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念安跟江之行先下的樓,在下邊等了一會兒,那幾個人就被帶下來了。
老家伙們全都掛了彩,有的哆哆嗦嗦還能自己走,有的則是被倆人拽著胳膊,拖死狗一樣給拖下來。
有車子在外邊,這幾個人全被塞進了車里。
江之行這才帶著顧念安去了自己的車上,蔡特助已經在上面了。
他靠在后排的椅子上,息聲有些嚴重。
江之行沒辦法開車,了個手下過來幫忙,要開到醫院去。
顧念安坐在副駕駛,等了會兒問,“那幾個人要被帶去哪里?”
江之行說,“送去公安局。”
顧念安意外的,同時也有點擔心,“他們被打這樣,直接送去行麼?”
又說,“是哪個人打的,你怎麼沒提醒著點,下手這麼重。”
蔡特助原本閉著眼,聽到這話突然呵呵一聲。
可能是牽扯了哪里,他又哎喲一下。
顧念安很擔心,整個子轉向后邊來,“沒事吧?”
蔡特助看了一下,“你猜是誰的手?”
顧念安眨眨眼,“啊?”
蔡特助轉頭去看江之行,江之行正看著窗外。
顧念安后反應過來,“江先生的手嗎?”
隨后了然,要不然他手怎麼可能傷,肯定是手的時候被對方傷了。
更擔心了,“這樣會不會把你牽扯進去?”
江之行轉回頭來,“沒事,他們不敢說的。”
顧念安并不放心,但也沒有繼續追問。
只是嘟嘟囔囔,“我還以為這些人多厲害,可是覺也輕松的就被制服了。”
蔡特助重新閉眼,“你知道為什麼嗎?”
他自問自答,“因為他們這次手是背著那個陳東升的,之前我被綁在那里,聽到他們打電話,陳東升讓他們最近消停點兒,千萬不要再鬧出事,要不然他第一個不會放過他們,但是這些人心氣兒高的很,被江總擺了一道自然是不樂意的,總是想出一口氣才罷休。”
說到這里他又忍不住笑,“他們怕被陳東升察覺,所以陣仗也沒敢弄太大,才會這麼好收拾。”
他息了一下,繼續,“這下子陳東升應該不會再保他們了。”
江之行嗯了一聲,“他現在自顧不暇,能不能保得住自己還不一定。”
車子開到醫院,江之行找了識的醫生。
在急診室里給蔡特助做傷口清創。
蔡特助嗷嗷,顧念安在一旁看著,他上傷口太多,有的傷口還深,怕后期染,醫生酒用量很大,蔡特助臉都漲了豬肝。
顧念安著脖子,視線一轉看向了一旁的江之行。
江之行傷了手,也是要做包扎的。
但他沒有蔡特助傷的那麼嚴重,給他做清創的小護士也比較溫,一點點的拭傷口,最后用紗布將他的手纏起。
江之行從頭到尾都沒什麼特別的表,仔細看,似乎還走了神。
倆人一對比,就顯得特別搞笑。
江之行那邊先理好,他過來站在蔡特助旁邊,想了想去握他的手。
蔡特助青筋暴起,半天說了一句,“疼死了。”
“活該。”江之行說,“我之前不是
#每次出現驗證,請不要使用無痕模式!
跟你說過我們被人盯上了,要格外小心,盡量不落單。”
蔡特助被轉移了注意力,“怎麼能不落單,我總不能去跟我家小甜心一起住,萬一把連累了怎麼辦?”
他又說,“我爸媽也不行,那麼大歲數了被人家找上門,就算不把他們怎麼樣,嚇也嚇個半死。”
他緩了口氣,還慨,“男人啊,是真難呢,這片天只能自己撐著。”
江之行一臉嫌棄,“不求你撐起那片天,你別就行。”
正好醫生又往他傷口上倒酒,他嗷又是一聲。
顧念安有點看不下去,從急診室退出來。
在外邊站了沒一會兒,就有人噔噔噔跑進來。
顧念安轉頭,愣了,“你怎麼來了?”
