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念安跟江之行走到單元樓的門口,不等上去,就聽到里面吵吵嚷嚷。
這小區是步梯房,沒有電梯,樓道也并不寬敞。
站在下面往上去,樓梯上人多,嚷嚷,應該都是看熱鬧的。
顧念安腳步一停,眉頭皺起。
樓上陸陸續續有人下來,一副幸災樂禍的模樣。
顧念安帶著江之行也退到外邊,等了一會,吵吵嚷嚷的聲音越來越近。
估計是樓上施展不開,鬧到外邊來了。
最開始呼呼啦啦出來的是看熱鬧的人,一個個很興的頭接耳。
也不用顧念安去仔細聽,差不多就能明白的大概。
說是這棟樓里某一家之前不太會做人,拿了別人的好,但沒做好事,現在被人家找上門了,好像還挨了揍。
是拿好做什麼事,說的有些含糊,你一言我一語,聽得不真切。
別棟樓的人也過來看熱鬧,人圍的就有點多,江之行攬著顧念安朝旁邊躲了躲,“小心。”
倆人正往后退,事件的主角就從單元門里出來了。
剛開始是一個人,戴著墨鏡,穿著一套連,尖頭高跟鞋,裝扮還颯。
后邊跟了幾個男的,拖了幾個人出來,一邊往外拽,還一邊拳打腳踢。
被拖出來的人嗷嗷慘,還夾著認錯和求救聲。
顧念安已經愣了,眼睛瞪得溜溜圓。
就不說,一旁的江之行也意外了一下,看了看不遠那幾個人,又看向顧念安。
顧念安三兩下的推開前面的人,了過去,“媽?”
程蓮霜原本抱著胳膊,雄赳赳氣昂昂。
聽到聲音一愣,轉頭看過來,又是一愣,把墨鏡摘下來,“安安,你怎麼在這兒?”
又看向隨后跟過來的江之行,還是沒明白,“你們倆怎麼在這?”
顧念安也問,“你怎麼在這里,你不是去旅游了嗎?”
程蓮霜將墨鏡戴上,“我是打算去旅游,但是在旅游之前有點事先理一下。”
顧念安看著一旁被摁在地上的三個人,那是的表叔表嬸,還有他倆的兒子。
當年生活在這個家里,這仨人沒欺辱。
程蓮霜走過去,那仨人看到顧念安,手腳并用的想要爬過來,似乎忘了那些年他們的所作所為,里還說什麼養長大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不能這麼白眼狼之類的話。
一聽這個,程蓮霜當場就不樂意了,抬腳便踹了過去。
這個作跟昨天江之行也像的,穿著高跟鞋,一腳踹上去可給對方疼夠嗆,嗷嗷。
程蓮霜嗓門大,有一方面也是想給周圍鄰居聽的,“我們家況特殊,我兒生下來沒有辦法在自己邊養著,就想找親戚幫忙養大,也不是讓你們白養的,我們給了錢的,小孩子的一切開銷,外加好費,每年都給你們的,結果你們是怎麼做的,那些年把我兒當傭人一樣對待,甚至……”
說到這里話音一停,似乎是說不下去了。
抿著,臉上現了狠,停頓幾秒又上去給那個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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嬸一腳。
這腳是直接踹在對方頭上,可見程蓮霜是真的氣急了。
鞋跟刮蹭對方的臉,馬上出了,那人低著頭只是哭,聲都沒了。
很明顯說到心虛了,無法狡辯。
程蓮霜咬牙切齒,“你弟弟是個什麼玩意兒你不清楚?他差點把我閨糟蹋了,而你們呢,一個勁的包庇,甚至指責是我兒勾引他,你們他媽的要不要臉?”
這麼一說,周圍就有人說想起來之前確實是有這麼個事兒。
他們不知道真相,有人奇怪,“當年不是那孩子勾引嗎,他們一家子都說是那孩子半夜了服到了自己小舅舅的床上,不是這樣啊?”
