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懷裏抬起頭，“真的嗎？”

    “真的。”他認真地看著：“不過我答應你爸媽了，我們兩個的績不能下降，咱們得更努力才行。”

    使勁兒點頭。

    後來，在這個學期的期末考試中，沈淨晗穩居班級第一，還第一次拿到了年級第一。

    嶽凜的績也從原本的中上遊，功躋班級前十，年級前五十。

    再也沒人和他們提過分手的事。

    這一年的寒假，嶽凜照例要回爺爺家過。

    分別那天，嶽凜抱了好久，“我每天都給你打電話。”

    “嗯。”沈淨晗的臉埋在他懷裏

    ()    ，聲音悶悶的，“不要著急回來，多在家住一段時間，好好陪陪嶽爺爺。”

    老人家失了兒子的第一個春節，有孫子陪伴總是好的。

    嶽凜沒有說話，低頭親的額頭，而後，似乎覺得不夠，又捧起的臉，吮的。

    是用了些力的，親了很久，到後來，沈淨晗不得不抓著他口的服，輕輕提醒他。

    嶽凜終於親夠，離開一點距離，“走了。”

    “注意安全，到家告訴我。”

    “知道了。”

    嶽凜乘坐高鐵，通過檢票口後回頭，看到還站在那裏。

    兩個人的視線一上，便笑起來，努力朝他揮手。

    嶽凜第一次嚐到分別的滋味。

    很酸，很難，好像什麽都做不進去。

    這不是他和沈淨晗第一次分別，從小到大，幾乎每年寒暑假兩個人都要分開一段時間，但沒有哪一次像這次這樣難熬。

    每天都想，想親的，抱的，哪裏都是的。

    想聽好聽的聲音，聽在他耳邊講一些瑣碎的話。

    他用學習麻痹自己，將空閑時間都填滿。

    這個假期，他每天都在家陪爺爺，陪他吃飯，午後再下幾盤棋，陪他聊會天。除了這些，其餘時間都用來學習。

    他想讓他們兩個的績差距近一些，想讓偶爾也能問問他某道題怎樣做。

    以後高三時，多能幫點忙。

    他們每天晚上都會視頻，兩個人都關在自己的房間裏，有時聊天，有時一起看電影，有時就把手機放在臺燈旁，對著自己的臉，各自學習。

    除夕當天，嶽凜收到沈淨晗寄來的快遞。

    是幾本有關犯罪心理學和刑偵學的書和兩袋魷魚。

    之前他們一起逛書店，他對這類書很興趣，也買過一些，大概又逛了別的書店，看到一些新書，就買來給他。

    嶽凜把那幾本書拍了張照片發給。

    不到一分鍾，沈淨晗回複：竟然今天就到了，我以為快遞會休息呢，過年好好玩，過幾天再看吧。

    嶽凜：好。

    嶽凜：在做什麽？

    沈淨晗給他發了一張照片，是擺放整齊的餃子，白皙的手上蹭了不麵，攥著搟麵杖，一副要大幹一場的樣子。

    嶽凜角含笑，躺在沙發上，調整了一個舒適的姿勢給回信息。

    --什麽時候學會了包餃子？

    --我媽調餡兒，我爸包的，我搟麵皮兒。

    說完又發來一張照片，是一片圓圓的薄厚適中的漂亮麵皮。

    嶽凜誇：完。

    沈淨晗發來一個“臉紅”的表包。

    除夕的年夜飯，嶽凜姑姑一家人也來了。

    大家刻意不去提令人傷心的事，每個人都笑得很開心，熱熱鬧鬧包餃子，準備盛的晚餐，趙津津站在外公後幫他肩膀

    ，看他和嶽凜下棋，還瞎支招，逗得老人家很開心。

    沈淨晗寄來的魷魚被趙津津消滅大半，嶽凜拍了一張空包裝袋跟沈淨晗控訴。

    那種魷魚之前兩個人常常買，後來超市斷貨，有一陣沒買到，現在又有了，沈淨晗順手塞到裝書的盒子裏一起寄過來。

    很快回複：別說呀，我再給你們寄。

    嶽凜：哪敢說，整天在家裏橫行霸道。

    晗晗：你就不能讓讓，還小呢。

    嶽凜：人小鬼大。

    窗外響起一陣竹聲，辭舊迎新，熱鬧的除夕夜開始了。

    嶽凜走到窗邊，看到漫天煙花，立刻給發了視頻。

    沈淨晗正覺得電視無聊，看到他的視頻邀請就拿著手機跑回房間，“嶽凜？”

    嶽凜將鏡頭對準窗外，剛好拍到一片盛大的金黃煙花，如麥穗般緩緩落下，極了。

    沈淨晗看得好開心，“好漂亮，我家這裏隻能聽到聲音，看不到煙花，我還想一會兒下樓看看呢。”

    嶽凜將屏幕中沈淨晗的界麵放大，煙花挪到角落，隻看的臉。

    今天除夕，穿了一件紅的衛，頭發紮起來，團了一個很洋氣的小團子，劉海隻有幾碎發，出潔的額頭，整張臉幹幹淨淨，膠原蛋白滿滿，一直在對他笑，鮮活又漂亮。

    什麽時候，能和一起過年就好了。

    “你讓沈叔陪你，”嶽凜說。

    雖然是過年，外麵很熱鬧，但畢竟是晚上，一個人出門他還是不太放心。

    沈淨晗靠近鏡頭，“知道，我爸媽都去，我們三個去南邊那條河邊看，那裏視野好。”