這顧念錦,他把顧念安上下打量一翻,“我聽說你出事了,嚇我一跳。”
他消息也靈通。
顧念安也沒問他是打哪兒知道的,“我沒事,你看我現在這不好好的。”
蔡特助殺豬一樣的嚎此起彼伏,江之行也不了了,也走了出來。
看到顧念錦,他也意外了一下,“這麼快就過來了。”
隨后他問,“老先生也是在這邊住院吧。”
他說的是顧家老爺子,顧念錦說,“對,也下這里,一會順帶去看看。”
他不是為了面子過得去,單純只是想看熱鬧。
好一會兒蔡特助才被推出來,他上傷太多,不建議回家養著,先在醫院住兩天,觀察一下,消個炎。
辦了住院手續,隨后轉去了住院部。
顧念錦知道老爺子的病房,先在蔡特助病房站了一會兒,然后去看了老爺子。
顧念安怕他被欺負,跟著他一起。
走到病房門口,過門上的玻璃,一眼就能看見病房里的那些人。
顧家的眷幾乎都在,但大家全都拉著臉,現在雖然不說話,也能看得出剛剛又發生了爭吵。
老爺子躺在床上,哼哧哼哧。
他子骨一向不怎麼好,年紀擺在那兒了,老年病多的。
平時在家里也是用藥頂著。
此時已倒下,老態畢現,氣神一下子就沒了,人垮的厲害。
家里還帶了個傭人過來,坐在床邊給老爺子按胳膊。
顧念錦過去直接開了門,“哎喲,真巧,大家都在呢。”
抬眼看見是這姐弟倆,病房里的人表更差。
二夫人說,“你們來干什麼?這里不歡迎你們。”
“也不想來啊。”顧念錦晃晃悠悠走到病床邊,看著老爺子。
老爺子這個年紀頭發早白了,但他為了形象,定期會焗黑。
也不知是不是到時間給忘了,這麼看去,他發間居然一半的白。
顧念錦說,“爺爺,你可覺好點了?”
老爺子瞪著他,也不知是說不出話還是不想說,一字不發。
二夫人瞥了他一眼,“醫生說你爺爺況不太好,你可悠著點,別把老爺子給氣死了。”
敢說這話,那就證明老爺子況是真的不好。
老爺子的脾氣暴躁,以往當著他的面可沒有人敢說這種話。
顧念錦哦了一聲,“這麼嚴重啊?”
“早說啊。”他說,“早說我就不來了,免得這邊出點什麼事兒,你們又把鍋往我上推。”
他看了一下屋里這幾個伯母,“剛剛吵什麼呢?”
這麼一問,二夫人表一頓,把頭轉過去看向窗外不說話了。
三夫人開口,“還能聊什麼,前幾天你們一大幫被帶到警察局,雖說安然無恙的出來了,但這事兒傳出去還是不好聽。”
瞥了眼二夫人,“也不知道二嫂哪來那麼大脾氣,我們不過是讓回去好好管管家里孩子,別那麼不知輕重,為了報復別人連自己親爹都不放過,這難道不是為了大家好,怎麼還生氣了?”