有人哎呀一聲,“當初他們可說的繪聲繪呀,周圍這些人誰沒有聽過,那孩子頭都抬不起來了。”
有認識的鄰居還湊過來,“阿源啊,當年到底是什麼況,這的說的是不是真的,你當初可不是跟我們這麼說的,你說實話,當年的事兒是人家小姑娘心不正?”
被問話的是被按在地上的男人,原本頭朝著鄰居那側,聞言轉向了另一邊。
鄰居眨眨眼,“后來你們可把那姑娘打個半死啊,還要鬧到人家學校去,整了半天,是你自己家親戚心不正啊。”
江之行這個時候開口,“他那個陸年,回家之后沒多久,就因為猥和故意傷害被關了進去,能是什麼好東西?”
他這話一說,圍觀的人就開始罵罵咧咧,雖然都是罵這一家子不是人,拿了錢不好好照顧人家閨,有什麼臟水還往人家孩子上撲,也就是對方心理承能力還行,要不然早被死了。
顧念安看著這些人,當年他們可沒在背后說三道四,這個時候倒是裝起好人來了。
若是當年被死,這些人全是兇手,即便他們現在站出來說打抱不平的話,也不覺得這些人好心。
程蓮霜聽著周圍這些人的議論聲,臉漸漸的黑了下去。
轉頭對著圍觀的人,“我知道今天這麼做不對,但是我作為一個母親,我必須這麼做,你們看不慣的,想報警盡管去,后果我擔著,但我今天必須讓這幾個狗東西付出代價。”
說完對著那幾個男人示意,“手。”
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肯定也不能下手多兇殘,也就是一頓拳打腳踢,重傷留不下,但也能讓他們十天半個月下不來床。
沒見有誰報警,甚至連勸的人都沒有。
倒是有些起哄的,說就知道這狗東西一家早晚得出事兒。
這一家子平時為人事也不行,占便宜,一點虧不吃,左鄰右舍大多數都爭吵過。
平時大家裝的你好我好,但到了落井下石的時候,是真的不含糊。
也就是不想惹事兒,那些人才一個個看熱鬧,要不然看他們的樣子,有幾個恨不得親自手過來捶兩下。
這麼一大群人圍觀,說實話就沒什麼意思了,要顧慮的有些多,束手束腳。
所以沒一會兒,那幾個男的也就停了,看著趴在地上死狗一樣的一家三口,問程蓮霜,“還繼續嗎?”
看熱鬧的倒是有人喊著,“繼續打,這一家子畜生,打死他們。”
都是不嫌事大的。
不過程蓮霜沒聽他們的,沒說話,只轉頭朝著單元門方向看。
那邊正好有人下來,就倆人,慢慢悠悠,手里還拎著棒球。
那倆人邊說邊笑,不過出來看到程蓮霜,表瞬間就嚴肅了。
顧念安一看就明白,這又是程蓮霜找的人。
見他們倆下來了,程蓮霜轉過來,拉著姜棠的手,“走吧,理完了。”
姜棠看了一眼江之行,江之行稍有些猶豫,最后也點了頭。
一大幫人呼呼啦啦的撤了,只留下看熱鬧的,又把地上那三個給圍住。
等著從小區出去,程蓮霜拿了個牛皮紙袋子,不用打開也知道里面是錢。
把錢給了其中一個人,“今天麻煩你們了。”
那些人眉開眼笑,“哪里哪里,拿人錢財,與人消災,應該的,應該的。”
隨后他們撤了。
顧念安看著那兩個拎著棒球的人,“他們在樓上干什麼了?”
“還能干什麼?”程蓮霜說,“把狗窩砸了。”
了,“媽的,真是和諧社會把他們救了,要不然真想弄死他們。”
說完想起個事兒,轉頭看江之行,“你把安安帶過來的吧,打算干什麼?”
