津北真好看
不由地在心底暗暗嘆。
察覺到那道投在自己上視線, 傅津北側眸去,便對上了孩兒癡癡目, 頓了幾秒后翹起, 低低嗓音在車響起。
“累了嗎”
搖搖頭, 玩著上安全帶, 瞥見前方路旁一巨大雄鷹地標后眸一亮。“是大鳥津北,我們快到了對不對”
每次和舅舅回來時遇到了大鳥,然后沒多久好像就回到家了。
大鳥莫名地令人浮想聯翩,傅津北低咳了一聲,決定糾正。
“阿湄,那是鷹。”
孩兒擰起秀氣眉。“它難道不是大鳥嗎有翅膀,比小鳥大誒。”
他頓時語塞。
“津北”
“嗯。”
“你來過阿湄家嗎”
思緒因話被拉扯回了很久之前回憶里,他沉默了會兒,微微頷首。“嗯。”
舒湄起了好奇心,扭著腦袋問到。“什麼時候呢”
什麼時候
握在方向盤上手指骨節分明,因主人思慮而緩緩挲著,傅津北勾起,陷了回憶。
“第一次去時候,阿湄和月亮一般大。”
眸烏亮。“那時候阿湄也像小月亮一樣可嗎”
可嗎
五歲他不不愿地被爸媽塞上車去參加舒姨兒滿月宴,小孩兒有什麼好看那時候他一點都不興趣。
卻在看見躺在嬰兒床上妝玉砌小姑娘后,挪不開雙眼。
他好奇地盯著那只團子,心底冰雪在融化,也不知那一刻到底是什麼在驅使自己,趁著媽媽和舒姨聊天時從圍欄中探進了一手指頭。
團子手格外小,在袖子里,他輕輕地用指頭了,指尖傳來,就像自己曾經討厭貓咪一樣,貓掌一下一下地踩在心口上,將他高高筑起心墻全部推倒。
他一貫不喜小孩子,尤其比自己小,它們哭鬧、任、讓人頭疼,更是稚到可笑。
從c市參加滿月宴回來后,腦海中小團子那張掌大臉卻怎麼都揮之不去,那一刻傅津北就知道,在他心里,這個“小湄”團子和別小屁孩不一樣。
大概很乖巧,不哭鬧吧
又或者是那只嘟嘟小手,像貓掌一樣也踩在了心口口上。
每次聽到媽媽和舒姨在通電話,狀似在一旁認真做作業他豎著耳朵,地聽小團子近況。
聽說又長大了些
聽說出第一個牙齒了
聽說已經開始巍巍地在學走路了
真好。
舒家和傅家是至,舒姨每次回云城來,兩家都會聚聚,那時候大人說著話,小團子被放進他們孩子群里。
他就趁其他人不注意,將自己珍藏了好久收集來飛機、汽車模型滿心歡喜地推到面前,等著小姑娘糯糯地自己一聲“津北哥哥”。
可對那些東西一點都不興趣
這可真是傷腦筋。
后來上了小學,班里生討論洋娃娃,他恍然大悟,用零花錢買來一只限量版洋娃娃。
為了避免被家人發現,他悄悄將洋娃娃塞進柜子出,還上了一把小鎖。
小團子果真很喜歡,抱著洋娃娃開心兩眼彎彎,像極了天上彎彎月亮,甜甜地對自己說。“謝謝你,津北哥哥。”
那一刻,所有人眼中“小冰山”頭一回紅了臉。
“津北”
久久沒有等到回答舒湄出聲喚到,傅津北回過神。
“阿湄比月亮還要可。”
聽到男人夸贊,角弧度擴大,彎起雙眼有星溢出,掉落在了他心頭,堆積了一座鉆石山,一閃一閃地散發著芒。
“津北。”
“嗯”
舒湄歪著腦袋調皮地看向他。“你應該這麼說才對。”
“哦”
清了清嗓子,學著男人平時說話模樣,一本正經地低聲音。“阿湄和月亮都可。”
傅津北低笑出聲,寵溺地開口。“那我重新說,老婆和月亮一樣可。”
臉頰紅通通像只紅蘋果,捂著滾燙臉,紅被地嘟起。
“津北,你一定有悄悄吃阿湄糖,對吧”
兩條小眉挑了挑,舒湄目如炬地看著他。
一只長臂探來,男人手指在額頭輕彈了一下,捂著額,扭過頭喃喃自語。
“一定是,所以才不敢承認,哼。”
車子抵達時是下午兩點,日正濃。
傅津北取出當初舒叔給自己鑰匙打開了大門。
這里雖然常年無人居住,為了防止屋久積塵埃,家壞損,舒常青請了人定期來清潔維護。
別致兩層小洋樓坐落在c市環境優灃域苑,里面所有東西都在竭力地維持著當年模樣,他只想為外甥保留著最后念想,去紀念妹妹。
由著男人牽住自己手,自踏大門那一刻,舒湄呼吸聲都不地放輕了許多。
忘了曾經,本能反應卻對這個家格外親切悉。
這里雖然沒有淺云灣那麼大,卻溫馨恰到好,里面每一個件都殘留著爸爸媽媽氣息,以及曾經生活過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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