二夫人有點聽不下去,嘶了一下,瞪著,但是沒說出反駁的話。
原來是因為這個,因為這個的話,顧念錦就不跟們摻和了。
他還以為這些人沒臉沒皮的還惦記他手里的東西,那他就跟著攪攪渾水。
顧家反正也這樣了,早點散伙,大家都消停。
顧念安也走過去看了一眼老爺子,這上了年紀的人就是不能刺激,一下子就垮了。
以前他拄個拐杖,生氣起來眼睛瞪得像銅鈴,拐杖往地上一杵一杵虎虎生風。
現在干瘦的躺在這里,和從前判若兩人。
顧念安開口,“爺爺。”
老爺子眼珠轉看著,同樣沒說話,表也不是很好。
不是難或者痛苦,那表看著,是對的厭惡。
顧念安說,“您好好養,都這把年紀了,心放寬點,別家里什麼事兒都想摻和一手,這人吶,得服老,這麼多小輩,有事讓他們自己解決,跟您沒關系的就管,不管閑事兒的人才能長壽,您說是吧。”
老爺子眼睛一瞪,應該是不樂意了。
但是他現在沒什麼威嚴,畢竟狀態擺在這,看著就是個枯瘦的老頭,莫名的還有點可憐。
隨后顧念安站起,“既然知道外邊的人都看笑話,就收收你們那些不該有的心思,有時候人家看的不只是表面上的熱鬧,嘲諷的還有各位心里的那點小九九。”
大家都不說話,現在不能提財產,因為一提就要吵起來。
而且依著病房里這些人的份,確實也沒什麼資格談論顧念錦手里的資產。
管他離不離婚,顧方全把資產轉給他都讓人挑不出理,人家才是一家人。
顧念安和顧念錦也沒什麼話要對老爺子說,過來也就是走個過場,看完了倆人就撤了。
回到蔡特助的病房,他朋友已經來了,坐在病床前哭的梨花帶雨,不過哭是哭,也并不妨礙張訓人。
說蔡特助不讓人省心,真的快把他嚇死了。
蔡特助哎喲哎喲,不接話,只說自己這兒疼那兒疼的博同。
江之行站在窗口,背著窗臺,看
#每次出現驗證,請不要使用無痕模式!
著小打罵俏,他沒什麼特別的表,似乎還有點恍惚。
顧念安腳步一停,顧念錦在后也停了下來。
他嘆了口氣,著聲音,“我今天去打聽了一下,知道了一些事。”
他看向江之行,“我就說家庭條件好,自實力過,長得也不錯的男人怎麼會一直單著,整了半天心里是有人的。”
顧念安回頭看他,他居然也打聽到這個事了。
不過顧念錦又說,“但是他跟那個姜小姐肯定是不可能的,所以你也不用怕,反正一開始咱們也不是奔去的,看的就是他外在條件,他心里有沒有人不太影響大局。”
顧念安愣了愣,似乎被一句話給點醒了。
可不就是,一開始并沒想得到他這個人得到他那顆心,最初看的就是他的條件。
現在他的條件沒變化,有什麼好患得患失的?
想通了,心氣也就順了,推開門進去,“江總,那我們先撤。”
江之行一下子回神,他走過來,“行吧,忙忙活活的一直沒消停,得回去休息了。”
他隨后對著蔡特助,“你在這邊好好養傷,接下來的事你不用管,我會找人去理。”
蔡特助嗯嗯的應著,“我這算工傷吧,有補助嗎?”
“有。”江之行說,“放心吧,不了你的。”
隨后幾個人從病房出來,下樓去。
原本是打算直接離開回家。
結果剛從大廳出去,就看到了顧方全。
顧方全小跑著往這邊來,眉頭皺著,表帶了點不太耐煩。
跑到近他才看見這邊的三個人,他腳步一下子停了。
因為有江之行在,他表還可以,甚至可以說帶了點溫和,“過來看你爺爺?”
“不是。”顧念安直接說,“有朋友了傷,過來看朋友。”
顧方全啊了一聲,也沒尷尬,“去看你爺爺了嗎,你爺爺還念叨你們倆呢。”
真是能扯,老爺子話都說不出來了,誰都念叨不了。
沒人回答他,顧念錦反問,“你怎麼這個時間過來了,你那小老婆肚子不疼了?”
提起這個古方全面上倒是不自在了,“你阿姨這幾天確實不舒服,剛剛睡下了,我才空過來。”
“誰阿姨?”顧念錦不高興,“別瞎說,我媽可沒有姐妹。”
顧方全這次也不呵斥他們了,只是說,“我還得上去看你爺爺,就先不跟你們聊了。”
隨后他快步進了住院部。
顧念安回看顧方全的背影,也不知是不是自己過于敏了,“咱爸怎麼覺也老了很多。”
顧念錦點頭,“是能覺出來。”
隨后他笑了,“愁的吧,那麼大一筆財產沒了,能不愁嗎?”
三個人這才去了停車場,開車回家。
折騰到現在都快傍晚了,顧念安和江之行中午飯就沒吃,被那幫王八蛋指使的一直開車在路上。
如今大家都了,也懶得做飯,在樓下打包的。
而后直接去了顧念安的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