江之行正在發信息,聞言抬頭,“跟你做的事差不多。”
他說,“不過我找的人派不上用場了,正在打發掉他們。”
程蓮霜笑了,“早說呀,早說我們一起過來。”
江之行帶著們上車,“都一樣。”
車子開出去,程蓮霜看著外邊,好一會兒才說,“其實也怪我了,當年你爺爺要把你送走,好幾個房遠親過來,承諾著會好好照顧你,我知道他們都是奔錢來的,這家是我選的,他們家條件是最差的,我就想著看在錢的份上,他們肯定能對你好,結果沒想到把你推進了火坑。”
顧念安沒說話,程蓮霜等了一會兒嘆了口氣,“現在解釋都像是在推卸責任,那些年對你不管不問,別的人不說,我一個做母親的確實是失職的,安安,是媽對不起你。”
江之行瞥了一眼后視鏡,顧念安臉上沒什麼表。
平時雖然沒說記恨,但提到這個事,心里肯定是有埋怨的,他很能理解,不原諒才正常。
不想讓顧念安為難,他開口把話題岔開了,“接下來呢,繼續去旅游?”
程蓮霜轉回過來,“對,這個事解決了,就按阿錦做的攻略出去走走。”
深呼吸一口氣,也覺得氣氛不太好,沒繼續剛剛的話題,而是問,“顧家老宅那邊況怎麼樣,這兩天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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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給我打電話,但是我都沒接,他們知道我這里已經協議離婚的事兒嗎?”
“應該是不知道。”顧念安這個時候才開口,“沒聽到有什麼大靜,估計我爸也不敢跟他們說,還在瞞著。”
程蓮霜點頭,“希瞞的久點,至等我們倆領完證。”
說到這里頓了頓,“不過瞞不住也沒所謂,你爸手里那些資產已經全都到了阿錦名下,他用這些東西換他離婚姻,東西給出去了,最后婚沒離,吃虧的也是他。”
至于自己,抱著胳膊往后靠,“我想得開,以后也不打算再結了,所以離婚不離婚,對我的影響并不大。”
再沒人說話,車子開到程蓮霜所在的酒店,把放下來。
程蓮霜說,“晚上一起吃個飯吧,我明天的飛機,直接走了。”
江之行說了好,“一樣,我們也是明早的飛機。”
他跑這邊一趟,只是要帶顧念安解決事,現在都理完了,自然也就要走了。
程蓮霜盯著江之行看了一會兒,點點頭,“好,那到時候電話聯系。”
又挪到后車窗,手了一下顧念安的頭,“你們倆好好的。”
顧念安沒說話,只沖點點頭。
隨后車子開回酒店,今天沒什麼事兒了,江之行在電梯里的時候說,“先好好休息一下,下午出去逛逛。”
雖然城市不怎麼樣,但畢竟來了一趟,該逛的得逛。
倆人分開,顧念安回了房間。
也并不需要休息,昨晚睡得好,經過剛剛那麼一件事兒,現在神頭正是好的時候。
過去在沙發上,給顧念錦發去視頻邀請。
那邊等了一會兒才接,他聲音有點著,邊走邊說,“怎麼了?”
顧念安看出不對勁兒了,“你在哪兒呢?”
“在外邊。”顧念錦想了想,主說實話,“咱爸過來找我,剛剛在我旁邊,我躲這邊來接你視頻。”
這麼說著,他調整了一下攝像頭,拍了遠的顧方全。
顧方全一個人,朝著這邊看,距離有點遠,但也能看得出他有些焦躁,不停的踱步。
顧念安問,“他過去找你干什麼?”
顧念錦笑了,“跟我各種兜圈子,不說實話,但我看得出來,他把他名下的東西都給我了,有點不甘心,過來找我談,可能是想要回去點。”
顧念安呵呵,“他怎麼那麼敢想?”
顧念錦說,“他說跟那個人這兩天相的不好,之前只是偶爾面,彼此了解的不多,現在一起生活,也沒幾天就有磕磕,他很煩躁,也很后悔。”
這些好聽話做不得數,連顧念錦自己都說,“男人都這個德,當面一套背后一套,那倆在家指不定多恩恩,到我這里就開始賣慘,他以為我還是小孩子,說什麼我信什麼。”
他嗤了一聲,“還什麼偶爾面,他之前就跟那人半同居了,沒回家的那些日子,全是跟在私混,也不知道怎麼著臉說的那些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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