    這麽近的距離，的臉占據了整個屏幕，但還是很漂亮。

    嶽凜把這個畫麵截圖，設置了手機屏保。

    開學前就換回來，他想。

    被看到，說不定會掐他一頓，說他破壞的形象。

    但真的很好看。

    這一年的除夕夜，結束在他們互道“新年快樂”中。

    嶽凜還是決定開學前再回去，多陪爺爺一段時間。

    他每天的生活很單一，陪爺爺，學習，和聊天，偶爾和這邊的同學出去打球。

    那天下午，他接到沈淨晗的電話，說又給他寄了幾袋魷魚，已經到了，讓他出去取。

    他隨便套了件長款羽絨服，拿起手機和鑰匙就出門。

    從家裏到取快遞的地方大概三分鍾路程，他走出寬巷子，猛然間在路口看到一抹影。

    他以為自己看錯，走近幾步，再次確認。

    真的是。

    沈淨晗穿著淺的羽絨，戴著同係的針織帽子和圍巾，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背著大雙肩包，站在那裏笑著看他。

    嶽凜有些不敢相信。

    沈淨晗冷得跺腳，“幹嘛呢，不認識我了？”

    嶽凜如夢初醒，瞬間衝過去把人扯進

    懷裏抱住，好一會兒才說：“你怎麽來了？”

    好像很滿意他的反應，抱住他的，將腦袋埋進他懷裏，“我想你了。”

    零下二十多度的天氣，不知道在這裏站了多久，上都是涼氣，嶽凜捧住的臉，用熱熱的掌心護住冰涼的耳朵，有點激，又有點生氣：“什麽時候到的？怎麽不提前和我說？我可以去接你，冷不冷？”

    沈淨晗仰起頭，漂亮的眼睛盯著他，小聲說：“你不先親親我嗎——”

    話沒有說完，嶽凜猛地堵住的。

    很霸道的吻，齒不算溫地糾纏，探尋悉的味道。

    沈淨晗的耳朵漸漸發熱，一點都不冷了。

    親完，嶽凜接過的背包，挎在自己肩上，再次抱住，“你爸媽知道你來嗎？”

    “知道。”

    “你怎麽說的？”

    “我就說我想去找你玩，在姥姥的房子裏住幾天。”

    嶽凜沒想到這樣直白，“他們就答應了？”

    沈淨晗點頭，“我可以在這裏住一個星期，開學前和你一起回去。”

    爸媽是真的很信任嶽凜了。

    嶽凜牽著涼涼的手，“先跟我回家吧，吃點東西暖暖子。”

    沈淨晗卻猶豫了，“我先回我姥家吧，還得收拾一下呢。”

    嶽凜說：“那邊這麽久沒住人，地暖不知道還好不好用，你住我家吧，我家有空房間給你住。”

    沈淨晗連連搖頭，“不好，我姥都不在了，我忽然回來，還去你家，這不是很奇怪嗎，嶽爺爺會疑心的。”

    “疑心什麽？”嶽凜看著的眼睛，“我朋友來看我不是很正常的事。”

    沈淨晗驚著了，“嶽爺爺知道？”

    “知道。”

    “你什麽時候說的？”

    “回來就說了。”他停頓一下，“也沒主說，我半夜還給你打電話，他聽到了，問了兩句，我就說了。”

    沈淨晗有點張：“嶽爺爺什麽反應，他生氣了嗎？”

    在眼中，老將軍是很威嚴的存在，很尊敬他，小時候甚至有點怕他。

    “沒有生氣。”嶽凜的手，“別張，沒事的，爺爺沒有說什麽。”

    沈淨晗不自覺地摳他的手指，“你幹嘛說呢，他離我們那麽遠，平時也見不到，搪塞一下就好了。”

    “為什麽不能說？我不想瞞著他。”嶽凜把人拉近一點，低著頭看，“你生氣了嗎？”

    沈淨晗搖頭，“我沒有生氣，就是有點擔心。”

    “擔心什麽？”

    “萬一他不同意我們，又讓你回來怎麽辦。”

    擔心離別。

    嶽凜輕輕笑出來，手環住的腰，“不會的，他很喜歡你，也很開明，沒有不同意，隻是他和你爸媽的意思一樣，讓我們以學習為重。”

    他低頭捧住的臉，認真說：“我隻是覺得，你爸媽都知道了，我也不想瞞著我家裏人，我們以後還要在一起很多很多年，他們早晚會知道，是不是？”

    沈淨晗怔怔地看著他。

    很多很多年。

    一聽就是很幸福的詞兒。

    也笑起來，“嗯。”

    嶽凜拉著的手往回走，“我先陪你回姥姥家，咱們收拾一下屋子，打開地暖試試，如果屋子還熱，你就在姥姥家住。”

    “嗯。”

    “晚飯咱倆出去吃，我帶你去一家新開的餐廳。”

    “行。”

    “晚上你敢一個人睡嗎？”

    “敢。”

    嶽凜看一眼，“你確定？房子那麽大，晚上還那麽黑，衛生間還在外麵。”

    姥姥家的衛生間也在室，但是院子裏單獨的一個小房子，不和正房在一起。

    沈淨晗果然猶豫了，“敢吧……”

    嶽凜還牽著的手，目瞥向別，語氣隨意，“要不，我過來陪你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