上也是文武並立,若文武其中一方獨霸,則非天下之幸、非江山之幸、非黎民之幸也,兵家亦是同理。”
立什麽也不能立兵家。
“若是還有外敵呢?咱們一直說一統天下,可是一統天下終究是在天之下,咱們不能做那一統天上之人嗎?”朱權晦的描述太空,還有疆場。
王純卅搖了搖頭,“陛下,這不現實,就算陛下說得對,以後大家都能飛天,去往漫天星海,手握日月摘星辰,可那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可是全民尚武隻需要一代人,最多不超過三十年,天下歸於一統,當沒有外部矛盾的時候,部矛盾就現出來了,到時候戰不止,非民之福。”
朱權聽後,點了點頭。
好叭,你說得有道理,這事兒還是不能一蹴而就。
“那你覺得以什麽學說來教化眾生呢?”
朱權又把問題繞了回來。
王純卅拱手道,“我朝聖天子在位,傳國玉璽在手,所言所語皆是天言,所作所為皆是天意,臣還是那句話,陛下可開宗立派,聖作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